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驚鴻**
朱雀大街的燈籠染紅了半邊天,喬言心捏著鎏金面具邊緣,目光穿透熙攘人群。謝鸞正踮腳夠著糖畫攤上的鳳凰圖案,鎏金面具男子屈指輕彈銅錢,碎銀準確落入小販竹簍。
“您的杏仁茶。“店小二的聲音驚動蟄伏的暗影。喬言心余光瞥見三個玄衣人摸向謝鸞,袖中暗器泛著鈾晶特有的幽藍。
茶盞碎裂的剎那,少年蕭驚瀾突然從巷口沖出。他手中竹竿挑翻糖畫架,滾燙的糖漿潑向刺客。謝鸞腕間鳳凰烙亮起微光,失控的糖漿在空中凝成箭雨。
“帶她走!”少年轉身迎向刺客,粗布衣擺翻飛間露出腰間的玄鐵機括——正是三叔成名暗器“千機匣“的雛形。喬言心怔在原地,醫毒空間突然解析出糖漿中的基因標記:這些刺客的DNA竟與二十年后的玄甲叛軍完全一致!
鎏金面具男子忽然輕笑:“好戲開場了。“他袖中飛出的銀絲纏住喬言心腳踝,將她拽入疾馳的馬車。車廂內壁刻滿南詔符文,中央水晶棺里躺著具與謝云湛九分相似的尸體。
“初次見面。“男子摘下面具,眼下淚痣與謝云湛如出一轍,“在下墨離,謝云湛的......影子。“
**玄甲初現**
馬車沖入護城河時,喬言心揮匕斬斷銀絲。冰寒河水中,墨離的烏發如海藻般散開,胸口浮現的機械接口正吸收著鈾輻射。無數熒光魚群聚成箭頭,指引她游向河底暗道。
暗門后是座龐大的地下武庫,墻面上掛滿未完工的玄甲。喬言心撫過某具戰甲肩部的鳳凰紋,醫毒空間突然報警——這些甲胄內襯竟嵌著生物芯片!
“很震撼吧?”墨離的聲音從鈾晶柱后傳來,“你當年設計的初代機甲,三百年后還在庇佑這個時空。“
全息投影在穹頂展開:現代軍事基地里,士兵正將玄甲殘骸熔煉成飛行器部件。喬言心看見自己前世的電子簽名烙在反應堆上,落款日期是穿越后的第三年!
“時空是莫比烏斯環。”墨離的機械臂展開粒子屏,“你在未來創造機甲,我在過去重現它們,而謝云湛......“畫面切換至冰淵祭壇,成年的蕭驚瀾正將鎏金匕首刺入自己心臟。
暗室突然震動,少年蕭驚瀾撞破石壁跌落。他手中的千機匣迸發鈾光,將追來的刺客轟成齏粉:“這些人說要抓什么'初代母體'......“
喬言心突然捂住心口,醫毒空間顯示她子宮內不知何時多了枚胚胎影像——正是前世流產的那個孩子!
**血浸暗河**
地下河突然沸騰,無數水晶棺順流而下。謝鸞小小的身影立在最大那具棺槨上,腕間鳳凰烙已蔓延至脖頸:“言心姐姐,該醒來了。“
棺蓋轟然開啟,林清羽的尸身懸浮而起。她心口的鈾反應堆與喬言心腹中胚胎共振,整條暗河泛起鎏金光暈。少年蕭驚瀾突然痛苦跪地,未成形的鎏金紋正在吞噬他的神智。
“這才是涅槃儀式。“墨離的機械臂刺入自己胸腔,掏出枚跳動的鈾芯,“用至親骨血為引,方能......“
鎏金匕首貫穿他后心的瞬間,謝云湛從血霧中現身:“我的影子話太多了。“他折扇絞碎鈾芯,藍血順著扇骨滴入暗河。所有水晶棺應聲炸裂,林清羽的尸身化作流光沒入謝鸞體內。
少年突然暴起,千機匣射出七十二枚毒針。謝云湛不躲不閃,任憑鋼針刺入要穴:“好侄兒,這'驚鴻十三式'還是我教你的。“
喬言心終于看清那些毒針的排列——正是當年蕭驚瀾為她解毒時用的陣法!醫毒空間突然解鎖加密檔案,泛黃的實驗日志浮現眼前:“XJH-01存在情感缺陷,需植入母體記憶......“
**焚城計**
地面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三人沖出暗道時,整座皇城已陷入火海。百姓驚恐地發現,燃燒的竟是幽藍的鈾焰!墨離的機械殘軀在火中狂笑:“這才是我要的新紀元!“
少年蕭驚瀾撕開灼傷的衣袖,露出逐漸成型的鎏金紋。他奪過喬言心的匕首刺入左臂,用痛楚保持清醒:“帶謝鸞去觀星臺!“
朱雀門轟然倒塌,數百具玄甲傀儡踏火而來。謝云湛的銀鈴陣困住追兵,折扇指向北方:“看到那些光柱了嗎?每道都是時空裂縫!“
喬言心抱著昏迷的謝鸞狂奔,醫毒空間突然發出刺耳鳴叫——腹中胚胎正在吸收鈾輻射!觀星臺近在咫尺時,凱文的機械巨蝠俯沖而下,爪鉤刺穿她肩胛。
“終于抓到你了,母體。”凱文的義眼紅光閃爍,“用你的子宮培育初代......“
鈾光炮貫穿云層的剎那,成年蕭驚瀾的機甲羽翼遮天蔽日。他指尖燃著鎏金火焰,將喬言心護在懷中:“心兒,我來遲了。“
**時空法庭**
漫天鈾晶凝成審判席,喬言心站在現代與古代的夾縫中。左側是白發蒼蒼的父母被縛在實驗室,右側是少年蕭驚瀾在火海中血戰。墨離的殘存意識漂浮在虛空:“選吧,救哪個時空?“
醫毒空間突然分裂,現代手術室與古代藥廬重疊。喬言心看見自己同時握著粒子刀和鎏金匕,兩個時空的蕭驚瀾都在向她伸手。
“我選第三條路。“她將匕首刺入腹部,徒手扯出那團鎏金光暈。胚胎在掌心化作雙生鳳凰,一只撲向現代的反應堆,一只沒入少年驚瀾的心口。
時空裂縫驟然收縮,凱文的機械軍團在強光中灰飛煙滅。謝云湛用最后的力量將謝鸞推入時空漩渦:“帶她走!這孩子的意識是最后的......“
皇城廢墟上,成年蕭驚瀾的機甲寸寸碎裂。他鎏金褪盡的眼眸溫柔似水:“記住,我愛你,從不是程序設定。“最后的吻落在喬言心眉心,帶著鈾晶特有的涼。
**殘羽歸巢**
喬言心在城西別院驚醒。
這是當年蕭驚瀾剿匪獲勝所得御賜宅院,如今倒成了避世之所。檐角鎮魂鈴刻著玄甲軍徽,窗欞暗藏千機匣機關。
院中傳來謝鸞的笑聲,她推窗望去——少女正在教小丫鬟辨識草藥,頸間鳳凰烙已消失無蹤。
“大小姐今日氣色不錯。“管家捧著鎏金請柬,“四皇子府送來的。”
喬言心撫過微微隆起的小腹,把請柬放在一邊。醫毒空間顯示胚胎重新孕育,基因鏈上跳動著雙生鳳凰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