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微亮,諸將都是疲憊了一夜,自是回去休息,而劉辨體質特殊,倒沒有升起困乏的感覺,便在城外帶著蔡文姬安排韓當打掃戰場。
一個個大坑不多時便被食尸鬼挖好,劉辨自去在每個坑中種下亡靈聚魂珠,以此來吸收這些戰死之人的魂火,拿來補充戰斗中亡靈大軍的消耗。
蔡文姬見劉辨收集魂火,好奇問道:“殿下,經此一戰,大約能制成多少的亡靈?”跟隨劉辨這么久,她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亡靈生物的制作過程,故有此一問。
劉辨算了算,答道:“呂布大軍足足有七萬人陣亡,而我軍也約莫有兩萬,故共有九萬,按照新死之人以十轉一來算,大概可以得到九千的魂火,也就是九千只亡靈生物。”
“九千?”蔡文姬眼前一亮:“眼下我們還剩五千左右,若是再召九千出來,以著這股實力,再讓華雄高順帶著他們乘勝追擊,說不定可以一舉擊敗呂布,順勢拿下長安呢。”
劉辨搖頭笑道:“亡靈大軍攻殺倒是不錯,可要拿來攻城,以我們現在擁有的兵種,有點難啊。”一邊說,劉辨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亡靈生物中的另一個獨特兵種:尸巫——一種前世本是法力高超的法師或者僧侶,被亡靈魔法復活而生的存在,精通詛咒、死氣攻擊甚至是召喚法術。只要有一群尸巫集體對著城池施放魔法,攻城略地簡直是易如反掌。
只可惜,這里是三國時代,不是異界,又哪里去尋找精通魔法的法師?
兩人正說間,只見遠處天空忽然飛來一片黑壓壓的烏云,不多時便來到面前,還沒落地便四散分開,化作一朵朵黑色枯葉般的事物飄落四周,撲到了那些尸體的上面。
仔細一看,只見那事物長著一雙簿翼,翩然起舞,竟然是一只只蝴蝶!
劉辨不由得吃了一驚:這東西以往留給他的映象實在是太深刻,故一眼就能夠認出其來歷——冥蝶!正是他從那墓中帶出來的東西。
只見在冥蝶的翻撲之下,一道道只有亡靈才能看見的死氣從死尸身上騰起,被冥蝶吸入體內,于此同時,冥蝶體表的顏色也是變幻不定,看起來詭異至極。
若說這天下哪里還有冥蝶的存在,只怕只有招魂塔中住著的那批了。這些冥蝶,難道是來自冰冠城?
見到這幅場景,劉辨心中一動,緩緩伸出手去,指尖輕彈,一朵魂火已然凝聚而出,泛著妖異的紅芒,在空中搖擺不定,而亡靈之力也是在魂火之中迎蕩,在空中散發著誘惑的味道。
頓時,幾只冥蝶被吸引了過來,圍繞著劉辨的指尖飛舞。
從這些小東西的身上,劉辨隱隱感覺到一股股熟悉的感覺,畢竟當初他可是被冥蝶咬過一口的,身體的特殊變化也是由冥蝶之毒賦予給他,自然熟悉的很。
那幾只冥蝶在飛舞半圈之后,終是抵不過亡靈之力的誘惑,紛紛從魂火中穿梭而過,吞食起來。
不多時,劉辨的意識海中便多了幾個小小而朦朧的意識,這些冥蝶在吸收了他傳遞出的魂火之后,已然被其同化,變成了他的仆從。
稍作問詢,劉辨就知道了它們的來意:這批冥蝶正是從冰冠城而來,從出身之后,收到一股莫名的感應之力,它們便飛到了招魂塔中,隨后四處吞食收集死亡的力量,將其儲存在招魂塔里。
指尖輕動,冥蝶的身體中閃起兩種色彩:一種紅色如同火焰的,是魂火之力;而另一種蒼白而毫無生機可言的,卻是最為純正的亡靈之力!
劉辨不由得皺起眉頭,若說冥蝶時刻都在往招魂塔里儲存魂力,那么招魂塔里的變化應該逃不過他的眼睛才對。可自從他發現冥蝶以來,他雖說也有感應到招魂塔里面偶爾會魂火之力的出現,可若說亡靈之力,他根本都不曾見過。
可按照冥蝶所言,這魂力跟亡靈之力應該是對半才對啊!
等等,感應?
劉辨心中隱隱泛起幾絲不安,一個莫名的想法浮現在他的腦際:寒冰王座!
若說整個冰冠城中還有令劉辨無法看透的存在,只怕除了那個心思詭異的張焦外就屬這個上古存在的異寶了,甚至,張焦都還在他的掌控之內,可寒冰王座,他卻是根本弄不明白,只是隱隱覺得里面有個非常強大的靈魂,至少他還惹不起。
不行,不管怎樣,都得回冰冠城一趟。這亡靈之力就連他也不多,若是真的被寒冰王座暗渡陳倉的給吸收了,日積月累之下,難保不會演變到連他都無法掌控的地步。
如果說寒冰王座中真的居住著某個邪神,而且正是使用亡靈力量,按照正統亡靈生物的思維來說,只怕這整個天下都得遭殃,所有人類都會被變成亡靈生物不可!
劉辨雖然使用亡靈力量,可除了身外化身外他卻是個純正的人類,不論如何,他絕對不希望見到所有人類都變成亡靈,整個天下成為一片廢墟的景象!
見劉辨的臉色難看,蔡文姬隱約察覺到什么,當下面有憂愁之色問道:“殿下,你可是發現什么不妥,你且說來聽聽,容妾身為你謀劃謀劃。”
劉辨搖了搖頭:“這件事非你所能及,我可能要盡快回冰冠城一趟。”
“難道冰冠城出了什么事?可是那張焦有異心?我早就覺得那老頭有些不對了。”蔡文姬皺眉道。
“不是他的事,你就別瞎操心了,好好帶著這些剩下的亡靈協助于吉守好洛陽城,估計經此一戰,董卓短時間內是不敢再來攻城的,等我解決掉那件事情,再好好召喚亡靈大軍,帶上骨蛇,直接攻打長安。”劉辨道。
兩人商量既定,劉辨連忙趕回洛陽城中,準備把自己離開的事情跟于吉說下,好讓他安心。
才到皇宮,只見以于吉為首,其后跟著張遼、李肅、武安國、徐榮等一眾大將,正站立在皇宮之外等候呢。而張遼的身后,一個黑面大漢被繩索困住,正跟武安國兩人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