慕云昔攥著濕透的校服裙擺，在更衣室鏡前擦拭鎖骨上的紅酒漬。窗外暴雨如瀑，水晶吊燈的光暈在積水里碎成星子。忽然門軸輕響，雪松香混著雨水漫進來——江研青倚在門框，白襯衫袖口露出半截暗紋絲綢，指節還沾著紅酒漬。

“教務處說社會實踐表沒交?！八f來牛皮紙袋，指節擦過她手背時，慕云昔瞥見他腕表邊緣的暗紋，與霍家老爺子宴廳里那尊鎏金擺鐘的雕紋如出一轍。窗外蔣娜娜正挽著霍家公子走過長廊，鉆石耳墜折射的光刺痛她眼瞳。

“老師認識霍家的人？“她狀似隨意地問，余光掃過他喉結。江研青轉身時帶起松節油的氣息，袖扣在頂燈下泛著冷光：“來送教學方案?！八讣馓擖c她鎖骨處的紅痕，那里還殘留著蔣娜娜美甲劃出的血線，“慕同學該注意儀表?！?/p>

更衣室外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江研青猛地將她推進儲物柜，檀木香氣瞬間隔絕外界喧囂?！坝涀?，我永遠不會是你的老師。“他聲音貼著鎖骨擦過，帶著冰鎮威士忌的凜冽。慕云昔攥緊他袖口露出的暗紋里襯，嗅到新鮮血腥氣混著雪松香——方才蔣娜娜擲來的香檳杯，正扎在他小臂上。

柜門縫隙里，她看見江研青整了整袖扣，昂首走向宴會廳。水晶簾被掀得獵獵作響，他白襯衫下擺滲出猩紅，卻在霍老面前躬身行禮：“家父囑咐給霍老帶了東珠?！澳皆莆粽J得那是江氏集團周年慶的贈禮，此刻卻從他指縫滑落，在波斯地毯上滾出溫潤的光。

蔣娜娜的尖叫刺破雨幕。江研青握著破碎高腳杯的手背青筋暴起，玻璃碴刺入掌心的血珠滴在慕云昔裙擺上，暈開暗色痕跡。他轉身時松節油香氣掠過她鼻尖，白襯衫領口別著枚鉑金胸針——正是她今早在圖書館弄丟的那枚?；?。

“江老師！“慕云昔脫口而出。宴會廳驟然寂靜，水晶燈投下蛛網般的陰影。江研青垂眸整理她凌亂的裙擺，指尖擦過她膝蓋時，袖扣硌在脛骨上泛起涼意：“慕同學，該去后臺換裝了?！八曇艄辏D身時后頸滲出血絲，在雪松香里洇成暗色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