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穆晴像拎起小雞仔一樣將穆文杰拎起來,穆文杰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晴姐兒,我是你二叔,你忤逆長輩,還敢毆打長輩,你大逆不道!”
“哼!現在說我你是侄女了?你把我掃地出門的時候可曾記得我是你侄女,你跑來殺我的時候你可曾記得我是你侄女?現在想起我是你侄女了?晚了!”
“來人!快來人救我!”
然而那群殺手早已經跑路了,本來就不是自己的主子,既然打不過就得早點回去上報主子搖人,哪個又會管他穆文杰的死活。
至于賞錢嘛,那也得先活著才有命拿。
穆晴將穆文杰扔在地上,扭頭看向雯禾,這個小丫頭完全一副呆若木雞的狀態。
“雯禾,去找捆繩子和麻袋來。”
雯禾還是一動不動,這丫頭怎么了?
靈魂出竅了?
穆晴走到雯禾的面前,在她的耳邊打了一個響指。
“雯禾,回魂了!”
雯禾淚眼汪汪的看著穆晴,眼神凄凄楚楚,讓人看著好生可憐。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失憶后完全變了一個人,小姐你別嚇我,將軍回來了,我該怎么和他交代,小姐,嗚嗚嗚。”
完了。
穆晴的腦子里回響這兩個字,看著淚眼汪汪的雯禾和滿臉震驚的薛南,以及眼神幽深的南宮忱。
我該怎么辦?這個謊要怎么圓?
一個不諳世事的世家小姐,前一秒還是個病秧子,下一秒變成了六邊形戰士。
要不裝暈?
對!就裝暈。
“啊,好痛!”
穆晴捂著腦袋裝出一副特別痛苦的樣子,然后摔倒在地。
“小姐!”
“王……爺……”
“砰!”
薛南看著穆晴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南宮忱身上,這一下子,他看著都覺得疼。
“咳咳!”
女人,你找死!
南宮忱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穆晴,感覺肋骨隱隱作痛,還挺會暈,暈之前還給自己找了個肉墊,還真是不虧。
雯禾也反應了過來,將穆晴抱到了木板床上,看著昏迷不醒的穆晴,小聲的抽泣。
穆文杰覺得眼下是最好的逃跑時機,這三個人里,一個躺在地上只能眼睛能動的癱子,一個看起來沒什么力氣的大夫,唯一能打的雯禾現在只會抹眼淚,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南宮忱眸子微瞇,想跑?
南宮忱看著薛南,看著他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樣,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又看向哭哭啼啼的雯禾,影子怎么還不回來?
“雯禾姑娘。”
雯禾終于抬起哭得腫的像個核桃的眼睛,看向說話的南宮忱。
南宮忱的目光看向往爬行的穆文杰,雯禾終于想起了小姐暈之前的吩咐,抹了把眼淚,走上去在穆文杰的后腦上來了一記手刀,穆文杰哼都哼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雯禾麻利的將穆文杰捆了個結實,又將他套進麻袋里,做好這一切后又回到了穆晴的床邊繼續抹眼淚。
穆晴馬上閉上微微睜開的眼睛,還好,這丫頭雖然腦子時常不在線,但總歸還是沒有讓穆文杰給跑了,不然豈不是白忙活了。
南宮忱的唇角微微翹起,勾出一抹好看的笑來。
裝暈?很好。
南宮忱的看向薛南,薛南馬上會意,走到穆晴的身邊,剛想抓起穆晴的手腕診脈,忽覺后背一涼,薛南很自覺的掏出一方絲帕搭在了穆晴的手腕上,這才敢細細診脈。
不對啊,他什么時候成了神醫了,僅僅一副藥,毒就解了七七八八了?
南宮忱一直關注著薛南,將薛南的神情看在眼里。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難道不是裝暈?
“回……”
南宮忱的眼神一凌,薛南將后面的兩個字咽了下去,繼續說道:“穆小姐身子好了很多,體內的毒也都清了七七八八,至于暈倒,可能……”
“可能是什么?”
薛南無奈的撇撇嘴,可能是裝暈,但看著雯禾那哭得像核桃的一樣的眼睛,還是沒有忍心說出來,'你家小姐是在裝暈!'
南宮忱看懂了薛南的意思,對他使了個眼神。
薛南意會,對雯禾說道:“雯禾姑娘啊,你再去給你家小姐煎熬一副藥,等你家小姐醒來就可以喝了,你放心,你家小姐沒事,她只是力竭,我給她施一針,一會兒便會醒來。”
雯禾點點頭,抹了把眼淚起身去熬藥了。
薛南從藥箱里拿出一根銀針,穆晴的眼皮一跳,這是什么節奏?要扎死她?!
穆晴在想要不要醒來,然而薛南并沒有給她逃針的機會,一針扎在了她的虎口處。
好疼!你不講武德!
不對,怎么眼皮這么沉,不是說一針就能夠醒嗎?
怎么越來暈?穆晴的眼皮終于徹底合上,暈之前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薛南!你大爺的,坑我!
“這次徹底暈了?”
薛南點點頭,說道:“王爺你放心吧,這次沒個一個時辰她是醒不來的。”
南宮忱點點頭,繼續說道:“她身上可有古怪?”
“回王爺,穆家小姐身上確實有古怪,我之前為她診脈的時候她身上明明沒有絲毫的內力,但現在有了,而且是十分醇厚的內力,但這股內力她還控制不住,而且……她身上的毒也解的七七八八了,雖然不排除我的藥起了作用,但能這么快的清除到這個程度上,和她的內力有著必然的關系。”
南宮忱的眸子幽深,喃喃的說道:“突然就有了內力嗎?有意思。”
影子拿著一個包袱,輕飄飄地落下,南宮忱唇角不自主的撇了撇,還真是死了孩子來了奶。
“怎么去了那么久?”
很尋常的一句話,語氣稀松平常,但影子知道王爺這是生氣了,這滿地的狼藉和躺在木板床的穆晴,還有地上的那個人形麻袋,不難猜測出發生了什么。
影子暗自懊惱,光顧著給小丫頭挑衣服了,忘了主子一個人在這了,至于薛南?在影子眼里充其量就是個廢物。
“回王爺,購買一些物件,耽誤了時間。”
南宮忱看著那緋紅色的包袱,眸子微閃,并沒有開口詢問,而是說道:“別忘你暗衛的職責。”
這是相當重的話了,一個暗衛終其一生的使命就是保衛主子,而他……竟然為了去給一個姑娘買衣裳而將主子置于危險之之中,實屬天大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