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醫生們一聽有辦法降低感染的幾率,一個個都激動起來,滿眼感激地看著阮初夏。
在這個時代,由于醫學技術還不夠發達,許多受傷的士兵最終都會因感染而死去。
像袁成這樣的案例并不少見。
他們往往在戰場上幸存下來,卻倒在了病床前。
因此,在聽到“降低感染概率”這幾個字時,大家心中都非常清楚它的分量有多重。
看著已經穩定下來并且沉沉睡去的袁成,被醫護人員小心地抬上擔架,并被送往重癥監護室后。
齊云花終于見到了丈夫的身影,她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
她一邊輕輕地扶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小心翼翼地跟著過去的擔架走去。
“醫生,我的丈夫現在情況怎么樣?”
阮初夏攔下了她,并且遞給她另一根人參,耐心地解釋道:“你放心吧,你丈夫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接下來只需要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按時使用這個藥膏對他的傷口進行護理,我相信不出一個月,他就能重新站立,甚至走動了。”
“此外,這根人參你也收下吧。萬一晚上他的情況有所不穩定的話,就讓他咬著這個,它能夠起到一定的鎮定作用,幫助他平穩度過難關。”
“這……這不好吧?”
齊云花雖然心中非常感激阮初夏的好意,但同時也感到十分尷尬。
“我們家的經濟條件并不好,這么珍貴的人參我真的買不起啊……”
“沒事的,你不用給我錢,救人最重要。”
阮初夏毫不猶豫地把人參放在了她手上,輕輕幫她握緊,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恰好在這個時候,蕭知禹收到了消息趕到了醫院,剛剛好目睹了這一幕。
只見他停下腳步,臉上雖然依舊是那副冷峻的表情,但眼中卻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溫柔情感,靜靜地看著阮初夏,緩緩地走了過來。
“小夏。”
他沙啞的聲音輕輕喚道。
阮初夏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蕭知禹神情專注地盯著阮初夏看。
阮初夏愣了一會兒,心中一片茫然。
過了片刻才意識到是在叫自己。
她不禁有些驚訝,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蕭知禹慢慢走到她面前停下,抬手抹去她臉頰上的血跡。
他的聲音沙啞:“你辛苦了。”
阮初夏眨了眨眼睛。
“不辛苦。”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她的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蕭知禹低頭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然后轉頭看向一旁的齊云花。
齊云花眼里含著淚水,神色疲憊。
她看向蕭知禹的眼神帶著些許畏懼。
蕭知禹沉聲說:“同志,隊里同意,袁成這次的行為將會被授予勛章。”
“關于醫療費用的問題你也不用擔心,”蕭知禹接著說,“隊里會全部承擔,并且還會額外提供一筆慰問金。”
齊云花猛然睜大了眼睛,滿是感激地看著蕭知禹,幾乎是泣不成聲。
“蕭、蕭里長……太謝謝您了!”
她幾乎要跪下來感謝他。
蕭知禹快速扶住她,語氣緩和了一些。
“這是我們理應做的。”
“袁成是個優秀的隊友,在這次行動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你放心讓他在醫院養傷,有什么需要盡管和隊里提。”
齊云花的情緒非常激動。
她用手輕輕扶著自己的大肚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阮初夏見狀,又安慰了齊云花幾句,隨后跟著蕭知禹走出了醫院。
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
在路上走了一會兒后,蕭知禹忽然拉住了阮初夏的手。
“這次真的多虧有你。”
“要是沒有你的話,袁成恐怕就……”
蕭知禹說到這里,聲音有些哽咽。
阮初夏聞言微微一笑。
“這都是自家人的事情嘛,用不著客氣。”
她輕輕地說道。
阮初夏幫蕭知禹處理這件事情,其實也是在幫助自己。
而且作為一個醫生,看到病患承受折磨,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她揮揮手表示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蕭知禹繼續往前走著。
阮初夏一邊走一邊說:“我先回去給袁成準備些外用藥膏,過一會兒再給他敷上,好讓他能夠早點康復。”
“他身上的外部創傷非常嚴重,用了我的特殊藥膏以后,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時間才能慢慢恢復健康。但這么大范圍的燒傷痕跡,想完全不留疤痕很難做到的,不過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阮初夏低下頭小聲計算著時間安排。
蕭知禹注視著她的神情越發柔和。
“袁成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
她輕輕地抿了抿嘴唇,試探性地問:“那你打算接下來怎么辦?”
蕭知禹的臉色顯得十分平靜。
“過段時間,我打算帶人去徹底剿滅這些壞人。”
他稍微頓了一下,然后補充道。
“他們手頭上的事情有點難搞,我已經向上面申請了專門的支援隊伍,估計還得等一會兒。”
聽到這里,阮初夏大大地松了口氣。
她不自覺地伸手擦了擦額角冒出的一層薄汗,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笑意。
原來自己之前猜得果然沒錯。
只要袁成被救活了,蕭知禹就會選擇更安全的方式進行報復。
想到這里,阮初夏的笑容變得更為燦爛起來。
“隊里還有點事沒處理完,你先回去吧,記得注意安全。”
說完這句話后,蕭知禹親自送阮初夏到了醫院門口。
當他確認她已經坐進了車里時,蕭知禹一只手搭在半開的車門上,另一只手則輕輕按住車窗上方的位置。
此時此刻,他凝視著面前這個讓他心動的女人。
被如此近距離地注視著,阮初夏感到幾分尷尬。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作祟。
最近與蕭知禹對視時,她總能從對方眼中捕捉到別樣的情緒。
阮初夏被他看得臉紅心跳,隨意應了一聲就把車窗關上了。
盡管如此,她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車子慢慢地開動。
蕭知禹看著阮初夏離開的身影,一臉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才發出一聲輕笑。
躲?
初一躲過了,十五還能躲過去?
夜幕漸漸降臨。
現在每晚,阮初夏都會給蕭知禹做按摩和針灸治療。
阮初夏低垂著眼簾,溫柔地在他的腰腹按摩。
她仔細地幫助他調和氣血。
當她的手輕輕地向下摸到腿部的時候,突然身體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