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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無人生還的夜

第二章潛夜

巷子里的空氣突然凝固,白莎能感覺到后腰被抵著的刀刃透出的寒意,像是一條冰川在她的脊背上緩緩滑動。黑色頭套遮住了對方的五官,只剩下那雙冰冷的眼睛,像兩顆在黑暗中閃爍的寒星,卻透著令人心悸的殺意。肖正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平靜與涼薄:“找到你了?!彼哪_步聲在幽暗的巷子里回響,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打著白莎緊繃的神經。

肖正繞到白莎身前,月光下,他的輪廓被拉得細長而扭曲。那雙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寒光,像是一只潛伏在陰影中的獵豹,隨時準備撲向獵物。他掃了眼白莎懷里的碎花大衣,唇邊掀起一絲嘲諷的弧度:“看來今晚的收獲不錯,連這小姑娘的手機都到手了。”

黑衣人們似乎得到了指令,緩緩收起匕首,退至肖正身后。他們站在巷子兩側的陰影里,身影在路燈下拉長,如同一群潛伏在暗處的幽靈,無聲地窺視著一切。肖正走到白莎跟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眼神中帶著探究的意味:“你撿到的手機,里面藏了不該看的東西?!彼斐鍪?,食指輕輕摩挲著那部滴著血跡的智能手機,仿佛那上面沾染的不是鮮血,而是某種致命的毒素。

白莎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緊緊攥著手機,手機屏幕在她的手里微微發燙,仿佛能將她掌心的汗熱傳遞出去。她抬頭望向肖正,試圖從他深邃的眼眸中尋找到一絲信任的痕跡,然而那里只有無盡的黑暗與未知。肖正低下頭,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繼續說道:“那個電話,是林夏打來的?!彼穆曇舻统炼辛?,仿佛是從深淵里傳來的回聲,帶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而林夏,是個不該被輕易觸碰的女人?!?/p>

遠處警笛聲漸漸逼近,藍色的警燈在巷子口閃爍,像是夜色中劃破黑暗的利刃。肖正突然抓住白莎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的骨頭發出細微的摩擦聲:“跟我走?!彼难凵裰型钢蝗葜靡傻膱远?,仿佛此刻的他是白莎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能將她從這場危險漩渦中拖出的人。

他拽著白莎,朝著巷子深處的廢棄倉庫奔去。倉庫的鐵門銹跡斑斑,仿佛歲月在這里停滯了許久。肖正用力一推,鐵門發出刺耳的嘎吱聲,像是某種古老生物在發出痛苦的呻吟。倉庫內部昏暗潮濕,角落里堆滿了破舊的木箱,一張破舊的吊床懸掛在房間中央,吊床下的彈簧裸露在外,像是某種畸形的動物骨骼。肖正把白莎推進去,隨手關上門,鐵門碰撞的回聲在空曠的倉庫里久久回蕩。

白莎靠在墻邊,大口喘著粗氣,心臟像脫韁的野馬在胸腔里瘋狂撞擊。她的目光落在肖正身上,他正蹲在墻角的煤油燈旁,粗糙的手指熟練地撥弄著燈芯。橙黃的火苗漸漸升起,將肖正的側臉映照得明暗交錯,好似一張被黑暗與光明共同雕刻的面具。他抬起頭,目光直視白莎,那雙眼睛在火光下閃爍著古怪的光芒:“你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雷聲,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威嚴。

白莎搖搖頭,她的聲音在顫抖,仿佛連說話都需要極大的勇氣:“我只是路過……我只是想回家……”肖正突然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一個荒謬的笑話:“只是路過?小姑娘,這個城市可沒有無辜的路人?!彼酒鹕?,繞著白莎慢慢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著她的恐懼,“那部手機,是你現在的護身符,也是你的催命符?!?/p>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手機屏幕,血跡在屏幕上拖出一道詭異的紅線:“林夏的來電,意味著你已經成了某個陰謀的棋子。”肖正停下腳步,直視著白莎的眼睛,他眼中的火焰燃燒得愈發旺盛,“而我,可以幫你找到這場游戲的規則?!彼蝗蛔プ“咨氖郑瑢⑹謾C塞進她懷里,“但前提是,你得信我?!?/p>

倉庫外的警笛聲越來越近,像是夜空中劃破寧靜的飛鳥,帶著急促而尖銳的鳴叫。肖正猛地拉開倉庫后門,冷風灌進來,吹得煤油燈的火焰劇烈搖晃。他的眼神在黑暗中變得凌厲而決絕,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自己的獵物:“在這里等著,千萬別出去。”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此刻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白莎看著肖正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倉庫里只剩下她和那盞搖曳的煤油燈?;椟S的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細長,像是一截隨時會被黑暗吞噬的枯枝。她把手機貼在耳邊,屏幕上的血跡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林夏的聲音還在耳畔回響,那個陌生女人的聲音里透著焦慮和急切,像是在尋找著什么丟失的寶藏。而肖正,那個神秘的男人,此刻正在夜色中與黑暗對抗,他究竟是誰?又為什么要救她?

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白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倉庫里回響,仿佛那是她唯一能證明自己還活著的證據。她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滑動,照片里是肖正和一群穿著黑衣的人,他們站在一棟大廈前,肖正站在最前面,雙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冷峻而深邃。他的身后,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她戴著墨鏡,頭發扎成利落的馬尾,雙手環胸,眼神銳利如鷹。照片的背景是夜色中的城市,燈火輝煌,卻掩不住肖正身上的殺氣。

正思索間,倉庫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白莎猛地抬頭,煤油燈的火苗在她驚恐的眼神里劇烈搖晃。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無數雙無形的手在向她逼近。她下意識地將手機藏進大衣口袋,身體緊貼著墻角,試圖讓自己盡可能縮小在黑暗中。門被猛地撞開,冷風灌進來,吹得煤油燈幾乎熄滅。白莎屏住呼吸,身體緊繃,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未知。

沖進來的黑衣人舉著強光手電,光柱在倉庫里掃過,像是一道道利箭,刺破黑暗。領頭的黑衣人戴著黑色頭套,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像兩顆在黑暗中閃爍的寒星。他環顧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白莎身上。白莎感覺那道目光像是要把她穿透,將她的恐懼一覽無余。黑衣人緩緩走來,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倉庫里回響,每一步都像是在白莎心上重重一擊。他停在白莎跟前,低下頭,與她四目相對。白莎能看清他眼中的殺意,那是一種原始的、未加掩飾的兇狠,像是野獸在盯著獵物。

黑衣人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刀刃在手電筒的光線下寒光四射,像是要吞噬一切的黑暗精靈。白莎的心猛地一縮,她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被身后的墻壁擋住去路。匕首在黑衣人手中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死亡之舞伴奏。白莎閉上眼睛,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然而,就在匕首即將觸及她皮膚的瞬間,倉庫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叫喊聲。

黑衣人猛地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他迅速將匕首收回口袋,轉身沖出倉庫。白莎還沒來得及反應,肖正便沖了進來。他的衣衫凌亂,臉上帶著血跡,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他沖到白莎跟前,抓住她的手腕:“走,快走!”他的聲音沙啞而急促,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命令。白莎被他拽著沖出門外,夜風撲面而來,帶來一絲涼意,卻無法平息她心中的慌亂。

他們沿著巷子飛奔,身后傳來黑衣人的叫喊聲和腳步聲。肖正像是在與時間賽跑,他的腳步飛快而穩健,仿佛對這條黑暗的路了如指掌。白莎緊緊跟在他身后,心臟在劇烈地跳動,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提醒她,危險尚未過去。肖正突然停下腳步,將她拉進一處黑暗的墻角。他的呼吸急促,卻依然保持著那份冷靜:“別出聲。”

黑衣人從巷子口沖進來,他們的手電筒光柱在黑暗中掃過,像是在尋找著什么獵物。肖正緊緊摟住白莎,他的身體貼著她的后背,給她帶來一絲安全感。黑衣人搜索了一圈,似乎并未發現他們的蹤跡,便又匆匆離去。肖正松開白莎,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卻依然堅定:“跟我來?!彼麄兝^續沿著巷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直到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停車場。

停車場里停著幾輛破舊的汽車,車身布滿灰塵,像是被時間遺忘的遺跡。肖正帶著白莎來到一輛黑色轎車前,車窗玻璃上沾滿了雨滴,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暴雨。他打開車門,示意白莎進去。白莎猶豫了一下,還是鉆進了車內。肖正坐到駕駛座上,啟動車子,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像是野獸在黑暗中蘇醒。

車子在夜色中飛馳,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一道道水痕,像是在驅散黑暗的陰影。白莎靠在車窗上,閉上眼睛,試圖平復心中的恐懼。肖正的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的道路。他的側臉被路燈映照出一道道光影,顯得格外剛毅。白莎睜開眼睛,看著他,突然開口:“你為什么要救我?”肖正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

肖正合上后備箱的剎那,高架橋上的路燈突然全部熄滅,夜色如潑墨般將天地吞沒。白莎下意識攥緊了碎花大衣的下擺,衣袖被冷汗浸透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寒戰。肖正沉默地繞到駕駛座,車廂內彌漫著機油與雨水混合的腥味,只有收音機里反復播報著失蹤人口的尋人啟事。

“肖正……”白莎聲音發顫地伸出手,指尖觸到肖正肩頭的濕痕——那是打斗時新添的血跡,“這些人到底是誰?”

男人沉默地發動引擎,冷光在后視鏡里映出他半邊臉。突然,車頂傳來細碎的摩擦聲,肖正猛地一個急剎,白莎的額頭撞上玻璃,眼眶瞬間泛紅。月光撕開烏云的剎那,車頂赫然站著戴頭套的黑影,黑色長風衣在冷風中獵獵作響。

肖正的指尖拂過方向盤,“砰”地一聲,車窗玻璃碎裂成蜘蛛網狀。白莎尖叫聲未出口,男人已騰空躍起,像只獵豹撲向車頂暗影。她的后腦勺撞上座椅,視線模糊間瞥見肖正的西裝下擺被刀鋒劃出道道血痕,卻仍死死掐住黑衣人的咽喉。

冷風灌進車窗,白莎摸到副駕座椅下的暗格,冰涼的金屬質感在掌心傳來殺意。當肖正被匕首抵住后頸時,“咔嗒”一聲,她舉起了改裝過的獵槍。

時間凝滯在扳機扣下的前一秒。后視鏡里,肖正的瞳孔驟然放大——那把本該報廢的槍口泛著幽藍的光,槍托上還留著她用唇膏畫的蝴蝶結。黑衣人驚恐的嘶吼中,白莎扣動扳機,霰彈擊碎了高架橋的混凝土結構,粉塵飛揚間露出下方被改造成刑訊室的廢棄貨車。

“看來不是只有你會布陷阱。”白莎踩著車頂,槍口對準貨車里被吊起的昏厥人影。肖正扯下黑衣人的頭套,露出的是林夏戴著鉑金耳釘的左耳。

十四聲槍響劃破夜空,白莎的槍管還冒著青煙。肖正突然將她抵在車門上,碎裂的玻璃扎進他肩頭,他的呼吸噴在她耳邊:“現在,終于輪到你告訴我,誰才是真正的獵人了。”

貨車里傳來電子設備的滴答聲,白莎的蝴蝶結槍托泛著藍光,彈匣里印著她名字的字母縮寫。肖正扯開她的領口,露出鎖骨處的微型追蹤器,紅色指示燈正在閃爍。遠處警笛聲漸近,白莎將槍塞進他西裝內袋:“林夏的耳環是微型攝像頭,貨車里有能連通全球的服務器?!彼D身走向陰影,高跟鞋踩在玻璃碴上發出清脆聲響,“現在輪到你選了——做替罪羊,還是我的搭檔?”

肖正望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西裝內袋里多了一張SIM卡。貨車里,被吊起的林夏緩緩睜眼,唇角的血水混著冷笑:“肖正,你的小老鼠跑得挺快嘛?!?/p>

甜口西紅柿炒雞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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