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忱此刻全然不知穆晴的擔憂,他正在聽影子匯報查到的有關穆承武的事。
“你確定他進了北狄小可的府邸?”
影子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但下面的暗探反復確認過,沒有錯。
“是,王爺,難道穆承武真的叛變了?穆承武駐守邊關十幾年,連獨女都扔在家里,從不回來看看,這次不過是一次很小的戰役,以他的能力不該敗啊。”
南宮忱眸子里似是有刀子向影子射來,影子瞬間渾身戰栗,冷汗浸透了里衣,“撲通”跪在地,猛扇自己的耳光。
南宮忱微微抬手,示意影子停手。
影子這才敢停下,但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
南宮忱喟嘆一聲,說道:“起來吧,若不是你跟隨我多年,我知道你的忠心,就憑這一句話,我就有理由懷疑你是雍王的人!”
影子知道自己犯了王爺的大忌,王爺從不喜手下的人妄議猜測他的朋友。
“是!王爺,影子再也不敢了。”
南宮忱擺擺手,示意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
說道:“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這是一場很小的戰役,以穆承武的能力不該敗。”
想到那個多次救他性命的人,穆承武與他而言,還是不一樣的,那是亦師亦友,戰場是可以將后背交付的人。
可他出現在北狄小可的府邸,那是北狄國的核心人物,向來以殘暴著稱,對大魏邊關的百姓殺傷搶掠。
穆承武你究竟想做什么?
薛南急匆匆的跑進來,也難為他一個大夫,現在人手緊缺,他不得不當起跑腿傳話的人來。
“王爺,雍……雍王的人查到這了,我們是要離開的嗎?”
南宮忱眸子微瞇,這次竟然這么快,看來沒保住穆文杰,還把人給弄丟了,這是狗急跳墻了。
“那丫頭的傷,還需要多久能夠恢復,可能長途勞頓?”
薛南一愣,沒想到南宮忱會問這個,但還是如實答道:“回王爺,穆小姐的傷……快好了。”
南宮忱的眉毛一挑,不是說還要半年,這么快就好了?
“快好了是指她的腿還是身上的毒?”
薛南道:“全部,我今天去給她診脈時發現她的腿恢復的很快,體內的毒也都解掉了七七八八,以這樣的速度,應該用不了兩天就完全好。”
得知穆晴很快就能好起來,南宮忱心情大好,揶揄起來薛南。
“看來那丫頭沒有說錯,不愧是薛神醫,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就能使人恢復到這個程度,看來以后得尊稱一聲薛神醫了,只是不知道薛神醫打算多久本王好起來。”
薛南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道:我要有那個本事還在這跟著你?我去太醫院當個院首不好嗎?也坐坐那把被人伺候的椅子,不用整天伺候你這個不定時的冷臉炸彈。
“王爺您還需要臥床一百天。”
南宮忱:……你大爺的!
“剛剛不是說穆晴用不了幾天就能恢復如初嗎?怎么到了本王這里就需要一百天了,我看那穆晴傷的并不比本王輕,莫不是你這老登不舍得給本王用藥?這樣,以后善藥坊的抽成多給你兩成,只要你能讓本王和穆晴那樣,快點站起來。”
薛南咬牙切齒,聽聽,這說的什么話啊?
那善藥坊原本就是他家的祖業好不好,若不是家道中落,被你這個黑心的王爺撿了漏,現在善藥坊還姓薛呢!
心里雖然這樣想,但面上絲毫不敢顯,這位活閻王可是最記仇的。
“王爺,您這說的哪里話,我怎么敢不給您用好藥,給您用的藥都是最好的,只是個人體質不一樣,那穆小姐體質特殊,這才是她這么快就好起來的根本原因。”
南宮忱將信將疑,說道:“那丫頭看著弱不禁風的模樣,一碰就會倒的人……”
說到這里南宮忱停下了,日前她一個女子單方面碾壓殺手,暴打穆文杰的畫面還歷歷在目,這樣的女子實在不該用弱不禁風來形容。
“還有……”
薛南支支吾吾,要說不說的樣子看的影子著急,真想替他說。
南宮忱的眸子一沉,難道那丫頭身上還有別的傷?
“還有什么?快說!”
“還有她體內的內力越來越強大了,那股內力十分強悍霸道。”
南宮忱沉默一瞬說道:“我記得剛見她時你替她診脈,說她身上沒有半分內力的,是吧?”
薛南點點頭,道:“確實如此。”
“那剛開始是刻意隱瞞?”
薛南搖搖頭,說道:“不想,一般人的內力即便再高深醇厚,也沒有一夜之間突飛猛進這么多的,而且這位穆小姐的內力雖然醇厚霸道,但她本人卻不會用,今天我給她診脈時發現她的內力大多都積存在丹田里,并沒有流通到筋脈里,與其說她身負高強的內力,不如說她得到了不屬于她的東西,而她不會用。”
南宮忱和影子都沉默了。
兩人深耕武術一道,也小有所就,但內力都是靠自己從小一年一年一點點的修煉,從來沒有說還能一朝得之的。
她穆晴不僅得到了高深的內力,還不會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南宮忱甚至有了覬覦穆晴內功心法的念頭。
既然能得到別人的內力,那還辛苦修煉個什么勁啊!
“薛南,你可知有什么辦法能夠將別人的內力據為己用的法子?”
薛南看著南宮忱眼里的渴望,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這位爺還真是敢問,他只是一個大夫,一個治病的大夫,不是許愿池里的王八,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滿足。
“王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個大夫,并不懂武功,更不知道有這樣的法子……”
薛南的話突然停了下來,腦子里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南宮忱也注意到了他的反應,忙問道:“可是真有這樣的法子。”
薛南回想了片刻,說道:“那是很多年前了,那時候膳藥坊還是我們薛家的,嘿嘿,那是個大雪天,一個苦行僧靠在我的門前躲雪,我看他快要凍死了,心生憐憫,便讓這個苦行僧進屋取暖,備上素食好生招待……”
兩人聊一些坊間趣事,苦行僧無意中提起他門中一位僧人學了些旁門左道,能夠通過特殊的功法將旁人的武功絕學吸納,為己用。
因為這個法子太過殘忍,害了許多的人性命,這件事被主持發現,下令捉拿這位使用邪術的苦行僧,他這次出門就是接到了主持的命令將使用邪術的苦行僧帶回,至于有沒有帶回,還是被邪術吸走了內力,就不得而知了。
南宮忱的眸子微瞇,神色復雜,穆晴忽然變得這么強悍,是因為修習了這樣的邪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