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理我唄,你現在看我好像我就是個活該被踩死的臭蟲。”
午后課休,二樓靠門窗護大開,綠坪草蔭上攢動的腦袋,好不熱鬧。但這一切都與室內這密閉空間沒有任何聯系。
開心的人兒心飄絮遠方,喜靜的人啊安安靜靜服帖在座椅座上。任曲高于龐賈清“和寡”?
龐賈清眼巴看著習題上的符號,恍惚間忘卻自己做數學還是英語來著?
煩心.
說話的青年對方年輕臉上有些難堪,但又神奇的被莫名輕笑舍去。在其高雋五官上,一類難以輕易言表的情愫在深色瞳仁中央淺淺勾著,掛著,隱去,呼吸。
這主又不知從校內哪黑不溜秋的倒霉地方扯的狗尾巴草,在手腕子上虛虛握著。在龐賈清眼跟前晃啊晃…
惱人.
暴起,抬手拉著對方手墜向敞開的書本乳白色肚子,躺倒的筆被超出其體積物砸到,嘔出一條筆直黑色墨線來。
憤怒的眸子擰著璇兒向對方,恨不得看穿對方靈魂。睫毛小幅度移動,唇咬詞后吐字。
“死…開。”
“你打的我,自己難受什么?我沒想到我們關系這么特殊啊。”
沉默半晌,似乎覺得不興意,還補充。
“打在我身痛在你心。”
見對方實實在在噎著,嚴禰只感到笑容更深了或許更倉皇得意,被扣住的手老老實實縮在原地,感受對方親熱體溫慢慢在手背攀升,垂眼,笑容淡去少許。心腔高聲報數一分一秒。難熬。
真是…面不耐,話語嘶聲。
“哈,說不過我吧,菜狗。”
啪一聲,嘿。
命運之神再次掛上嘲弄的微笑。
“噓。”(xn次)
寂靜室內整齊的聲浪從后向前一個勁拍來,重點在這里嗎?重點是這重要嗎?你們考得上重點重點大學嗎?!混蛋。
只窗外,布谷鳥布谷布谷啊。悠悠轉轉。繞梁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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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苦燈前辛勞人.
“日記啊,日記,我今天打人了,雖然這人欠打,我甚至需要科學得思考下他是否屬于人類真獸次亞綱還是真獸…”
“不過,這都不重要。我今天動手打人了,沖動打了,沒忍住…但現在一點也沒有后悔情緒…他會告老師家長嗎?”
“不會,要告早告了…”
沉默,然后陷入更深的沉默。變成在時間的盡頭嘈雜的線。
眼簾前臺燈光鋪悠深,輕易劃分桌面黑白區域。執筆的手緩慢按在胸膛。垂眼。
砰,砰,砰。
伴隨一陣壓抑的扭曲聲音破碎,原先就有點沒對準的椅子倒下,砰一聲轟銳,發出提壩坍縮聲音。
哈…好疼
被鎖在臥室外的小貓使勁撓著木門,被嚇到了吧。應激可難治…小貓的抓摩擦模板發出嘎滋嘎滋聲音,抬臂擋住眼前,淚水從面頰劃落到地面上。
不該哭的,為什么要哭呢。
胸腔翻滾,苦膽往外冒黑汁,一切都變得陌生而難以忍受。孤單…
眼睛好痛,是睫毛扎到眼睛里了,但,好痛,好痛,好痛好痛。慎獨…
在千禧年第100天,日記上用鉛筆涂就無數粗糙的劃痕。
龐賈清悲慘的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嚴禰這大混蛋了。
而且是無法克制的喜歡。
哈…狗啊…
自己是有什么毛病,明明被罵了…
但好喜歡。克制不住的喜歡。
喜歡喜歡喜歡喜歡…
哈嗚,龐賈清啊龐賈清,你完了。
努力支起自己潮濕的關節,每用一寸力,心積怨更多。用力支開鎖著的門,凌空冷眼瞅著自家黑酋蹭著自己的腿,由于這眼光太冷漠,距離太高深,心中沒有一絲往日歡喜。
“喵嗚。”
赤足踩在木質地板上,行走,貓兒一路跟隨,在一個小柜子前蹲下,撥轉號碼。貓兒的尾巴卷著自己小腿肚,很柔順被劃過的皮膚泛冷。
良久,電話在遙遠的一端接通。背景有風聲。
“誰?”
沉默。
1秒,2秒,3秒中當掛斷。
深吸氣,倒塌的身子旁靜靜守護著一只名為黑酋的貓咪,疲憊的攏住貓兒抱在懷里閉上眼。在心中在口中不斷,反復念叨回轉著嚴禰的名字。輕笑著伴隨難以解嘲的眷舍,陷入與黑夜一樣深刻漆黑的夢里。
另一邊,嚴禰翻著手機,看著上面出現的新號碼,撇撇嘴。下一秒。
“誰啊?你小子不是…”兄弟們跑上前,“小前鋒”勾住嚴禰腦袋,探過去瞅。也沒看清,大大咧咧叫喊,像只剛扮演猩球覺醒的大猩猩演員。
“哪跟哪?盡看黃色東西終于遭反噬了?”
帶下對方的手,啪一聲,傳了球,再次看向這號碼,心有尚存一絲怪異感受,到底是向內收回了設備。
不會是什么詛咒的電話吧…
“嘿,小爺我拿小腦照樣帶球上籃。”
接過,跳投,勾手眼神向后。真男人是不看…
“小心!籃球朝你方向來了!!”
“哎,你們不能因為嫉妒我比你們有天賦就胡加…”
“哇暈倒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