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宵調養身體的這段時間里,竹樓內滿是寧靜與溫馨。
這天午后,暖烘烘的陽光透過竹窗的縫隙,像金色的絲線般灑落在屋內,在地面上勾勒出一片片光影。
靈宵靠在床邊,正小口喝著紫菀精心熬制的滋補湯藥,每一口都帶著溫暖的氣息,緩緩流入身體。
池星野坐在一旁的竹椅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始終關切地落在靈宵身上,眼睛里滿是溫柔與擔憂,仿佛她稍有不適,他便能立刻察覺。
紫菀收拾完廚房,帶著一陣微風走進房間。她的目光在靈宵和池星野之間來回穿梭,像是在探尋著什么,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靈宵,我一直特別好奇,你們倆是兄妹嗎?”她一邊說著,一邊輕快地拉過一張矮凳,“嘎吱”一聲在床邊坐下,雙手托腮,臉上寫滿了期待,眼睛睜得圓圓的,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靈宵聽到這個問題,剛喝進口的湯藥差點嗆出來,她猛地放下手中的碗,“哐當”一聲,碗與床邊碰撞發出聲響。她迅速抬手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白皙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眼角都沁出了淚花。池星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到,原本掛著微笑的臉瞬間僵住,嘴角的弧度還沒來得及收回,眼神下意識地看向靈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不知所措。
靈宵臉頰泛紅,連耳根都透著粉色,她忙不迭地擺了擺手,手臂在空中快速揮動,像是要趕走這個讓人窘迫的問題:“不是不是,我們可不是兄妹。”她的聲音因為咳嗽還有些沙啞,卻格外急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不自覺地避開紫菀探究的目光。
紫菀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她歪著頭,發絲順著肩膀滑落,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可是你們看起來很親近呀,池星野為了靈宵你,連命都可以不要;靈宵你也是,為了救池星野,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變身成龍,還耗盡了靈力。要不是兄妹,怎么會這么拼命呢?”紫菀一邊說,一邊用手在空中比劃著,一會兒指指池星野,一會兒又轉向靈宵,表情十分豐富,眉毛也隨著話語上下跳動。
池星野清了清嗓子,喉嚨里發出“咳咳”的聲音,像是要借此掩飾自己的緊張。他開口說道:“我們……我們是一起經歷過很多的伙伴。伙伴之間在危險的時候,互相幫助、舍命相救也是很正常的。”他說得有些猶豫,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幾分,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斟酌,說完后,又偷偷瞥了一眼靈宵的反應,眼神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紫菀撇了撇嘴,嘴角向下彎成一個明顯的弧度,顯然不相信池星野的解釋:“哪有伙伴之間的感情這么深的呀?我才不信呢。而且,我看池星野看你的眼神,可溫柔了,哪有伙伴之間用那種眼神看對方的?”紫菀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緊緊盯著池星野,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靈宵的臉更紅了,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仿佛能滴出血來。她低下頭,下巴幾乎要埋進胸口,不敢直視紫菀的眼睛,小聲嘟囔道:“紫菀,你別瞎猜了。我們真的只是關系很好的伙伴,沒你想的那么復雜。”她的手指不安地揪著被角,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池星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喉嚨動了動,卻又把話咽了回去。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把衣角擰出一道道褶皺,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像是被什么東西刺痛了內心。
紫菀哪肯罷休,她湊近靈宵,膝蓋頂著矮凳往前挪了挪,不依不饒地追問:“我才不信呢。要是只是伙伴,怎么會這么在乎對方?你們就別瞞著我啦,快告訴我嘛。”紫菀的語氣帶著撒嬌的意味,拉著靈宵的手輕輕搖晃,身體也跟著晃動起來。
靈宵和池星野被問得面面相覷,一時語塞。房間里安靜了片刻,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打破寂靜。過了好一會兒,靈宵才抬起頭,看著紫菀,眼神變得認真而誠懇:“紫菀,我們之間的感情很復雜,很難用簡單的詞語來定義。但不管是什么關系,我們都很珍惜彼此,也希望能一起完成尋找神秘鑰匙的任務,守護好我們在乎的一切。”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流淌出來。
池星野聽了靈宵的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像春日里的暖陽照亮了整個心房。他看著靈宵,用力地點了點頭:“對,我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比兄妹還要親。”他的眼神堅定而熾熱,不再有絲毫的猶豫,目光緊緊地鎖住靈宵,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
紫菀看著兩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好吧好吧,我相信你們。不過,以后有什么進展,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哦。”說完,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來,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蹦蹦跳跳地走出了房間,留下靈宵和池星野在房間里,氣氛有些微妙,卻又多了一絲別樣的甜蜜。
紫菀離開后,屋內陷入一片靜謐,連空氣流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靈宵下意識地揪著床單,手指不安地搓動,雙眼時不時瞥向池星野,目光交匯瞬間,又像受驚的小鹿般迅速挪開。
池星野身姿筆挺,一襲玄色勁裝貼合著他的身形,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常年習武鍛煉出的矯健線條。
勁裝邊緣繡著銀色絲線,隨著他的一舉一動,閃爍著細碎的微光。
他那如墨般的長發高高束起,扎成一個高馬尾,每一絲發縷都順滑亮澤,隨著他的動作肆意擺動,彰顯出蓬勃的朝氣與活力。
幾縷碎發從鬢角滑落,垂落在他線條分明的臉頰旁,為他添了幾分不羈與隨性。汗水在他光潔的額頭凝結,順著鬢角滑下,淌過棱角分明的下頜,隱沒在衣領之中。
他的眼眸仿若寒星,深邃而銳利,藏著洞悉世事的聰慧,望向靈宵時,那寒光瞬間化作一汪春水,滿是溫柔與關切。
高挺筆直的鼻梁下,是一張線條優美的薄唇,此時嘴角微微上揚,噙著一抹如沐春風的笑意,兩顆虎牙若隱若現,為他添了幾分少年的俏皮。
池星野輕咳一聲,打破平靜,聲音低沉而溫和:“靈宵,等你身體好些,我帶你去村后的山林轉轉?那兒風景獨好,還有漫山遍野的野花。”靈宵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眸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笑著點頭:“好啊,早就想出去透透氣了。”
幾日后,靈宵身體恢復,兩人一同前往山林。剛踏入,清新的草木香便撲面而來,那是泥土、青草與樹葉混合的獨特氣息,沁人心脾。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細碎的光影,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靈宵興奮地穿梭在林間,發絲隨風飄動,像靈動的綢緞,白藍色漸變的發色在日光下閃爍著夢幻的光澤。
突然,靈宵在一叢鮮艷的野花前停下,眼中滿是驚喜,眼眸彎成月牙,嘴角上揚,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池星野,快來看,這些花真漂亮!”池星野快步走來,看著靈宵燦爛的笑容,不禁失了神,微風拂過,撩動他的發絲,他卻渾然不覺。
靈宵蹲下身子,輕輕嗅著花香,轉頭看向池星野,眼中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我們摘些回去吧,插在竹樓里肯定好看。”
兩人正準備動手,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窣聲。一只小鹿從灌木叢中竄出,它的腿上血跡斑斑,傷口處的毛發被鮮血浸濕,凝結成塊。
小鹿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四蹄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靈宵見狀,臉上的笑意瞬間被擔憂取代,眼神中滿是心疼,連指尖都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她輕輕放下手中剛要采摘的野花,花瓣飄落,散在腳邊。她緩緩朝著小鹿走去,腳步放得極輕,每一步都像是怕踩碎了周圍的寧靜,鞋底摩挲著地面,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靈宵輕聲細語地安撫著,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風,尾音還帶著微微的顫意。她蹲下身子,膝蓋彎曲,裙擺隨之散開,像一朵綻放的花。
她伸出手,白皙的手指在陽光下近乎透明,指尖慢慢靠近小鹿,動作緩慢而輕柔。
小鹿似乎感受到了靈宵的善意,原本驚恐的眼神中多了一絲信任,不再拼命掙扎,但濕漉漉的身體還是微微顫抖著,耳朵也不安地抖動。
池星野也走上前來,鞋底踩在枯枝敗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蹲在靈宵身旁,膝蓋與靈宵的輕輕觸碰,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上交織。
他仔細觀察著小鹿的傷口,眉頭微微皺起,眉心形成一個淺淺的川字,眼中滿是憂慮:“傷口看起來有些深,得盡快處理,不然會感染的。”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干凈的布條,動作麻利又小心,遞到靈宵面前時,手指輕輕觸碰到靈宵的手背:“先幫它把傷口包扎一下吧。”
靈宵接過布條,手指摩挲著柔軟的布料,隨后小心翼翼地為小鹿包扎傷口。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每一圈纏繞都恰到好處,時不時用指尖輕輕撫平褶皺。一邊包扎,一邊輕聲安慰著小鹿:“忍一忍,馬上就好啦。”小鹿安靜地站在那里,偶爾發出幾聲低低的嗚咽,溫熱的鼻息噴在靈宵的手上。
包扎好傷口后,靈宵輕輕撫摸著小鹿的頭,從額頭順著耳朵緩緩滑下,微笑著說:“好了,別害怕了,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小鹿舔了舔靈宵的手,粗糙的舌頭在靈宵掌心劃過,像是在表達感謝。
“我們把它帶回竹樓吧,這樣能更好地照顧它。”靈宵抬頭看向池星野,眼中滿是期待,眼眸亮晶晶的,映著頭頂樹葉縫隙中透下的光斑。
池星野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嘴角上揚,露出潔白的牙齒:“好,聽你的。”說著,他輕輕抱起小鹿,手臂穩穩地托住小鹿的身體,讓它靠在自己懷里,動作十分小心,像是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每一個動作都生怕弄疼了它。
三人一同回到竹樓。紫菀看到他們帶著受傷的小鹿回來,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手中正在擦拭的盤子差點滑落:“呀,這是怎么回事?”
靈宵簡單地向紫菀說明了情況,紫菀聽后,立刻轉身去準備一些食物和清水,腳步匆匆,裙擺飄動:“可憐的小家伙,肯定餓壞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靈宵、池星野和紫菀精心照顧著小鹿。
靈宵每天都會為它換藥,清晨的陽光灑在竹樓前,她坐在小板凳上,將藥粉均勻地灑在小鹿的傷口上,再輕輕包扎,眼神專注而溫柔。
池星野則會去山林里尋找一些適合小鹿吃的新鮮草料,他穿梭在茂密的樹林中,撥開層層枝葉,挑選最鮮嫩的青草,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紫菀變著法子地做一些有營養的食物,她在廚房里忙碌,鍋里的湯汁翻滾,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希望小鹿能盡快恢復。
小鹿在他們的悉心照料下,傷口逐漸愈合,精神也越來越好。
它變得十分親近靈宵和池星野,總是跟在他們身邊,像個可愛的小跟班。
只要靈宵和池星野一出現,它就會歡快地跑過去,蹄子踏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然而,就在小鹿即將完全康復的時候,一天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照進竹樓,竹樓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先是幾聲尖銳的呼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嘈雜聲越來越近,先是一聲尖銳刺耳的呼喊,劃破清晨的寧靜,緊接著是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重重疊疊,由遠及近,還伴隨著人們激動的叫嚷,“怪物”“抓住它”這樣的字眼在喧鬧中格外清晰。
靈宵、池星野和紫菀正在竹樓里照料小鹿,聽到聲響,三人對視一眼,眼神中瞬間充滿警惕與疑惑,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間緊繃。
池星野率先反應過來,他小心翼翼地走向門口,腳步放得很輕,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他伸出手,手指輕輕搭在門閂上,緩緩拉開門,動作謹慎,生怕驚擾到外面未知的狀況。
門緩緩打開,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一怔,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臉上,卻驅散不了他眼中的驚訝。
只見竹樓外的空地上,一群村民手持農具,圍成一個緊密的圈。
他們的臉色因恐懼和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滿是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亮光。
圈中間是一只身形龐大、模樣怪異的野獸。那野獸全身覆蓋著灰黑色的鱗片,每一片鱗片都堅硬而粗糙,緊密排列,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它的頭部形似牛首,寬闊而厚實,卻長著一對彎曲尖銳的尖角,尖角上還掛著清晨的露珠。
它的嘴里不斷發出低沉的嘶吼聲,每一聲嘶吼都伴隨著熱氣噴出,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村民們顯然被這只野獸嚇壞了,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握住農具,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他們一邊大聲叫嚷著驅趕野獸,聲音顫抖又急切,一邊揮舞著手中的農具,鋤頭、鐵叉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試圖威懾住這只可怕的野獸。野獸被村民們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它的眼睛里閃爍著兇狠的光芒,眼球布滿血絲,前蹄不斷刨著地面,揚起陣陣塵土,伴隨著低沉的咆哮聲,每一聲咆哮都震得地面微微顫動,它全身的鱗片都因憤怒而微微抖動,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大家先別沖動!”靈宵見狀,立刻快步上前,腳步急促,裙擺隨風飄動。她站在村民和野獸之間,雙手張開,大聲喊道。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在清晨的空氣中回蕩,一時間,村民們稍微安靜了一些,但手中的農具依然緊緊握著,眼神中充滿了戒備,目光緊緊盯著野獸。
“這只野獸看起來很危險,我們不能貿然動手。”靈宵轉過身,對著村民們說道,她的眼神誠懇,掃過每一個村民的臉,“先看看它想干什么,說不定它只是迷路了或者受傷了。”
“迷路?受傷?”一個身材高大的村民大聲反駁道,他向前跨出一步,手中的鋤頭用力杵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它剛才突然出現,張牙舞爪的,差點傷了人,怎么可能是迷路或者受傷!必須把它趕走,不然我們的安全都沒有保障!”其他村民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人群中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這時,小鹿從竹樓里跑了出來,它的耳朵高高豎起,聽到外面的動靜,顯得有些不安。它看到那只野獸,先是猛地一愣,四蹄停在原地,隨后眼中閃過一絲熟悉的光芒。
它緩緩走到野獸身邊,步伐輕柔,用腦袋親昵地蹭了蹭野獸的身體,嘴里發出輕輕的叫聲。野獸原本兇狠的眼神瞬間柔和了下來,它低下頭,鼻子輕輕拱了拱小鹿,發出幾聲輕柔的回應,聲音低沉卻透著溫柔,身上的鱗片也不再抖動。
靈宵、池星野和紫菀看到這一幕,都感到十分驚訝。池星野微微張開嘴,眼中滿是疑惑,輕聲說道:“看來它們之間認識,也許這只野獸真的沒有惡意。”
“可是村民們不會輕易相信的,我們得想辦法讓大家放心。”紫菀皺著眉頭,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眼神中滿是擔憂。
就在這時,野獸突然抬起頭,脖頸上的鬃毛隨之晃動,看向靈宵和池星野,眼中似乎帶著一絲求助的意味,它的身體微微前傾,前蹄不安地刨著地面。
靈宵站在原地,目光緊鎖那只野獸,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將它的每一個細微之處都看穿。陽光灑在野獸身上,勾勒出它龐大而又略顯狼狽的輪廓,靈宵的眼神中透露出專注與探究。
她的視線首先落在野獸的眼睛上,那原本閃爍著兇狠光芒的獸眸,此刻卻如同被一層陰霾籠罩。靈宵敏銳地捕捉到,在那深邃的眼眸里,恐懼正如同漣漪一般,一圈一圈地蕩漾開來,逐漸壓過了原本的兇狠。野獸的眼皮微微顫抖,每一次顫動都像是在訴說著內心的不安。
緊接著,靈宵注意到了野獸微微顫抖的前肢。它的前肢粗壯有力,本該是支撐著它在山林間肆意奔跑、捕獵的利器,此刻卻不受控制地抖動著。靈宵微微皺起眉頭,她能感受到,這顫抖并非出于憤怒或是攻擊前的蓄勢,而是一種難以承受的痛苦。那顫抖的幅度雖小,卻如同重錘一般,敲在靈宵的心上。
她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野獸的腹部。在那灰黑色的鱗片之間,一道細長的傷口格外刺眼。傷口處的鮮血已經干涸了一部分,呈現出暗紅色,與周圍灰黑的鱗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周圍的毛發因為血液的黏連,緊緊地貼在一起,結成了硬塊。靈宵心中一緊,她明白,這道傷口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這只野獸想必在這段時間里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回想起剛才小鹿與野獸親昵互動的場景,野獸那原本兇狠的眼神在看到小鹿的瞬間,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它低下頭,用鼻子輕輕拱著小鹿,發出的輕柔叫聲充滿了慈愛。那模樣,就如同普通猛獸在護著自己的幼崽一般。
靈宵的心中漸漸有了答案。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向村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誠懇與堅定,依次掃過每一個村民的臉龐。
“大家看,”靈宵開口說道,聲音清脆而又沉穩,在清晨的空氣中清晰地傳開,“它的眼神里滿是痛苦和恐懼,它不是想要傷害我們。而且它還受了這么重的傷,已經沒有什么攻擊性了。”靈宵微微頓了頓,目光再次投向那只野獸,“剛才小鹿和它那么親密,它很可能就是小鹿的家人。它只是迷路受傷了,才闖進了我們的村子,并非是有意要惡意傷人。我們不應該傷害它,而是應該幫助它。”
靈宵的話語中充滿了真摯的情感,她希望村民們能夠放下戒備,給予這只受傷的野獸一些寬容和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