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天,十七歲,青春卻又充滿迷茫的年紀……為什么叫夏天,大概就是我出生在十七年前的夏天,母親正好姓夏。我對父親沒有什么印象,好像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走了,至于走到哪里了,母親從未提起。似乎也不重要了,反正一個從未在成長中出現過的人。
回家的客車吱吱呀呀的響著,我戴著耳機看著窗外景色出神,回家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回家的路上,似乎是結束了一段什么艱巨任務的輕松快慰時刻,可以暫時把自己關在房間看小說,聽著磁帶放的時下流行的音樂沉浸在自己小世界中……
又是一個貌似平常的傍晚,我像老樣子早早吃過晚飯洗簌后待在自己的小房間里翻一本厚厚的小說,似乎沒察覺到身后窗外一輪紅色的月亮緩緩的從山間升起……淡紅色的月光灑在我背靠窗邊的身上,在書海中遨游的我眼皮突然慢慢變沉……天地間彌漫突然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再次睜開眼突然出現在一個春日的黃昏。夕陽如血,將天空染成一片絢爛的橙紅色,我一臉迷茫走在余暉灑滿的古老青石板路上,泛起淡淡的光暈。路的盡頭,是一座有著歲月痕跡的舊宅,門楣上掛著一塊古樸的匾額,上面“溫宅”二字依稀可辨。
我慢慢走近門口端詳,暮色漫過石階時,檐角銅鈴正在唱第五聲。不知還以為是風在叩門。素白指尖堪堪碰到門環,忽有緋色落在手背——原是枝頭倦極的桃花瓣,乘著最后一線夕照翩躚而下。門內一名青衫委地的男子便在這緋雪中抬起眼,約莫十八九歲,發間纏著兩三點零落殘紅。他身后千重煙霞正在燃燒,卻不及眼尾那顆朱砂小痣灼人。“你來了”玉磬似的嗓音蕩開時,似乎聞見清苦的茶香。他扶著石桌的手腕白得能看見淡青脈絡,廣袖滑落處,佩玉絳穗正隨著喘息輕輕打顫。又一瓣桃花落進他襟口,竟分不清是花浸染了蒼雪般的肌膚,還是那冰肌玉骨在暈染著花瓣。
一陣微風拂過,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樹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什么,我疑惑難道是做夢嗎?可那個夢卻如此真實,院中的景仿佛熟悉的如同在這生活過十來年的感覺。“你是?”我疑惑想這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究竟是夢還是夢?
男子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我叫溫云,是這個小院的主人。姑娘看起來有些迷茫,是不是迷路了?”我“……”該怎么說呢?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嘶”確定不是夢,可這又是在哪?這個奇怪的地方我又是怎么來的?這個有著熟悉感的奇怪的男子又是誰?不過長得挺好看的人應該不是什么壞人吧?不,不能以貌取人萬一他就是批著好看皮囊的變態殺人狂也不一定呢?可是我在個奇怪的地方誰也不認識又能去哪里……
正當我一個人想入非非時,這個叫溫云的男子突然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慮,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姑娘若是無處可去,我做點清潔屋宅的小生意,這正好缺個打下手的伙計,不嫌棄的話就留下吧,包吃住……”“放心,我不是什么壞人,官府就在隔壁兩條街外,姑娘是去是留但憑姑娘自由”
“留”我不假思索的回答,畢竟目前也沒有什么更好的選擇,而且這小伙確實長得養眼,看著又高高瘦瘦又病怏怏的,動起手來還不一定誰吃虧呢!我可不是啥嬌滴滴的女王,有的是力氣,嘿嘿嘿……
這名叫溫云的男子被我盯著突然打了個寒戰,許是這早春的風太涼了吧……“那我們就擬份契約吧”溫云道。我還沉浸在男子清冷如薄霧月光的美貌里,看都沒看啥子契約就把字簽了,等到看到溫云收起契約嘴角一絲狡黠的笑意也沒意識到他口中所謂的“清掃工作”不是我理解的那種清掃,而后發生的一切光怪陸離的事也會被所謂的契約帶坑里……
次日清晨,我難得大早起來麻溜的在院子里清掃起來,春日的陽光透過樹縫灑在身上,殊不知,陌生又熟悉的命運之輪開始緩緩轉動,前世的緣分在早已輪回中重新開始……
我無聊的趴在石桌上,幾天都也沒見什么需要清掃宅院的客人上門,每天伙食到是不錯,文縐縐的溫云做飯手藝到是出人意料的好吃,可這白吃白住不干活到底于心不安,也懷疑這般慘淡的生意是否沒幾天就發現不需要啥伙計把我掃地出門了。任我在這胡思亂想,我的大老板溫云到好似一點不擔心。悠哉悠哉的在院子里看書曬著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草藥,還有些奇怪的瓶瓶罐罐類的,至到這天晚上。
夜色如墨,微弱的月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在寂靜的庭院中,泛起一層淡淡的銀霜。院子的門在一陣急促的敲打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我遇到的第一個上門要清掃宅院的客人來了。院中的石桌前溫云面前坐著一個約摸四十多的衣著講究的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有事相求,但此事……絕不能讓外人知曉。”我正想細聽,被溫云叫去廚房泡茶,等我片刻回來卻只看到中年男子拿著一塊金燦燦的東西交到溫云手上說“事成必有重謝”好家伙什么清掃工作定金居然是一塊這么大的黃金,莫非這文弱書生做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中年男子走后,溫云看著我滿臉狐疑,只淡淡的說“明天一早跟我去隔壁流華鎮”就獨自去休息了。我到是一晚上都沒休息好,在想要不要跑路,這所謂的清掃工作好像不是那么簡單,溫云這個人神神秘秘的究竟是好是壞,這個大半夜來訪的客人又究竟所求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