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敘然繃著的臉色明顯軟化,目光落在女孩水盈盈的眸光上,想起什么。
“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席善柚沒想到他這么敏銳,大約是他身上的氣息太過無害,她彎身摸了摸大腿的位置。
“撞到了,有點疼……”
她的語氣很慢,粉嫩的臉頰,嬌軟的語氣,委屈巴巴極了。
其實不止有點疼,是很疼,但是她不敢聲張,擔心自己掉進泳池的失誤給管家知道了。
蘭敘然目光落在她的大腿上,她已經套上了絲襪,看不到里頭,但他在衣帽間里,聽到席善柚摸黑跑出去撞到了衣服架子,聽著聲音肯定撞得不輕。
蘭敘然沉默了幾秒,拿出手機給管家打了電話。
讓席善柚陪自己出門。
“啊?”
席善柚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瞪大美眸看著他。
她這個樣子還怎么陪他出門?
蘭敘然忽然傾身靠近,熱氣噴灑在她耳窩送至深處:“待會兒你在車上休息,等我就行了。”
她在別墅,肯定要繼續工作,出去反而能休息一下。
席善意還在猶豫,管家給她發了信息,讓她換一身衣服,陪蘭敘然出門,速度一些,車子已經備好了。
席善柚知道推不了了,在蘭敘然的目送下還了推車,回房間換了一套衣服。
出去管家還是備了兩輛車子,中間蘭敘然喊停了車子,西服內襯開了,讓席善柚過去車上,幫忙縫一下內襯。
席善柚從車上下來,上了蘭敘然的車子。
蘭敘然的車子是豪華保姆車,上車都不需要彎腰,車內的布置更是奢華至極,猶如小型豪宅,應有盡有。
蘭敘然就在里頭坐著,見到她進來,朝她伸出紳士的手。
席善柚知道這是紳士禮儀,只是她現在的身份是女傭,生活助理。
她朝蘭敘然露出歉意的目光,想說這不合適。
蘭敘然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再次朝她伸手,標準的英倫貴族紳士禮。
席善柚臉頰瞬間紅了,擔心前面的司機察覺,忙伸手搭上他的掌心。
蘭敘然牽著她在沙發椅坐下。
席善柚拿出準備好的針線,就想給他縫內襯,這兩天閑暇時和傭人姐姐們學了不少生活技能。
蘭敘然只是睨著她沒有動作。
“蘭先生,您先把衣服脫下來,我擔心針扎到您。”
蘭敘然解開衣服扣子,卻沒有脫下來,只是給她看看里襯。
席善柚還以為他讓自己檢查看看里襯的口子有多大,俯身認真檢查了,目光逐漸困惑。
“蘭先生,我找不到開的口子在哪兒。”
“我編的,就是想讓你名正言順上來啊。”
蘭敘然朝她眨眼,眉眼含笑,傾城的容貌,深情寵溺的眼眸注視著她,仿若蘊含著萬千星海,眼眸深處卻獨有她一人。
席善柚知道他天生深情眼,也沒有淪陷太久,起身就想喊停司機下車。
“蘭先生,這不好,不合規矩……”
蘭敘然卻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好,拿出了一個醫藥箱。
席善柚看向前面的司機,一想到自己在車上和蘭敘然這么親密,她心底就發虛。
“沒事,前面看不到。”
蘭敘然消除她的顧慮。
席善柚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知道有種玻璃,后面能看到前面的動靜,前面卻看不到后面分毫。
見她態度松軟,蘭敘然拿出藥膏,讓她把褲腿撩起來。
“蘭先生,還是我自己來吧。”
席善柚伸手來夠他手里的藥膏。
蘭敘然卻溫柔的搭住了她的掌心,輕拍了拍。
“這藥膏需要按摩散血,你坐好。”
席善柚見他來撩褲腿,只能自己動手把褲腿撩起來。
撞到的地方就在膝蓋內側,當時撞到滑了一下,被架子尖銳的邊角勾住,一道淡淡的血痕,還有一道很重的淤青。
蘭敘然垂下長長的睫毛,厚重的陰影遮住了那一抹愧疚。
他擠了藥膏涂在傷口處,輕柔的按摩。
席善柚感受到肌膚傳來的熱意,忍著痛靜靜等待,不知道是藥效的緣故,還是他的力道在慢慢加重,她疼的身子都在顫抖。
蘭敘然讓她扶住他的手臂。
“忍忍,很快……”
男人溫淡有力的嗓音,手里的動作不緊不慢。
席善柚見他抬起手腕,看著昂貴的西服高定,心底滑過一陣暖流,卻搖頭拒絕了。
蘭敘然知道她在顧慮什么,讓她抓著內襯里頭的手臂,這樣就不會讓西服起皺褶。
席善柚疼的厲害,還是伸出手臂,攥住了他的臂彎。
隔著質感極好的襯衫,能感受到男人精壯的肌肉線條,帶著某種含蓄勃放的力量。
蘭敘然看著疼的眼淚快掉下來,不時發出咿呀聲的女孩,不知為何,腦海里竟想到這樣的畫面……
或許那個時候,女孩也是這般攥緊了他的手臂,這般的柔弱,楚楚可憐,不堪一擊,卻又堅韌相迎。
席善柚捉著他的手臂,埋著腦袋,靜靜等著疼痛過去。
蘭敘然看著那團淤血紅紅,散得差不多,才抽了紙巾,慢條斯理擦著滑溜的指尖。
席善柚抬起頭,見他的收尾的動作,連忙松開了攥著他手臂的手,想把褲腿解下來。
蘭敘然攔住她的手,見她不解的目光,溫聲道。
“待會兒。”
“好。”
席善柚乖巧點頭,收回手里的動作。
蘭敘然看著女孩溫順的樣子,心底一陣癢癢難耐。
他把藥箱放回去,見席善柚尷尬急促的樣子,知道她在不好意思,拿了一瓶礦泉水。
“渴嗎,喝口水。”
他把手里的礦泉水遞了過去。
席善柚道謝,手里的礦泉水遮住了露在外的肌膚,臉上的急促稍減。
蘭敘然看了一眼時間,知道她中午沒有吃飯,車子經過一處酒店時停下,酒店經理提著飯盒送上來。
經理見到蘭敘然,恭敬的打招呼,視線觸碰到一旁坐著的女孩,眼底露出驚訝的目光,只是不敢多看。
蘭敘然是酒店的熟客,經理卻從未見過他身邊帶過異性,或許不是沒有,但絕不會是車上這種身份。
看來此女手段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