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東民的男人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不自覺的朝著周八一看了一眼。
周八一臉色有些陰沉,直愣愣的瞪著他,只不過也就持續了一兩秒,轉頭笑咧著嘴解釋:
“都是讓小萌那孩子給急的……”
殷桐似乎并沒有聽周八一的話,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立馬就朝著這個叫東民的男人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孩子不見的?”
經過剛才那么一出,東民變得有些慌張,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在……在……”
他又朝著周八一看了一眼。
“在早上的時候,我起來就發現他不見了。”
殷紅點了點頭,不過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東民。
“那你的愛人知道嗎?”
“不……不知道,她前兩天回娘家了。”
殷桐每問出一個問題,東民都會下意識的朝著周八一看上一眼。
殷桐回過頭,朝著易小川看了看,似乎是在征求易小川的意見。
看到易小川迎著她的目光,微微點頭,她也就從凳子上站起了身。
“好的,大致情況我差不多也了解了,回頭我們會幫著好好找找,如果孩子回來了,你們也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剩下的三人也跟著站起起來,準備回去。
周八一沒有和他們同路,簡單寒暄了幾句就朝著不同的走了。
經過下午那么一處,游濤沒怎么說話,他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太正常。
倒是韓靜先開了口。
“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找那個叫東民的男人要一張他兒子的照片。”
“不然……就算在街上碰到了,也認不出來。”
殷桐伸手在韓靜的頭上戳了一戳,調侃道:
“我說我的傻妹妹,你還真相信他家兒子丟了呀,你這腦子怕是全長胸上了吧……”
韓靜有些語塞,羞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點什么。
從他們進入東民家里的時候,除了韓靜以外,其他三人也都注意到了一些細節。
從柜子上擺放的碗來看,或許他確實是有個兒子,但那個搪瓷碗上很多灰塵,一眼就能看出是很久都沒用過了。
筷子倒是有一把,卻只有一雙是放在了那疊碗上,也就是說,那間房子里面,長期就只有那個男人獨自一人在里面生活。
這次游濤倒是沒有反駁,冷冷的說出一句:
“在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父母連自己孩子多少歲都不知道呢?”
聽到他這么說,易小川撇頭朝著他看上了一眼,看到的是游濤滿臉的惆悵,寫滿了故事。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剛才東民回答兒子幾歲的時候,沒有直接說五歲。”
“他的原話是……也該五歲了!”
易小川看向殷桐說道。
殷桐點了點頭,目光有些銳利,回頭看了看剛才的那間房子。
“也就是說,他們家確實是有個兒子,應該在兩年前就丟了,或者是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所以他才這樣回答。”
“從剛才他回答的問題的狀態來看,這一切應該都是周八一教他這樣說的。”
易小川聞言,目光微凝。
殷桐的這句話讓他想到了山本純一郎,或許……這個叫周八一的村長,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人。
但是立馬心中就涌出一個問題,周八一為什么要這樣做,他的動機又會是什么呢?
在路過中心廣場的時候,易小川在剛才周八一出來的那所房子前停下了腳步。
門簾上掛著一個牌子。
【望霖村管理委員會】
牌子很小,看上去也有些褪色,很是不起眼,以至于在他們來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
完全就當成是一個普通的店鋪或者賓館什么的。
走到村委會門口,墻上和警務室一樣,貼著幾張照片,照片下面都有工作人員的介紹。
最上面的一張便是周八一。
“這周八一好奇怪……”
殷桐看著照片下的人物介紹,手托著下巴,有些疑惑。
“按理說,村長一般的任期也就五年,任期滿后,要么上調要么卸任,但是他在這里當村長足足當了十五年。”
“難道他是得罪了什么人,故意不給他調任的?”
站在一旁的易小川淡淡道:
“如果是他自己不愿意,執意要留在這里當村長呢?”
易小川的話音落下,殷桐立即反駁:
“這你就不懂了,村長一般都不在我們這種機關單位體系當中,他們都是靠選舉,但是在任期結束后,優秀者也有機會進入黨校進修,然后選拔進入體制內。”
“但是他一沒卸任,二沒進入體制,這就很奇怪了。”
“如果說是他自己不愿意離開,而且連續三屆都得到了村民們的投票呢?”
游濤小心翼翼的回答。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易小川轉頭看向廣場中央的雕像。
“他為什么能在這里當十五年的村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村肯定不正常!”
三人看著易小川一臉的嚴肅,吞了吞口水。
他們知道,易小川的判斷向來都很準!
“你說的是……”
易小川指了指那個看起來顯得有些猙獰的雕像:
“這里叫望霖村,從名字就能聽得出來,給這村子取名的時候,就是希望這里能下雨……”
“但是從這里看到的情況來看,這里最不缺的就是雨,而且這里還豎了個雨神的雕像,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三人望著那尊雕像,也都陷入了疑惑。
他們發現,這尊雕像雖然寫著雨神,但是從樣子上看來,似乎和普通寺廟中的神又不太一樣。
“這看起來也不像雨神,倒是像個普通的人,而且還是個丑陋的人。”
這個話題游濤最有發言權,他開始還沒有注意到這雕像下面的牌子,完全就以為這是村民為哪個做出過貢獻的人立的像而已。
踏踏踏踏……
大廳內走出兩個辦事人員,看著圍在門口的四人,問道:
“你們……”
其中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女人剛說出兩個字,立馬就閉上了嘴,盯著穿警服的四人打量了一番過后,給出一個笑臉,就招呼著身旁的二人走了回去。
只不過從剛才三的目光讓易小川感覺很不舒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