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處理完了,刑桑詢問了一下委托律師房屋那邊的交接跟搬家情況。
戶主已經基本收拾完準備搬走,她定購的監控門鎖也到了。
【催一下進度,今晚我就要住進去?!啃躺⑾l出去后,見時間還早,決定去學校一趟。
自從上一世雙腿受傷以后,她就再也沒有踏足過校園。
算起來,也有兩年了。
到學校宿舍的時候,大家都還在上課,寢室里空無一人,刑桑利索地打開衣柜開始收拾東西。
既然準備搬到穆清川對面,那以后這宿舍也不會再回來住。
但收拾著收拾著,她臉色就冷了下來,拿到鼻尖輕嗅了下,是一股極淡的香水味,應該是清洗過,可惜沒洗掉上面的味道。
刑桑當即便明白是有人碰過了她柜子里的衣服。
她眉頭皺緊,不悅的情緒充斥大腦,她最討厭別人碰她的東西,她將所有衣服都扔進垃圾桶里,最后只翻出壓在最底下的一件短袖,放在鼻尖用力地嗅聞了下。
已經沒什么味道了。
仔細看,這件短袖很大,并不符合她的身形,倒像是男人穿的...
“這件沒沾染上惡心的味道就好...”刑桑低喃著,將臉深深埋進衣物。
這件衣服才是她這趟主要的目的。
這么多年,她都是摟著這件衣服睡。
簡單收拾完行李后,她換上練功服跟足尖鞋來到了宿舍特有的舞房。
里面零星有幾個人,刑桑找了個角落開始練習。
這一世的她看似只有兩三天沒有練習,實則卻已經兩年沒有觸碰,尤其...她都快忘了那種雙腿繃緊、腳尖發力的感覺。
她深吸一口氣,腳板緩緩抬起...
腳尖與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反倒還給了她一種久違的滿足感。
真好!
又可以跳芭蕾了。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興奮,那雙腿修長筆直,身形也依舊姣好優雅,不是那副形如枯槁的殘破樣子。
她的目光定定地看向鏡中自己的眼睛,仿佛在與過去的自己對視。
這一世,穆清川跟芭蕾,她全都要。
刑桑練了一早上的基本功,等午休的鈴聲響起,她才意識到自己練了很久。
她拿起手機,正想問律師房屋的過戶進度,一條鮮紅的APP彈窗跳出手機屏幕。
她立刻點開查看。
一個正在脫衣服的男人背影赫然出現在畫面。
她的指尖懸在“實時監控“按鈕上方,忽然揚起一抹危險的微笑。
終于回家了。
-
601室內。
穆清川本該在昨晚回來,卻因同事臨時有事,不得不連軸轉又熬了一個通宵。
此刻,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公寓內,準備洗漱休息。
卻在推門而入的瞬間,一股清甜的桃子香氣猝不及防地鉆入鼻腔,讓混沌的意識驟然清醒。
他蹙起眉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摘下眼鏡,指節抵在眉心按了按,懷疑這是過度疲勞后產生的幻覺。
然而當他走進臥室后,卻發現那股甜香愈發濃郁了。
就像是整間屋子都浸泡在了熟透的蜜桃汁液里,泛著誘人香氣...
這氣味跟昨日刑桑身上的如出一轍。
穆清川呼吸陡然一沉,身體沒來由地燥熱起來。
他走向衣柜,準備拿上換洗衣服進浴室,卻在拉開抽屜時頓住。
最上層本來整齊的內褲折疊得有些凌亂。
他凝視了幾秒,銳利的目光掃向床鋪,落在那微微皺起的被單上。
他俯身,指尖捻起一根烏黑發絲。
很長,顯然不是他的。
拿到鼻尖嗅聞時,有一股極淡的香味,有些熟悉...
指腹無意識地揉搓著發絲,穆清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看來,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有只不聽話的小野貓偷偷溜進來了。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進來的,但這至少證明,滿室的桃香不是他的幻覺。
既然是貓來過...那必定會留下痕跡。
他狀似隨意地環視房間,目光在電視機上方短暫停留了一秒后,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找到了。
往日穆清川都是進浴室后才脫衣服,但今天...他卻在床邊脫起了衣服。
這個位置剛好面朝著電視機。
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紐扣,一顆、兩顆...布料緩緩滑落,露出線條凌冽的鎖骨,然后是肌理分明胸肌、腹肌。
接著“咔嗒“一聲,皮帶扣彈開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他的動作極盡緩慢,仿佛在刻意...展示什么。
與此同時,計程車上的刑桑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手機屏幕里,男人精瘦的腰線在衣柜門的遮掩下若隱若現,讓她口干舌燥。
直到男人走進了浴室,她才戀戀不舍地關上手機。
但那股被刻意撩撥的心悸,卻久久未能平息。
-
十幾分鐘后,穆清川擦著濕發走出來,腰間只松松垮垮地圍著一條浴巾。
水珠順著發梢滾落,在鎖骨處短暫停留后,又沿著緊實的胸膛一路下滑,最終隱沒在浴巾邊緣...
他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電視機方向。
那個微弱的紅點已經熄滅。
隨意地披了件睡袍后,他咬住一支煙,一邊系著腰帶,一邊走到陽臺。
打火機“咔嚓”一聲燃起火焰。
就在他低頭湊近的瞬間,隔壁突然傳來一聲:
“哥哥?”
那聲音輕的像是羽毛,撫過他的耳際,讓他動作微微一頓。
被攏在手心里的火苗兀自搖曳著,在那雙漆黑眼瞳里投下危險又灼熱的火光。
“哥哥,我是刑桑啊。”
這次的聲音更近了,甜得發膩。
穆清川緩緩轉頭,煙尾在齒間悄然咬緊,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他幾乎要笑出聲。
居然...追到這里來了。
少女正趴在欄桿上,烏黑眼眸在光線下折射出黑曜石般的光彩,眉眼彎成月牙,唇角的兩個小梨渦隨著笑意若隱若現。
“你怎么在這兒?”他開口時,香煙在唇間輕輕晃動。
褪去白大褂后,那身斯文禁欲的氣質也隨之褪去,睡袍大敞,濕發凌亂,咬著煙望過來時,痞氣十足。
恍然,又是三年前的他。
刑桑眸光追隨著男人胸前垂直滑落的那滴水珠,陽光在她纖長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陰影。
“我租了這兒呀?!?/p>
見男人反應冷淡,她突然又向前探身,發絲隨風飛揚。
“哥哥看見我不開心嗎?“
穆清川喉間溢出一聲低笑,隨手將煙扔在地上碾滅,另一只手把玩著打火機,金屬打火機在他指間開合,發出清脆的“咔嗒“聲。
“你覺得呢?”
他反問,尾音上揚,帶著撩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