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鬧了!”我屬實被他們兩個大嗓門吵的頭疼,還是那句話:我總因為自己太過于正常,從而感覺與這個寢室格格不入。
“老張,你到底咋地了?”我站起身,拍了拍張子淵的肩膀,緩和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
我覺得,我要是再不插手,就這倆大哥,能把寢室變成動物世界,尤其是郝運,就他那大嗓門,讓外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們寢室返祖了一樣。
作為一個正常人,尤其是一個好面子的正常人的我,是萬萬不能丟臉的。
最主要的是,先看看張子淵究竟發生什么事了,要是能幫就盡力幫一下,更何況我還急著和顧佳穎過二人世界呢,可不能被他給打斷了。
我估計,若是不解決,只留下張子淵和死胖子在寢室,指不定會出什么事呢。
一個說話不著調,一個脾氣就跟個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這我要是一聲不吭的離開,就等著吧,晚上的電話指定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內容我想都不用想,郝運打的電話絕對是一口一個救命,至于張子淵,他還不至于在我約會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更何況,作為朋友,看著張子淵情緒如此,也不可能不聞不問的離開,要不還算什么朋友。
張子淵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只是沒堅持幾秒,哇的一聲靠在我肩上哭了出來。
哭的好啊,該洗衣服了!
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安慰歸安慰,但是我剛換好的衣服,被他的幾滴熱淚打出水印,更何況,這套衣服我挑了好久,才穿出來的,算是我最‘華麗’的一件,也算是我早有預謀的準備在跨年,也就是今天和小穎約會的時候穿的。
倒不是我嫌棄張子淵的眼淚臟,只是我的衣服一碰到水就會形成水印,好久都不會消失。
咱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這么矯情。
“行了,先別哭了,跟哥幾個說說,到底咋地了?”我輕輕地拍了拍張子淵的后背。
其實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張子淵哭,同為男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摸了摸衣服,想著叫他出去抽根煙,畢竟男人么,沒有什么是一根煙和一瓶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根(一瓶)。
只是我忘了,自從我和顧佳穎在一起后,我的身上就再也沒有帶過煙,顧佳穎對于這方面的控制有點太過于瘋狂。
抽煙對身體不好,以后還會影響孩子,你要是覺得無所謂你就抽吧,我也不管你。
顧佳穎的話時常圍繞在我的耳邊,她都這么說了,我哪里還敢違逆她。
幸好我也只是高考備考那段時間壓力太大了才碰的,癮并不是很大。
我拍了拍衣服,很自然的從張子淵的衣服里摸出一個方盒子,招呼著郝運來到樓上天臺。
天臺可算是學校里為數不多的能讓所有學生都滿意的地方。
當然,安全措施做的很好,柵欄焊的比我都高。
我給張子淵和郝運散了一根,那樣子就好像那東西是我的一樣,很自然的放進兜里。
我剛想點燃,張子淵頂著通紅的眼眶,毫不留情的給了我一巴掌,拿下我嘴角的煙。
“顧佳穎和我說過,讓我看著你不讓你抽煙,只要看見了就沒收,順便替她給你一巴掌。”張子淵似乎覺得有些不過癮,伸出手,那架勢似乎還要給我一下子。
不是?還能這樣?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我想破頭我也想不到他們兩個能私下達成這個交易。
我吧唧吧唧嘴,剛想和他說道說道,順便讓他對我放松一下警惕,只是還沒開口,就被他抬起的手嚇了回去。
“行吧,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壞人!”我嘆了口氣,就這樣吧。
但有件事我要解釋一下,我不是因為怕顧佳穎所以才這么聽話,她能管著我?開玩笑。
四處打聽打聽去,哪個東北人會怕媳婦兒?我只是舍不得讓她傷心。
……
主要還是我不抗揍!
“哭也哭了,抽也抽了,該說說到底咋回事了吧。”我看了眼時間,距離我和顧佳穎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還要回去換衣服,所以現在時間很緊迫啊:“長話短說,我還有事。說重點。”
“我創業失敗了。”不提還好,一說這事,張子淵的嘴角一陣抽動,眼淚在眼眶里來回打轉。
創業失敗?就這事?我和郝運對視一眼,都看出來對方眼里的迷茫。
畢竟在我們看來這件事是必然的,要是成功了,那才是不對勁。
最開始找我創業的時候,我就和和郝運進行過一番長達五分鐘的激烈討論,最終我們很統一的給出了一個答案,就他!創業!能成功就怪了。
但這些話現在說也不合適啊。
我倆一時犯了難,猶豫許久才淡淡的說了句:“嗯,再接再厲!”
語氣敷衍的,哪怕我們和張子淵的關系都覺得尷尬。
“不是我創業失敗了,你們就這么敷衍我?你們也是個人了?”張子淵等倆眼珠子看著我們,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眼底的委屈不加以隱藏:“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么?老子差點就被潛規則了!”
嗯?要說這個我可就不急了!
郝運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凳子,一屁股坐上去,拄著腮,一臉認真的等待下文。
不過就張子淵這長相、這身材。我要是富婆我也要潛他,有些太過于秀氣了。
可鹽可甜,可奶可狼!
擱誰誰不喜歡?
“你倒是先說說啊!”郝運有些等不及了,一個勁的催促他繼續說。
“我不說我要創業么,最開始我只是找了個家教的活,然后我家教的那一家是個單親家庭,我干了將近一周,他和我說,問我認不認識和我一樣還想干家教的,她說她朋友家的孩子也想要找個家教,我當時也沒多想,就一口答應了,那是個小姑娘我怕老陸不方便就找的別人,然后他們挺滿意的,就給了我一份中介費,說我可以再找找人,不只是家教,有其他的大學生兼職也可以分給我……”
“等一下我打斷一下。”我乖巧的舉起手:“你和哪一家很熟么?不說別的學校,就咱們學校比你學的好的比比皆是。”
“老陸!”郝運不情愿的打斷我:“讓他說完。”
“我當時沒想那么多啊,我只以為是我教的太好了,才讓我找人的唄。你先聽我說……”張子淵吸了吸鼻子:“我想的可簡單了,他那邊有兼職路子,我這邊可以聯系身邊想要做兼職的朋友,還可以賺個中介費不是,然后等掙錢了可以讓計算機專業的給做個校園兼職平臺,都是學生,也不至于漫天要價,這不妥妥的花小錢辦大事么,這我要干成了,未來四年的零花錢不就有了么,就這樣來來回回的聯系,一來二去的就混熟了。
可誰知道啊,那老娘們純屬是饞我身子,就今晚我干完活了不讓我走,咋咋呼呼的說了一大堆,說的簡單一點就讓我陪她喝酒,說是生意出了點岔子,那我尋思了,人家都給我這么多資源了,喝點酒也沒啥的,那就喝唄,結果誰知道,喝了兩杯,就二兩的杯子,剛喝了兩杯紅酒,她就喝多了,抱著我不讓我走,問我想不想努力了!我就算腦瓜子缺根弦我也明白啥意思啊,她要泡我!我一起身就給我拽下來,一起身就給我拽下來,還和我說我要是走了,兼職資源啥的都沒了,介紹的那幾個都得被開除。
不是老陸,胖子你們想想都那個時候了,我自身都難保了,哪還能管他們啊?我一把就給她推開了,出門我就給她微信刪了,回來這一路上,那小黃車鏈子都快被我蹬碎了,你說這叫什么事啊?”
說完話,張子淵再次點燃一根煙,那憋屈的表情讓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我剛準備說點什么,郝運嗖的一下站起身,兩步就來到張子淵的身前,抓住他的肩膀來回搖晃。
“有這好事你居然不想著兄弟?你想努力,胖哥我不想啊!”郝運滿臉愁容,仿佛錯失了幾百個億一樣。
你?張子淵的目光在郝運身上來回掃,猶豫好久才開口說道:“就你這樣,人修下水道都不用你。”
噗嗤!
我再也忍不住了,笑的有些站不穩。
我想張子淵的這句話一定是他能說出來最文明的一句話了。
不過也好,這次就當做一次教訓了,讓張子淵知道,世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人家給你資源也好,好處也好,都是帶著目的的。
看張子淵的狀態,把事情說出來就好多了,都有精神和郝運打鬧了。
碰巧這個時候,顧佳穎的電話打來了,我沖著張子淵他們揮了揮手,準備下樓換衣服。
“妹夫,你是不是和小穎出去玩啊?”張子淵看我要走,緊忙拉住我,賤嗖嗖的說。
我有些無語,每一次這貨叫我妹夫就沒好事。
我沒有接話,就那樣看著他,我倒要看看這貨嘴里能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
張子淵張了張嘴,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瞬間接通顧佳穎的電話,有些事情,扼殺在搖籃里那都晚了。
“喂,小穎,我馬上就出門了。”我故意放大音量,同時伸出手指對著張子淵比了個‘噓’聲手勢。
可誰知道,張子淵這貨看和我沒話說了,搶過我的手機。
“小穎同學,你張哥被騙了,你介意今晚有個電燈泡么?”
你特么!
我快要炸毛了,有這樣的么?我們好好的二人世界,你要來摻和一腳,那合理么?
我急忙把手機搶回來:
“小穎,你放心,這貨跟你開玩笑呢,他不去。”
什么玩意!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沒事啊,叫你舍友都一起吧,正好我宿舍的朋友也要和我一起出來玩,那就一起吧?”
“啊?”
不是這,說好的二人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