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瘋了，竟然會陪著你跨越一千三百多公里來見一個你根本沒有見過的人。”
“我不是說了嗎？好歹也是個網戀對象，雖然分手了，但我答應她會去見她一面的。”
連云港機場。
楊然摸了摸懷里的書表情復雜，兩人出了機場找不到方向。
“對了，忘記問你。你知道馮雪雪住在哪嗎？”
“我只知道她以前初中學校的位置。”
“啊？你連人家在哪都不知道就扯著我來了，話說你來這里跟她說了嗎？”
楊然搖了搖頭，于浩心涼半截。
“大哥，你別搞突然襲擊好不好？要是人家根本不想見你，你這樣別人會覺得很困擾的。”
“其實不一定非要見她，就當來這旅游唄。”
“說得好聽，你還以為自己運氣真的那么好能在街上走著走著就遇到了？這不是電視劇，沒有那些橋段。”
“我們永遠沒辦法知道哪一瞬間最值得回憶，直到過去了才知道。能碰到她更好，碰不到就是命運，至少我來過。”
楊然看著地圖，不再和于浩糾結。
于浩又怎會不知道馮雪雪在楊然心中的意義呢，他也不想讓楊然面對殘酷的現實，但唯有現實致命的一擊才能讓楊然清醒。
“唯獨在這件事上你比我幼稚。”
于浩喃喃自語著，楊然攔下一輛出租車向司機問起了價。
“去市中心多少錢？”
“你們兩個人的話兩百塊吧！”
“逗呢大哥？你要我兩百？搶錢不如開出租來錢快是吧，行啊兩百，你要是能給我開發票，這個錢我心甘情愿的掏了。”
“不坐就不坐，開什么發票，沒有！”
說著，司機就要走。
“別走啊，司機師傅你這是要拒載嗎？”
“我到點要交車了，現在不載人。”
“這不能成為你拒載的理由。”
“我犯病了行吧？”
“您慢走！別傷了身體。”
司機嘀嘀咕咕的走了，排隊等了半天卻一個客人都沒接。
“嘴真毒啊楊然。”
“這種出租車司機，你不強勢點很容易吃虧的。”
“那倒也是，又有出租車來了，再問一下吧。”
楊然點點頭，招手攔下。
“到市中心多少錢？”
“哦？小哥兩個外地來的吧，我們這兒沒有一口價，都是打表，不搞那些虛的！”
這話楊然很愛聽，示意于浩上車后他也穩穩坐在副駕。
“那就麻煩師傅了。”
“沒事，都是小問題！”
一路上司機師傅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楊然聊著，即使楊然表現得不太愿意聊下去他也喋喋不休。
看著碼表上的數字蹭蹭上漲，都要超過兩百了卻還沒有到。
于浩也發現不對勁，剛剛司機師傅一直找楊然聊天就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楊然看了看地圖冷冷笑了一聲，“司機大哥，你還不如上一個司機實在，人家是一口價宰得不狠，你是嘴上說著不宰，卻要帶我們繞遠路。”
“小哥說什么呢，這是最快的路線了。”
司機尬笑著，表情很僵硬。
“你甚至都不愿意上高速，在這里跟我倆彎彎繞繞，有意思嗎？”
“高速今天堵，你們放心，很快了。”
“今天工作日，現在又是十一點了，你告訴我高速堵車？你就是這么不跟我搞虛的。”
“你…想怎么辦？”
司機師傅有些慌，顯然在這方面他不是老手。
“到地方了給我開發票，我現在沒什么訴求。”
“別了唄小兄弟，我們開車的不容易，從市里往機場跑一趟都要不少油，我還有個孩子住院著，實在沒辦法才這么做的。你不信你看，我手機上有照片，我女兒腎衰竭住院，現在到處都要用錢。”
司機還真的翻出了一堆照片，照片上的孩子看了讓人心疼。
于浩看了有些無心不忍，但他還是要看楊然的反應。
楊然沒有說話，只是瞥了幾眼。
見楊然不肯松口，司機師傅連忙開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第一次這么做，你們是來旅游的吧，我們這的人其實很好的，亂收費的現象只是少數，這樣吧你們給一百…不八十塊錢！讓我把油錢拿回來。”
“是你自己繞路還想把油錢掙回來，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司機師傅沒有說話，現在已經到了市中心，于浩還想勸勸楊然卻被的眼神嚇了回去。
“你應該給自己的孩子做一個好榜樣。”
撂下這句話楊然就開門下車了，于浩在后面還想給錢的時候卻聽到了微信收款兩百元的聲音。
于浩瞬間明白，他便也下了車。
兩人很快消失在人群中，那名司機垂著腦袋，靜靜地坐著。
“到頭來還是折了兩百出去。”
“但比傻傻被宰要好。”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
睡夢中的楊然嘴角不自覺上揚，意識到的時候他猛地坐起。
‘夢？為什么會夢到去找馮雪雪時剛下飛機的事情。’
現在的楊然只感覺腦袋很昏，這個小插曲他明明老早就忘了，本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苦澀的咖啡進口，楊然表情猙獰，捯飭了幾下后便出了門。
冷空氣肆虐，世界被一層冷冽的白紗籠罩。淡藍色的天幕下，細碎的雪花仍在悠悠揚揚地飄落。
楊然雙手揉搓著，踩著細雪一步一步朝著體育館走著。
場館外，鄧謝云正和人交談什么。
“鄧老頭？你在這里做什么。”
“是楊然？我在跟館主申請操場的使用權。”
“申請這個干什么。”
“下學期的運動會學校準備在這里舉辦。”
“厲害了，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鄧謝云和館主點點頭，看著楊然遠去館主才笑了。
“好啊你老鄧，為了給自己徒弟一個嶄露頭角的機會，特意來找我借場館，還美名其曰學校要把運動會開在這兒，就是想變成你徒弟的主場吧！”
“現在田徑界不像以前了，學生們只有跑出成績才可以去到更大的機構學習，到級別更高的賽場比賽。所以要麻煩你，下學期的校運會上面的流程一定要做下來，我這學生該定定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