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登機牌站在32號登機口,電子屏上“MU7492次航班飛往東京“的字樣突然扭曲成亂碼。手心沁出的汗洇濕了那張淡藍色票據,座位號B7赫然印著——這個座位在經濟艙第二排,而我分明記得自己買的是靠窗的第十排。
“女士,請盡快登機。“空乘甜美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轉身時,她胸口的工牌閃過寒光,姓名欄只印著三個猩紅的問號。廊橋內的空氣泛著詭異的金屬味,舷窗外的停機坪本該停著波音787,此刻卻只剩下一架銹跡斑斑的老式客機,機身上斑駁的涂裝寫著“1987年退役“。
機艙內的乘客都低垂著頭,脖頸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我踉蹌著找到B7座位,鄰座的女人突然轉頭,她的眼球呈現出詭異的灰白色:“你終于來了,我們等了三十六年。“頭頂的閱讀燈驟然爆裂,玻璃碎片劃傷我的臉頰,血腥味混著某種腐壞的氣息在密閉空間彌漫。
我沖進洗手間干嘔,鏡中的倒影卻在微笑。鏡面上浮現出暗紅字跡:“1987年7月15日,MU7492在成田機場失事,無人生還。“門外傳來皮鞋敲擊金屬地板的聲響,頻率與我手腕的脈搏完全同步。
手機突然震動,鎖屏跳出陌生號碼的短信:“刪除航班信息的人,正在你身后。“我猛地回頭,只看見自己座位上放著一張泛黃的報紙——1987年7月16日的《航空時報》頭條寫著:“東京空難真相調查中止,所有乘客名單離奇消失“,而報紙邊緣用圓珠筆潦草寫著我父親的名字。
安全指示燈開始瘋狂閃爍,機艙廣播里傳出尖銳的電流聲,漸漸扭曲成孩童的啼哭。當我再次看向舷窗,發現飛機正在萬米高空解體,破碎的機翼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正在浮現,而我的名字,赫然排在名單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