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沒人,拖鞋請進?!?/p>
龐賈清手指掛上鑰匙扣,手指被鑰匙圓圈頭勒上劃出。手臂扶墻,抬腳脫下鞋跟。
第一次除嚴禰之外有男人進來,家中擺件整齊,石膏雕像藝術,唱片機,黑膠CD盤,一直擺放不會腐爛的水果,白色桌布,投影儀,懶人沙發上平躺著黑色的貓,薰衣草花,以及打開的窗戶上迎風飄蕩的內衣架。
“家中臟亂,請坐在椅子上,我收拾完去拿水果?!?/p>
關閉窗戶,取下衣架,扔到懶人沙發沉睡的貓旁,嗯,這都不醒,果然指望黑酋看家是不可能的事。
從冰箱取出蜜瓜,刀子從中插入豎著滑下,嚴禰感受腹部一陣溫熱,不會傷到腎了吧。用力將人壓制在墻頭,失血量比想象的大,哈,真累,要是閉眼會死吧。
“你們愣著干嘛?把他從我身上扒開??!我見不得血啊啊?。?!”
捅人者像死魚一樣掙扎,從對方身上散發的極度不安全感,讓由憤怒支持的膽量快速掃地。自己是站有事對吧?不會是自己先被捅了吧?
“不急,我們還沒玩夠呢?!?/p>
輕笑,先前被偷襲到的腦袋冒出血珠,液體流淌過眼睛,嚴禰被迫瞇著一只眼,剎那世界一切都是歪的,黑白無法分清的。
他笑的親人像只貓,快死的樣子像條狗。手壓著對方握刀的手,更進一步。
“下一步應該是這樣,套用剛才推斷的公式,這樣就沒問題?!薄?/p>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老大?。?!你殺人啦?。?!”
“哇啊啊啊啊,你別說話了??!給我整害怕了!我,我現在應該先,先殺人滅,滅滅口。決絕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p>
“老老老大,你你你怎怎怎么接接接巴巴了?”
“等等等等,你你你們別別害害我,怪怪怪害臊的。好好好好奇怪,呼,等會??!不對勁??!”
眾人不自主屏住呼吸,一板一眼看著老大怒目圓睜,一眼不眨的看著那人。
“我看見血了!??!我昏了!”
“哇啊啊啊啊?。∵@孫子不會是裝的吧?”
“你踢他一腳試試?”
“咦,多晦氣?!?/p>
“那咋辦?”
“嗯…咱這邊一直沒啥人,監控又早年久失修了,大伙幫忙扔進垃圾桶里,垃圾車3天來一次,到時自己會發現了?!?/p>
“我我我我們不不不用報警嗎?”
“你傻啊,那不就是自首了嗎?我們以后還怎么混?干不干?我可告訴你,雖然你是他表弟但這事要保密,不然呵。”
“哇啊啊,好,好,好有道理。”
“你…真結巴假結巴?啊…不重要,來幫忙抬一下,每一位都要幫忙。這就是義氣?!?/p>
“嚯,我他娘第一天加入,老實來說和你沒什么關系,這是什么事???…”
-
夜.
“轉你的325,你確定這些資料筆記免費給我了?”
“當然,一口價,325不多不少?!?/p>
“我多轉50打車費,現在天天黑較快,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p>
“哇,你真是個好人,這樣吧下次競賽我帶著你?!?/p>
“不必,我報名大概都通不過…總之明天學校再見了?!?/p>
關開門。喝醉酒的人嘔吐的沖動硬生生咽回去,漆黑夜里發出慘叫。一下跌坐在地上。
“死死死人啦?。?!”
一扇扇充滿希望的燈打開,伴隨救護車警笛進入現場,封條取錄,檢查攝像頭,調查路邊車輛行車記錄儀。一切井然有序,一切又都在失去。
投影儀燈光照在純白膩子墻面,播放著傷痛文藝片,抱著貓在懶人沙發窩著,聽著電影單弦無變化的音色,緩緩睡去。救護車聲音一瞬即過,有一瞬聽見心臟收緊,迷迷糊糊看到黑酋趴在自己胸上,翻了個身,把黑酋趕下去,貓咪重量在地上崩一聲,卻像是被打開了睡眠開關,無可抵擋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