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本以為游濤會說生存概率能有個七八十,這就一半一半。
“我說游先生……你還真會算命。”
易小川嘆了口氣:
“你這不就是說,不是生,就是死嗎?”
游濤聳了聳肩,有些無奈。
“好歹比我們第一關強一些吧,那存活率,都不到百分之二十。”
聽到游濤的回答,易小川一臉的嫌棄。
“那你還算到了什么?”
游濤表現得有些為難,雙手攤開在易小川的面前。
“小哥,做我們這一行的,也有講究,說多了,可是會折壽的。”
易小川沒有再理會他,自顧自的回到草鋪上躺了下去,不過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他也沒有睡著。
游濤還呆坐在煤油燈下,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問題。
清晨,對面傳來了第一聲雞叫,眾人也都紛紛醒了。
當易小川睜開眼睛的時候,游濤還坐在那個地方。
“走,去吃早飯,吃完我們到處逛逛,找找線索。”
他站起身,一臉的疲倦,從地上拿起一雙用稻草編織起來的草鞋,遞到了韓靜的面前。
天已經亮透,屋外起了一層薄霧,還是能隱約看到對面公社冒出的縷縷炊煙。
穿上草鞋的韓靜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她的嘴角還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草鞋就草鞋吧,總比光著腳要好,雖然正值夏天,這山溝里還是有些陰冷。
眾人走出草屋,紛紛打了個哆嗦。
“這里的氣候還真他媽的怪。”
夏壯伸手在雙臂上搓了搓,抱怨道。
一路上,易小川都在認真的觀察著地上,看看昨晚的出殯隊伍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身后的游濤叮囑道:
“別找了,什么也不會留下……”
植被上滿是露水,地面也有些濕滑,并不是很好走。
特別是韓靜,沒走多遠,腳上就已經裹上了一層厚厚的泥,只能靠易小川攙扶著前進。
來到公社的時候,院子里面擺放著四五張桌子,圍坐了二十來人,看碗筷擺放的位置,應該剛吃完飯,正聊著什么。
不過在看到易小川幾人后,紛紛閉上了嘴,對著他們微笑著點頭,只不過看他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院子里還有一張桌子是空著的,上面還擺放了干凈的碗筷。
看到六人到來,鐘建國從公社一層最角樓的一間屋子里面走了出來,看那間房子傳出的氣味,應該是集體廚房。
“別傻愣著了,都趕快坐。”
說完又回到那個房門口,朝著里面大聲嚷嚷:
“老劉,快把早飯給端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帶著烏氈帽的大胡子端著一大盆粥走了出來,一臉刻板,沒有什么表情。
他將粥放在了桌子上,再從圍裙口袋里面取出一把木瓢,直接就丟到了盆里,在易小川他們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過后,轉身又走回了剛才的屋子。
夏壯率先坐到了桌子旁,拿起木瓢在盆里攪了攪,癟著嘴。
很顯然,他對這沒有多少米粒的稀粥不是很滿意,只聽見木瓢在盆里碰撞出砰砰砰的聲音,隨后給自己盛上了一碗。
咕嚕咕嚕兩口就喝沒了。
其他桌子上的人盯著他們,嘴里不停地咽著口水,這清湯寡水的稀粥,在他們看來,似乎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美食。
“快吃吧,吃了好去去找找線索。”
易小川小聲的朝著其他四人叮囑了一句,也盛上了一碗稀粥,兩口就喝掉了。
來到這里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們這次的身份是下鄉知青。
在易小川剛起身準備去廚房問鐘建國需要他們做什么工作的時候,鐘建國正好走了出來。
“這么快就吃完了?”
他神色有些慌張,拉起易小川的手來到院子外面。
從衣兜里掏出那根煙桿,裹上煙葉,點上扒了一口。
“來一口?”
他將手中的煙桿遞到易小川跟前。
“不會,謝謝。”
易小川擺手拒絕。
“隊長,你看我們新來的這六個人具體需要做些什么?”
鐘建國沉思片刻,朝著對面山頭指了指,
“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里缺糧食,你們就先去你們住處附近開墾吧。”
話音剛落,其余的五人也走了出來,原本還坐在院子里聊天的那些人也跟了出來,站在了他們的身后。
聽到鐘建國這樣說,夏壯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我尼瑪……”
他剛一張口,易小川就打斷了他的話,一把將他拉住,堆著笑臉朝著鐘建國說道:
“好的隊長,保證完成任務。”
隨后就招呼著眾人離開了公司,回道回到他們的茅草房。
“我說小哥,還真他媽的給他在這里當農民了?”
“你可別忘了,咱們身上還有任務!”
易小川沒有說話,表情有些凝重,眼睛直直的盯著山對面的公社。
“你是不是發了什么?”
殷桐抓著易小川的手,顯得有些著急。
回頭看了看,游濤臉色同樣的陰沉。
“這里的人很危險!”
其余三人又聞著聲音轉頭看向游濤。
游濤嘆了口氣,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們。
“小哥說得沒錯,這里的人很不正常,別看給我們吃的東西這么差,但是我聞到了一股肉味。”
“肉味?”
“我怎么沒聞到?”
夏壯也貼了過來,顯得有些好奇。
“我在喝粥的時候,我看他們的眼神,似乎連粥都喝不上,看見我碗里的粥都在流口水,怎么可能還有肉吃?”
易小川嘴唇顫抖不已,
“是人肉的氣味”
其他三人有些震驚。
“人肉!”
他們相互看了看,瞪大了眼睛,半張著嘴,立刻明白了過來。
剛才的那些村民,之所以流著口水,眼中看到的并不是他們碗里的稀粥,而是他們。
“難道他們是鬼?”
易小川搖了搖頭。
“他們應該不是鬼,應該是和我們一樣的正常人。”
易小川眼神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從進入公社過后,他的手鐲就沒有一點反應。
易小川和游濤對視一眼,后者點了點頭,又微微搖頭。
“唯一區別就是,我們把他們當成了人,他們似乎把我們當成了食物。”
韓靜不忍再聽下去,自顧自的走進草屋,隨后又很快的跑了出來。
“不對勁!”
“咱們好像少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