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桃花依舊笑春風
清晨的桃花林籠罩在薄霧中，粉白的花瓣上沾著晶瑩露珠。林小雀赤著腳踩過松軟的泥土，手里捧著剛摘的靈果，發間還插著幾片桃花瓣。
“師父！您看這千年靈果，我找了好久呢！“
程厲上仙正在樹下打坐，聞言睜開雙眼。他面容俊美如畫，長發用一根桃木簪松松挽著，月白色的道袍垂落在地，沾了幾片花瓣也不在意。
“小雀兒，“他無奈搖頭，“說過多少次了，修行之人要穩重些。“
林小雀吐了吐舌頭，卻還是蹦跳著跑到師父跟前。程厲伸手替她摘下發間的花瓣，指尖在她額間輕輕一點。
“今日的功課可做了？“
“做完啦！“林小雀得意地揚起小臉，“御劍術我已經能飛過整片桃林了！“
程厲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從袖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果子：“這是為師特意為你留的千年靈果，算是獎勵。“
林小雀歡呼一聲，接過靈果就咬。果汁順著嘴角流下，程厲搖搖頭，用袖子輕輕替她擦拭。
“慢些吃，小心噎著。“他頓了頓，神色忽然嚴肅，“明日要考校你的御劍術，不可懈怠。“
林小雀嘴里塞滿果肉，只能用力點頭。程厲看著她這副模樣，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第二章暗夜驚變
那晚林小雀做了個噩夢。她夢見自己養的靈雀死了，小小的身體冰冷僵硬。她從夢中驚醒，發現枕邊濕了一片。
“師父......“她抱著膝蓋小聲啜泣。
房門突然被推開，程厲披著外袍站在月光下。他走近床邊，將顫抖的小徒弟摟入懷中。
“傻孩子，“他輕撫林小雀的發絲，“看為師讓它化作一縷仙靈，永遠守護著你。“
他掌心泛起柔和金光，一只透明的靈雀光影浮現，繞著林小雀飛舞。程厲又變出一盞琉璃燈，將仙靈收入其中。
“掛在桃花枝頭，你隨時都能看見它。“他拍拍徒弟的肩，“明日御劍術考校就免了吧。“
林小雀破涕為笑，重重點頭。
程厲送她回房，卻在轉身時神色驟變。他迅速結印，一道無形結界籠罩小屋。遠處，幾道黑影正悄然逼近藏書閣。
第三章生死一線
次日清晨，程厲正在庭院煮茶。見林小雀睡眼惺忪地走來，他遞過一杯冒著靈氣的清露茶。
林小雀剛接過茶杯，程厲突然神色一凜，袖中飛出一道金光！
“小心！“
暗器被擊落的瞬間，更多黑影從四面八方涌來。程厲周身泛起凜冽劍氣，將林小雀護在身后。
“何方宵小，敢傷我徒兒！“
他劍指一引，萬道劍光沖天而起，將刺客盡數擊退。林小雀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程厲轉身，她才回過神來。
“師父好厲害！“
程厲卻眉頭緊鎖：“這些刺客是沖著我百年前那樁舊事來的。“他取出一枚玉佩掛在林小雀頸間，“這幾日別離開為師身邊。“
林小雀乖巧點頭，卻沒注意到師父眼中閃過的憂慮。
第四章魂燈長明
三日后，藏書閣。
程厲正在教林小雀《九轉護心訣》，突然神色大變。他一把抱起徒弟騰空而起，幾乎同時，藏書閣轟然坍塌！
“唔......“程厲悶哼一聲，背后衣衫滲出血跡。
“師父！“
“無妨。“程厲強忍傷痛，化作流光遠遁。落在安全處時，他嘴角已滲出血絲。
“小雀兒，記住，“他艱難結印，“無論發生什么...都要好好活著...“
傳送陣光芒大作，林小雀還未反應過來，已被送到大師兄處。她手中緊握師父塞給她的玉簡，淚如雨下。
“師父——！“
第五章魂魄重聚
大師兄紅著眼眶接過林小雀：“師妹別怕，師父早有準備。“
他取出一盞古樸魂燈，示意林小雀注入靈力。燈芯漸漸亮起，遠處一道微弱流光飛來，沒入燈中。
“這是師父的一縷殘魂。“大師兄聲音哽咽，“我們需尋一處靈氣充沛之地溫養。“
林小雀想起那片桃花林。
桃花紛飛處，魂燈被小心安置在最大的一棵桃樹下。林小雀日夜守候，看著燈中微光逐漸明亮。
第七日，異變突生。
所有桃花同時飛向魂燈，形成耀眼的光繭。大師兄激動得渾身發抖：“師妹快看！師父他...真的要回來了！“
光繭炸開的瞬間，漫天桃花雨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浮現。
“小雀兒...怎么又哭鼻子了？“
林小雀撲進程厲懷中，淚水浸濕他新生的衣袍。程厲虛弱卻溫柔地笑著，輕撫她的發頂。
“傻徒兒...為師怎么舍得走...“
第六章情劫天雷
春去秋來，林小雀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那日她偷喝師父的仙釀，醉得腳步虛浮。
“師父...“她瞇著眼，將迎面而來的大師兄當成程厲，踮腳就要親上去。
大師兄嚇得土遁而逃，程厲及時現身接住醉醺醺的徒弟。
“孽徒！“他氣得胡子翹起，卻還是小心翼翼把人抱回榻上。
林小雀在夢中囈語：“師傅酒好香，你也好香呀...“
程厲老臉一紅，對著月亮嘆氣：“這都教的什么徒弟...“
翌日清晨，林小雀發現自己竟突破境界，化作膚如凝脂的絕美女子。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個大膽的想法浮上心頭。
“程厲“她攔住正要出門的師父，直呼其名。
程厲被這一聲驚得踉蹌后退，撞翻煉丹爐。仙丹滾了一地，他卻只顧著面紅耳赤。
“逆...逆徒！“他揮退目瞪口呆的大師兄，卻被林小雀抵在墻上。
“我的寶貝師父，我知道你有多么愛我。“
程厲慌亂中把自己變成小童模樣：“這樣總下不去手了吧！“
誰知林小雀拎起小版師父就親了一口。程厲瞬間變回原形，徹底石化。
“我愛你程厲，我知道你也愛我。“
這句話仿佛觸動了天條，剎那間雷云密布。程厲面色大變，抱著林小雀急速后退。
“這是...師徒逆倫的天罰...“
天雷滾滾而下，程厲將林小雀護在身下，硬生生承受了九道天雷。最后一道雷劫劈下時，他已奄奄一息。
“若為師...真的...你們敢隨我來...九泉之下也不認這兩個徒弟！“
說完這句狠話，程厲昏死過去。林小雀淚如雨下，卻見大師兄掏出師父的本命玉牌。
“師妹，需要你一滴心頭血。“
林小雀毫不猶豫，刺破心口取血。鮮血滴在玉牌上的瞬間，光華大放。昏迷中的程厲突然皺眉，玉牌化作流光沒入他心口。
大師兄喜極而泣：“師父...師父睫毛動了！“
林小雀又刺了幾滴血，程厲終于徹底恢復。他猛地坐起抓住徒弟手腕，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心疼得說不出話。
將林小雀打橫抱起，程厲對大師兄啞聲道：“拿為師珍藏的萬年靈芝來。“
低頭時，一滴熱淚砸在林小雀臉上。
“只要師父能好就行，雀兒不疼。“她虛弱地笑著。
程厲把她裹在靈力凝成的繭里，聲音哽咽：“閉嘴...“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綠光萬丈中，林小雀化作膚白勝雪、身姿婀娜的仙子，一襲淺綠綢衣更襯得她仙氣飄飄。
大師兄端著靈芝摔了個跟頭。程厲用袖子遮住眼睛，卻又從指縫偷看。當他注意到林小雀腰間發光的玉佩時，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他低呼，“那枚溫養魂魄的玉佩還有這等功效...“
林小雀緩步上前，將程厲困在臂彎間。
“師父……不，雀兒應該改口了。“她輕笑，“程厲“
程厲被這一聲喚得踉蹌后退，撞翻煉丹爐。仙丹滾了一地，他慌亂中踩到自己的衣擺，差點摔倒。
“逆...逆徒！“他面紅耳赤地呵斥，卻悄悄揮退目瞪口呆的大師兄。
林小雀步步緊逼：“不。是您的寶貝徒弟雀兒。“
程厲退無可退，突然捏訣召來本命劍，踩上去就跑：“為師突然想起...要去...要去南海論道三百年！“
飛出十里又折返，他把林小雀裹成粽子扛上劍，自暴自棄道：“罷了...回洞府再說！“
劍光嗖地消失在天際，只余滿地桃花，依舊笑對春風。
程厲的洞府隱在桃花林深處，結界重重。此刻，這位素來清冷的上仙正手忙腳亂地煮著安神茶，爐火映得他俊臉通紅。
“師父...“林小雀裹著錦被坐在榻上，聲音軟糯，“我冷...“
程厲手一抖，茶壺差點打翻。他深吸一口氣，端著茶盞走到榻前，卻被徒弟拽住了衣袖。
“我要師父喂。“
“胡鬧！“程厲板起臉，卻在看到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時敗下陣來。他無奈地坐下，小心翼翼將茶盞遞到林小雀唇邊。
林小雀抿了一口，突然湊近：“師父嘴邊有茶葉。“
程厲還未反應過來，唇上便傳來溫軟觸感。他渾身僵住，茶盞啪嗒落地，濺濕了月白道袍。
“林小雀！“他猛地站起，耳尖紅得滴血，“你...你...“
“我怎么了？“林小雀歪著頭，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師父不喜歡嗎？“
程厲張口結舌，半晌才憋出一句：“孽徒！“
他轉身欲走，卻被一股力量拽了回去。林小雀不知何時解開了錦被，只著單薄中衣，雙臂環住他的腰。
“師父說過，修行要隨心。“她仰起臉，“我的心告訴我，我愛您。“
程厲心跳如鼓，體內靈力不受控制地翻涌。他閉上眼，聲音沙啞：“你我師徒名分...“
“那天雷都認可我們了。“林小雀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語，“師父還在怕什么？“
溫熱吐息拂過耳際，程厲腦中轟然作響。他猛地轉身，將人按在榻上，卻在四目相對的瞬間僵住。
“我...“他喉結滾動，“我不能...“
林小雀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卻很快揚起笑臉：“沒關系，我等師父想通。“
程厲狼狽地逃離洞府，一頭扎進后山寒潭。冰冷的潭水卻澆不滅心頭燥熱，他望著水中倒影，第一次對自己的道心產生了懷疑。
##第八章魔蹤再現
三更時分，林小雀被一陣異響驚醒。她揉著眼睛坐起，發現洞府外有黑影閃過。
“誰？“
無人應答。她警覺地掐訣，指尖凝聚一點靈光。正要探查時，房門被猛地推開。
“小雀兒！快走！“程厲神色慌張地沖進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幾乎同時，數道黑氣破窗而入！程厲揮袖擋下，抱著林小雀破頂而出。夜空中，十幾名黑衣人凌空而立，為首者戴著猙獰面具。
“程厲上仙，別來無恙啊。“面具人陰森笑道，“百年前的賬，該算算了。“
程厲將林小雀護在身后，冷聲道：“魔尊已死，你們還敢來送死？“
“哈哈哈...“面具人狂笑，“你以為殺個替身就能瞞天過海？今日，我要你們師徒魂飛魄散！“
黑氣化作巨蟒撲來！程厲劍指一揮，萬道金光迸射。激戰中，他傳音入密：“小雀兒，去找你大師兄，開啟護山大陣！“
“不！我要和師父一起！“林小雀祭出本命劍，劍光如虹。
程厲又急又怒：“聽話！“
面具人突然變招，一道黑氣繞過程厲，直取林小雀心口！千鈞一發之際，程厲閃身擋在前方，黑氣貫穿了他的肩膀。
“師父！“林小雀驚呼。
程厲悶哼一聲，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血符：“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破！“
刺目金光炸開，黑衣人紛紛慘叫墜地。面具人見勢不妙，化作黑煙遁走。
“追！“程厲剛邁步就踉蹌了一下。林小雀扶住他，觸手一片濕熱。
“您受傷了！“她聲音發顫。
程厲勉強笑笑：“小傷...唔...“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出。
林小雀慌了神，正要施救，卻見師父傷口處黑氣繚繞。
“是魔毒！“她臉色煞白，急忙扶著程厲回落洞府。
##第九章以血換命
洞府內，程厲面色慘白地躺在榻上，肩頭傷口不斷滲出黑血。林小雀翻遍藥柜，卻找不到解魔毒的藥。
“別...白費力氣...“程厲虛弱道，“此毒...無藥可解...“
林小雀淚水滾落：“一定有辦法的！“
程厲艱難抬手，拭去她臉上淚珠：“傻孩子...為師...活了千年...足夠了...“
“不夠！“林小雀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我們說好的，要永遠在一起...“
程厲眼中泛起溫柔，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黑血從嘴角溢出。林小雀心如刀絞，突然想起什么。
“我的血！“她眼睛一亮，“上次能救師父，這次一定也行！“
不等程厲阻止，她已劃破手腕，將鮮血滴入他口中。程厲想要拒絕，卻因虛弱無法動彈。
“停下...你會...“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鮮血入喉，程厲傷口處的黑氣開始消散。林小雀面色卻越來越蒼白，眼前陣陣發黑。
“再...再來點...“她又劃了一道口子。
程厲眼中含淚，突然爆發最后力氣，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制住她自殘的手。
“夠了！“他聲音哽咽，“你若有事...為師...生不如死...“
林小雀虛弱地笑了：“那師父答應我...好好活著...“
程厲將她緊緊摟住，淚水落在她臉上：“我答應你...什么都答應...“
門外，奉命送藥的大師兄看到這一幕，默默退了出去，順手布下隔音結界。
##第十章心意相通
三日后，程厲傷勢好轉，林小雀卻因失血過多臥床不起。程厲寸步不離地守著，親自熬藥喂食。
“師父...“林小雀輕喚，“您還記得我小時候嗎？“
程厲眼神柔和：“記得。你總愛往為師茶里加桃花，說是能美容養顏。“
林小雀咯咯笑起來：“那您知道為什么嗎？“
“為何？“
“因為...“她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我想讓師父永遠這么好看。“
程厲耳根一熱，假裝嚴肅：“胡鬧。“
林小雀突然正色：“師父，那魔頭說的'百年前的賬'是什么？“
程厲動作一頓，沉默良久才道：“百年前，我游歷時發現一處魔窟，里面...囚禁著許多先天靈體的孩童。“
林小雀呼吸一滯。
“我救出了他們，卻也因此被魔尊記恨。“程厲輕撫她的發，“后來我才知道，那些孩子中...有一個是你。“
林小雀瞪大眼睛：“所以您收養我...“
“起初是愧疚。“程厲坦誠道，“但后來...“他聲音漸低，“后來是...舍不得。“
林小雀心跳加速：“那現在呢？“
程厲深吸一口氣，終于直視她的眼睛：“現在...是愛。“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林小雀淚流滿面。她掙扎著坐起，撲進程厲懷中。
“我也愛您...從很久很久以前就...“
程厲收緊雙臂，在她發頂落下一吻：“我知道。“
窗外，桃花紛飛。一片花瓣飄進窗欞，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仿佛天地的祝福。
##第十一章魔尊真身
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這日清晨，林小雀正在練劍，突然心口一痛，手中劍咣當落地。
“怎么了？“程厲瞬間出現在她身旁。
林小雀按住心口，面色慘白：“有東西...在召喚我...“
程厲神色驟變，掐指一算，臉色更加難看：“不好！是魔尊的攝魂術！“
他迅速結印，在林小雀周身布下防護結界。然而為時已晚，林小雀雙眼開始泛起詭異綠光。
“小雀兒！看著我！“程厲捧住她的臉，“別被它控制！“
林小雀痛苦地搖頭：“師父...幫幫我...“
程厲一咬牙，咬破舌尖，以精血在她額頭畫下符咒。金光閃過，林小雀眼中綠光消退，軟倒在他懷中。
“原來如此...“程厲聲音發顫，“你的先天靈體...是魔尊當年刻意培養的容器...“
林小雀驚恐地睜大眼：“什么？“
“他想借你的身體重生。“程厲抱緊她，“別怕，有為師在。“
正說著，整個青霄派突然警鐘大作！大師兄慌張跑來：“師父！護山大陣被破了！“
天際，黑云壓頂。一個熟悉的身影踏云而來，正是那日的面具人。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張與程厲有七分相似的臉。
“好久不見啊，師兄。“他陰森笑道。
程厲面色鐵青：“玄冥...果然是你。“
林小雀震驚地看著兩人：“師...叔？“
玄冥魔尊狂笑：“乖侄女，你體內的魔種，該蘇醒了！“
他掐訣念咒，林小雀頓時痛苦倒地，周身泛起黑氣。程厲急忙施法鎮壓，卻被玄冥一掌擊退。
“師兄，百年前你毀我大計，今日我要你親眼看著愛徒成魔！“
危急關頭，程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咬破手指，在虛空畫出復雜血符。
“以我仙骨為引，以我神魂為祭——封！“
刺目金光中，程厲的身影逐漸模糊。玄冥慘叫一聲，周身魔氣被金光吞噬。林小雀體內的黑氣也被逼出，化作縷縷青煙消散。
“不——！“玄冥不甘地咆哮，最終被金光徹底封印。
光芒散去，程厲卻如斷線風箏般墜落。林小雀哭喊著接住他，發現他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
“師父！不要！“她淚如雨下。
程厲艱難抬手，撫上她的臉：“小雀兒...記住...桃花開時...我就回來...“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風中。林小雀徒勞地抓握著，卻什么也留不住。
大師兄紅著眼眶上前：“師妹...師父他...“
林小雀怔怔望著掌心一片桃花瓣，突然笑了：“師兄，幫我個忙。“
“什么忙？“
“種桃樹。“她輕聲道，“種滿整座山。“
大師兄愣了愣，隨即明白了什么，重重點頭。
##第十二章桃花再開
春去秋來，轉眼三年。
曾經的戰場已變成一片桃林。林小雀日日坐在最大那棵桃樹下修煉，等待著一個奇跡。
這日清晨，她照例來給桃樹澆水，卻發現枝頭結了一個奇異的花苞，散發著熟悉的氣息。
“師父...？“她顫抖著手觸碰花苞。
花苞緩緩綻放，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光芒中凝聚。當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完全顯現時，林小雀再也忍不住，撲進對方懷中。
“我回來了。“程厲緊緊抱住她，“抱歉，讓你久等了。“
林小雀又哭又笑：“不晚，剛好桃花開了。“
程厲低頭，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水：“這一次，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桃花紛飛中，兩人相擁的身影漸漸被花瓣淹沒。遠處，大師兄識趣地轉身離開，嘴里嘀咕著：“得，又得換個地方修煉了。“
風過桃林，仿佛傳來一聲輕笑。那株最大的桃樹下，兩盞清茶冒著熱氣，一如當年。
番外一《桃花釀》
青霄派后山的桃花開得正盛，林小雀拎著竹籃在林中穿梭，專挑那最新鮮飽滿的花瓣采摘。
“師父說要用晨露未干的花瓣...“她踮起腳尖，發梢沾上幾片粉紅，“這邊的開得最好！“
回到洞府，程厲正在石桌前擺弄幾個白玉壇子。見林小雀滿載而歸，他眼中泛起笑意：“采這么多，是要把為師的酒壇都塞滿嗎？“
林小雀將花瓣倒入玉盆，調皮地眨眨眼：“師父不是說，桃花釀要釀夠九九八十一天？多釀幾壇，等咱們結為道侶那日喝呀！“
程厲耳尖微紅，輕咳一聲：“胡鬧。“手上卻接過玉盆，仔細將花瓣與靈米拌勻。
林小雀湊近看他熟練的動作，突然伸手抹了一點米漿點在程厲鼻尖：“師父這樣真可愛！“
“孽徒！“程厲佯怒，卻忍不住笑出聲。他反手將米漿抹回徒弟臉上，兩人鬧作一團。
拌好的原料被小心裝入酒壇，程厲掐訣封壇，又在壇身畫下保鮮符咒。
“等八十一天后...“他聲音輕柔，“這酒會格外香甜。“
林小雀靠在他肩頭：“就像師父現在的心情？“
程厲低頭看她，眼中滿是柔情：“比為師想象中...還要甜上千萬倍。“
###番外二《道侶大典》
青霄派上下張燈結彩，連護山大陣都換上了喜慶的金紅色。大師兄忙得腳不沾地，一邊指揮弟子們布置典禮臺，一邊應付各派前來道賀的賓客。
“紫霄派賀禮到——千年靈芝一對！“
“玄天宗賀禮到——極品靈石百枚！“
聽著唱禮聲，躲在偏殿的林小雀緊張地絞著衣角。她身上穿著繡滿桃花的嫁衣，發間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師...師父看到會不會覺得太艷了...“她小聲嘀咕。
銅鏡中突然多出一道身影。程厲一襲大紅喜袍，玉冠束發，比平日更添幾分俊朗。他從后面環住林小雀，下巴輕擱在她發頂。
“很美。“他聲音微啞，“比為師夢中見過的...還要美上千倍。“
林小雀轉身，發現師父耳根通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師父害羞的樣子更美！“
程厲捉住她作亂的手，正要說什么，外面突然傳來大師兄的喊聲：“吉時已到——請新人入場！“
仙樂響起，程厲深吸一口氣，牽起林小雀的手：“準備好了嗎，程夫人？“
這個新稱呼讓林小雀心頭一顫。她重重點頭，與師父十指相扣走向典禮臺。
臺下賓客云集，當兩人攜手出現時，驚嘆聲四起。誰都沒想到，昔日冷若冰霜的程厲上仙，此刻眼中竟能盛滿如此柔情。
掌門親自為主持大典，當宣布“結為道侶“時，程厲突然將林小雀打橫抱起，在眾人驚呼聲中踏云而去。
“師父！典禮還沒完呢！“林小雀摟著他的脖子驚呼。
程厲笑得像個少年：“剩下的步驟...回洞府繼續。“
###番外三《靈胎結》
道侶大典后第三年，青霄派上空突然祥云匯聚，七彩霞光籠罩著程厲的洞府。
大師兄匆匆趕來，只見程厲在門外來回踱步，全然沒了平日沉穩的模樣。
“師父！小師妹她...？“
程厲聲音發緊：“要生了...“
話音剛落，洞府內傳出一聲響亮啼哭。緊接著，一道純凈的靈力波動橫掃而出，方圓百里的桃花瞬間綻放！
產婆抱著襁褓出來，喜形于色：“恭喜上仙！是個健康的千金！“
程厲顫抖著手接過孩子，只見嬰兒眉心有一點桃花狀胎記，正散發著柔和靈光。他眼眶發熱，快步進入內室。
林小雀虛弱地靠在床頭，見師父進來，展顏一笑：“師父快看，她多像你...“
程厲單膝跪在榻前，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緊握愛妻的手：“辛苦你了...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小嬰兒突然睜開眼，竟是罕見的雙色瞳孔——一金一綠，神奇又美麗。她小手揮動，精準地抓住了父親的一縷長發。
“哎喲！“程厲吃痛，卻笑得開懷，“這小丫頭，力氣不小！“
林小雀輕撫女兒的臉蛋：“給她取個名字吧。“
程厲沉思片刻：“就叫...桃夭如何？取'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意。“
“程桃夭...“林小雀輕聲念著，“真好聽。“
窗外，桃花開得愈發燦爛。一片花瓣隨風飄入，輕輕落在嬰兒的襁褓上，仿佛天地給予這個特殊家庭最溫柔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