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靈活了？”
“在你眼里，我難道一直是個二傻子嗎？”
陳巧倩偷笑著，“差不多吧，跟楊然對比起來的話是這樣。”
——
周末，見鄧謝云沒來楊然就獨自在體育館練著。
偌大的操場不止他一人，還有其他學校田徑隊的人，兩邊互不打擾。
看似祥和一片。
楊然能感覺到一堆不善的目光，那些人不知道說著什么，只是離得遠了些，不過肯定是冷嘲熱諷的。
不理會。
他們內道楊然外道，卻還是引起幾人不滿。
跑著，楊然的身后追上來兩人，嘴里喊叫著讓他停下。聽見了，但沒有照做。
氣沖沖地追上來，楊然這才側過頭看去，表現出一絲疑惑。
“讓你停下你聽不見嗎？”
“我有打擾你們訓練嗎？”
“…我們隊要比賽了，你去其它地方跑不行嗎？”
“這里又不是私人場地，并且你的態度很不好，抱歉了。我拒絕！”
回過頭，楊然加速甩掉了兩人。
“嘖！裝什么裝，還三分半配上了。”先前說話的那人氣得朝一旁吐了口唾沫，臉色陰沉地走回隊伍。
不知道跟隊伍里的人說了什么之后他又喜笑顏開。
又是幾句后那隊伍里一半的隊伍竟跑開，朝著楊然就追去，到了跟前就沒繼續加速，而是有序排成一排死死跟住了楊然。
察覺異樣的楊然倒不關心，但也暗自較勁著，速度也漸漸提了上來。
節奏依舊。
反觀那些體育生，不到一公里便失速好幾人，紛紛被甩掉。還在堅持的也在勉強，楊然的節奏雜亂無章但又有條不紊進行中，習慣了教練教的方式現在根本沒法跟楊然對抗。
他們還想著一直跟著楊然，好讓他主動放棄跑道，卻吃了癟。
當楊然再次掠過他們的主隊伍時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楊然？”
楊然詫異回頭，人群邊一個穿著清新，身材高挑的女人正沖著他揮手。
誰？
楊然打算跑完這一圈再說，畢竟根本沒見過。
女人這邊，這田徑隊的教練湊到跟前表情嚴肅道：“他是你的學生？”
“怎么了嗎？”
女人沒有否認，她感受到這教練身上傳來的不悅的氣息。
“我們隊要小比賽一場，麻煩你和你的學生換一個地方練，或者等我們比完再讓他跑。”
“抱歉，這我可做不了主，他跑不跑是他的事。而且這操場這么大，他又一直跑的最外圈，應該不影響你們比賽吧！我看你們也是練長跑的，不沖突吧？或者你們讓他也加入你們，比一下唄！”
教練頓時無語，這女人說話吐字清晰氣勢較強，一直面帶微笑，卻沒有一點妥協的意思，恐怕也是看到了剛剛他同意學生們去跟跑楊然的舉動了。
“好歹我的學生也是練了四五年的，我還沒想在這方面去欺負一個外行。”
“我該夸你眼力好還是說你眼力不好呢？是我可能還會認為他已經是高中生了，但你看他跑的這幾圈，哪里像外行了？”
這教練語塞，余光瞥了眼楊然，嘴上不愿意承認楊然的專業，但心里還是清楚楊然的實力很強。
“這樣還是有些不妥，我看還是算了。我們只比一個三公里，十多分鐘就完事了。”
女人搖搖頭。
“他過來了你跟他說吧。”
教練心里不爽，誰知道楊然還要跑多久，但看到楊然已經把速度降下來在朝這邊靠他也放心一些。
他趕忙湊上去，誰知楊然看都沒看這教練一眼就走到了女人面前。
“你剛才叫我？”
“對的。”
“你認識我嗎？”
“我叫陳翠曼，鄧老師以前的學生，說起來我們還算同輩！”
“哦哦，陳姐找我有事？”
“反應真快！沒什么事，今天我跟鄧老師一起來的，他想讓我見見你，等你練完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楊然很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后說道：“那我繼續跑了。”
陳翠曼也滿意的點頭，全然沒把旁邊的教練放在眼里。
“你們一唱一和夠了，我們還有這么多人要練呢！別把體育館當成是你們自己的。”
這教練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剛要跑的楊然停下，慢慢回過身，徑直走到他面前看著。
“我還真沒想到我一個人能把整座操場給占滿了，讓你們沒有一點施展的余地。你的學生很沒禮貌你也很沒禮貌，為人師表這四個字我看你根本都寫不出來。你想比賽可以，提前跟場館負責人報備、清場，不要來這里跟我說讓我去其他地方練。我想問問，到底是誰把體育館當成自己的了？”
楊然越說越靠前，絲毫不留情面，這教練被逼得節節后退，他的學生們還想上前卻被陳翠曼狠狠地瞪了回去。
“你……不可理喻！”
“抱歉聽不懂，你想說什么直截了當一點，別讓其他人以為我還是一個蠻橫無理的人。”
他的學生們嘰嘰喳喳，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好了楊然！”熟悉的聲音響起，鄧謝云正同館主前來，館主的手里還拿著厚厚一疊資料，大概就是為校運會準備的了。
“鄧老頭，你來挺早啊！”
“行了，你這嘴怎么變得毒起來了。那是隔壁縣城田徑隊的隆教練，來我們這是準備到時候的校運會的，他們就是會跟你比賽的人。”
楊然表情微妙不再做聲，倒是那隆教練死要面子的抻了抻衣服，頭也抬得高了一些。
“原來是鄧教練的學生，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走了小崽子們，不跟他們搶！”隆教練招招手就帶著他的學生們往外走，館主和鄧謝云也沒留。
楊然輕哼了一聲，懶得再說繼續跑去了。
陳翠曼抱著手走到鄧謝云旁邊小聲說道：“你這好徒弟可看不出來有什么感情上面的問題啊！難不成他已經自己處理好了？那老師你這不是瞎操心么。”
“可是你看他來訓練都沒跟我打招呼，我是知道他周末這個時間會來才過來的。”
陳翠曼狐疑的看了眼鄧謝云。
“老師，他不會是在生你的氣吧？”
鄧謝云不可置信的和陳翠曼對視了一眼，撓了撓后腦勺，突然尬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