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準備面試。”

“是你剛才唱的那首《太聰明》嗎？”

“嗯……準確來說不是，我…還沒選好。”

“那首歌很適合你。”

“嗯，謝謝。”

程雪瑞沒忍住又笑了笑，心想這姑娘有點呆萌的可愛。

對方好像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發笑，面露幾分呆滯。

下午夕陽斜照，正好從窗戶照進來。從程雪珍的視角看，張皎正沐浴在陽光里，她的劉海不同于什么齊劉海或者八字劉海，那可能只是兩撮碎發，有幾根垂在臉龐，有幾根翹著，在陽光的照耀下毛茸茸的又泛著金光。

忍不住想，在張皎的眼里，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呢，沐浴在夕陽里眼睛亮晶晶的。

又忽然有些好奇，刮風的時候，她的劉海不會擋眼睛嗎，不會撓臉頰嗎。

最后，她只是笑了笑，說：“期待你加入聲樂部”

對方可能沒想到她在莫名其妙的笑完會突然來這么一句，直直地點點了點頭。

程雪珍走出教室，臉上仍然掛著笑意，透過窗戶看著緩緩西沉的太陽，走下樓去。

–

面試的過程還算順利，張皎十分冷靜地完成了自我介紹，然后唱了那首《太聰明》。

對了，她還看到了坐在第二排的程雪珍的身影。起初，她由于緊張不敢往前看后來她一抬頭就注意到她，而后者率先在看到她的那一瞬眨了下眼睛，張皎回之以微笑。

全程程雪珍一直在溫柔地注視著她，從一開始的鼓勵到表演完的贊許，都無聲的從她的神色中流露出來。

幾日后，她在聲樂部的納新名單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最近，她開始放慢腳步，留意公告欄上的問題，發現上面的內容真是豐富，，什么意見反饋、招新公告、活動通知，甚至還有同學們自發填寫的失物招領、向XXX表白……

加入聲樂部的第一件事，就是開會。

在會上她見到了陳雨涵之前提到的她們同班的陳望。

“欸……張皎，咱們倆是同一個班的。”陳望一手拿著名單，一手拿著一支粉色的筆。

“嗯。”她盯著陳望一頭卷曲的頭發，點點頭。她對他實在沒什么印象，最多可能也就是聽過這個名字，陳雨涵還說他愛請假，她和班里同學之間的交流不多，更何況是經常不在的人。

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女生，扎著兩個麻花辮，低頭看著手中的筆記本。

張皎來的比規定的時間在一會兒，她找了個座位坐下，從書包里拿出自己的單詞本，開始記單詞。

“別看了，回頭我幫你復習。”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還用看嗎！”

張皎抬起頭看見女孩肘擊了陳望一下，然后，陳望另一只手捂著“受傷”的胳膊小聲嗚咽。

這是什么……

整個會議主要就兩件事，一是各種介紹：介紹社團、介紹自己、介紹主要活動有什么，二是通知大家從明天開始排練，準備在國慶前的朗誦比賽上表演，因為兩個社團同期成立，經常互相捧場，在朗誦比賽上加一個歌曲表演，在歌唱比賽中加個朗誦……

張皎要和其他29個同學一起準備表演的曲目是《我們走在大路上》。

正式表演前的這段時間，除了緊鑼密鼓的排練外，張皎的生活還和以前一樣，偶爾和陳雨涵一起說說話，陳雨涵也順利地加入了管樂部，每天忙著練習。張皎很少去老師辦公室里問問題或者和別人說話，發呆的時候，只是常將視線固定在窗外的喬木上……

國慶假期是所有學生最期待的，即使國慶假期結束后將迎來第一次月考。可放假終究是令人身心愉悅的，月考什么的，那是一周后才要考慮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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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表演的除了聲樂部的各位之外，還有程雪瑞要鋼琴伴奏。

她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排練室里，偶爾會帶來一些糖果和小零食和大家一起分享。幾天下來，她已經和好幾位同學漸漸熟悉了。

只是張皎這些天都沒和她說上話。

還有之前在陳望身邊的那個女孩子，胡欣苗，是1班的班長，也是聲樂部的，她這次主要負責指揮。

程雪瑞和胡欣苗經常結伴而行，一起出現，又一起離開。

正式登臺表演的那天，是在學活的劇院，同學們穿著統一的服裝，女生是白襯衫配黑色長裙，男生則是長褲。

一整個下午大家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程雪瑞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她自告奮勇要幫女孩們化妝。

她的手法嫻熟，都做很快，化妝刷輕輕地掃過臉頰，成為一抹春色，點綴著一張張臉頰。

到張皎的時候，她有些緊張。她鮮少化妝，因為她不會，別人幫她化的時候，她又會感覺不自在。

在幫她畫眼線的時候，程雪珍看著她忽閃忽閃的眼睛根本沒法下手。輕聲說：“放松一點，馬上就好了。”

張皎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皮，在她化一只眼的時候，另一只眼睛眨都不眨地地盯著程雪珍看，仿佛陷入進了她專注的神色中去了。

果然和前面幾個同學描述的一樣，她的手法很好，動作很快。

不一會，張皎抿著粉嫩的嘴唇，怔怔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今天她特地順了順平時總翹著的碎發，梳成服帖馬尾。

而此刻，程雪瑞也在認真的從上方打量著她，她的嘴角翹起，“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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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在比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們上臺表演了。

有些緊張，張皎又攥了攥濕潤的手心。從幕后往臺前走。

突然，有一雙微涼的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張皎轉過頭來，又看到了那張笑臉，翹起來嘴角和那兩個小酒窩，再往上是挺巧的鼻子，彎彎的眼睛。

“加油！”

“嗯……你也是！”

表演進行得很順利，當伴奏聲音結束，臺下響起一片掌聲。張皎忽然覺得剛剛自己的大腦好像一片空白了，我是怎么順利唱完這首歌的，我剛剛有跟上節奏嘛，跑調了嗎，好像都不記得了。

張皎任自己思緒走了一會兒，抬起眼，一雙含笑的眼眸又落入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