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禾,往京兆府尹的門前走!”
“是!小姐!”
雯禾無比的激動,小姐這是要去敲登聞鼓了嗎?要手撕那些壞人了嗎?好激動啊!
穆晴:……我只是覺得在京兆府尹的門前,這些人是不敢殺人的吧?
然而!
這些人真的不怕!
穆晴簡直頭大,面對身后窮追不舍的黑衣人,穆晴再次想念現代的法治社會。
啊!好想報警啊!
穆晴決定棄車而逃。
穆晴不知道這是逃到了哪里,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總感覺來過。
“小姐,這是穆府,前邊就是穆文杰的書房。”
跟在她身后的雯禾小聲的說道,有了馬車做幌子,她們暫時的擺脫了那些人的追殺,但穆晴知道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難怪覺得熟悉呢,原來是原主喪命的地方,既然都來了,哪有不進去看看的道理,或許能有意外的收獲呢。
穆晴推開門走了進去,里面的裝飾很符合穆文杰的審美,沒有瓷器玉石,清一色的黃金。
就連書桌都是黃金打造的,穆晴不由得有些好奇,穆家到了這一輩除了穆承武并無人在朝中任職。
但憑穆承武一人的俸祿養的起這樣的一大家子么?
穆晴覺得是不夠的,這么看來,這穆文杰的來財之道不簡單啊。
“王爺,您放心,只要她穆晴還在京都,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她給找出來。”
穆晴心中一驚,她不會這么點背吧,把自己給送到人家的手上了。
穆晴拉著雯禾到處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終于在屏風后面看到了幾個大箱子,看箱子的大小剛好可以藏人。
穆晴交代雯禾躲進箱子里,剛打開一個箱子打算鉆進去,余光不由被一個黑色的東西給吸引。
那是……她的行軍包!
穆晴撿起被隨意扔在地上的行軍包,抱著包躲進了大箱子里。
在黑暗中,穆晴摸索著行軍包的拉鏈,打開后,入手是熱武器的冰涼。
穆晴心里狂喜,有了這個家伙,可以在這個世界橫著走了。
謝天謝地,穆文杰估計不認識這東西,也不知道怎么打開,便隨意給扔在了一旁。
穆晴頓時覺自己的心里安穩了,對于一名軍人來說又有什么能比手里有槍更能有安全感的呢?
心里的石頭落了地,穆晴輕松下來,忽然覺得腰后有什么東西咯的她生疼。
伸手去摸,入手絲滑微硬,箱子里太黑了,看不清是什么東西。
只知道大概是一塊絲綢包著的一個什么東西,會是金子嗎?
穆晴想到剛剛失去的那一百兩銀子就覺得肉疼,若是能有金子就好了。
主要是現在窮啊!
穆晴摸索著打開,眼前忽然金光一閃,還真是金子?
不對,這是什么?鏡子嗎?
還是會發光的鏡子?在鏡子的旁邊還有一張信紙。
上面字跡蒼勁有力,一字一句都是拳拳父愛。
近日打下滄州,巫師獻上一面奇鏡,據說有神效,為父是沒有研究出來,想來是那巫師為了活命框我的。
想到晴兒也到了對鏡梳妝的年紀了,便將此鏡送與晴兒把玩。
近來沒有收到晴兒的回信,聽二叔說自祖母壽終后,晴兒發了愿要在菩薩面前吃齋禮佛兩年,為父本不該叨擾我兒。
但許久沒有收到晴兒的回信,萬望吾兒保重身體,為祖母盡孝一事在心中即可,不必過去苛待自己。
穆晴眼下一涼,伸手去摸,竟是有水珠,入口微咸,這是……她的淚嗎?
穆晴將那封信放在胸口,感受到那里的跳動。
放心吧,我既占了你身體,自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定會為你報仇,也一定會替你找到父親。
穆晴默默地在心里說完這句話,心臟的跳動終于恢復了正常。
手里的鏡子忽然躁動起來,鏡面似乎是有水波在抖動。
這是什么情況!
穆晴伸手去摸鏡面,想把鏡面的水波撫平,指尖忽然傳來一陣鉆心的刺痛。
穆晴看著鏡面上的鮮血,神馬東西!還帶吸血的?
穆晴想把手指收回,但手指卻像是被鏡子給吸進去一樣,半分都動彈不得。
水波晃動的鏡面像是一個吸血鬼一般,不停的吸嗜著穆晴的血,穆晴覺得頭有些暈。
這么下去沒有死在穆文杰的手中,就先這破鏡子給吸干了。
穆晴的狠勁上來了,用力的去抽自己的手指,想把手指從鏡面給拿出來,但依舊是無濟于事。
穆晴火了,從行軍包里掏出手槍來,就要對著鏡子開槍。
腦子里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來,如孩童一般清脆好聽。
“你小心點,可別走了火。”
穆晴的頭皮一陣發麻,是誰在說話?
穆晴環顧四周,依然還在那個逼仄的箱子里,四周除了她手里這面鏡子發著微微的亮光以外,依舊漆黑一片。
穆晴凝神去聽,四周靜靜悄悄,悄悄靜靜。
是幻聽?一定是幻聽!
“你別找了,你看不到我的,我在鏡子里。”
穆晴后脊梁都麻了,手里的手槍不自覺的按上了扳機。
“都跟你說了!不要動槍,小心走火!”
“誰!誰在那里裝神弄鬼?!出來!”
腦中再次傳來孩童的清脆聲音,有些無奈又有些氣惱。
“都跟你說了,我在鏡子里,你看不到我。你這女人怎么聽不懂人話?”
鏡子里?穆晴看著手里的鏡子,咽了一口唾沫,拉開了手槍的保險銷。
“出來,不然我打死你!”
“啊!你這死女人你敢對神鏡不敬!等死你吧,我定要吸干你的血!”
穆晴立時覺得手指劇烈的疼痛,眼前金星亂冒。
穆晴的火氣也上來了,手里的槍托狠狠地朝鏡面砸去,一下兩下,鏡面水波漣漪,劇烈晃動,穆晴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了,好像有無數個小孩在耳邊放聲大哭。
穆晴手里的槍口對準了鏡面,扣下了扳機。
然而并沒有預期的槍響鏡碎,鏡面上冒出一股水流死死的纏繞住了穆晴扣下扳機的那只手指。
那個清脆的童聲再次在腦中響起:“我服了!大姐,我服了,別開槍,你這槍來自異界,我無法控制躲避它,我修煉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成了氣候,不想和你同歸于盡。”
穆晴忍著頭痛,聲音嘶啞的說道:“你先停止吸血,我再考慮殺不殺你的事。”
童聲停頓了兩秒,再次開口道:“一起松手,我松開你的手指不再吸你的血,你也將松開扳機。”
“哼!做夢!”
穆晴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但這東西既然能吸她的血,還能牢牢的將她的手指固定在鏡面里,那么這個東西對她而言必定是個巨大的威脅。
現在兩人彼此捏著對方的命脈,這個時候誰慫誰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