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激昂江啊…”
橋頭上說書先生一搖二按,拉長了嗓音就開始絮叨,但橋頭人來人往,此番行為并未引起多少注意。
“話說這激昂江啊…”
重復了一遍,睜一只眼看沒人。又重復一遍。
“你丫倒是講啊!!”
這就是激昂江的故事,我們祖輩和這膽大的豎子戰舞三百回合,最后這茍奸賊看打不過我祖父,不講武德,趁我們祖父沒注意,一個猴子偷桃…
“這么丟臉的故事就不要講了啊。”
“哎,還沒到精彩的部分呢,后面我們老祖被打的滿地找牙,屁滾尿流,最后一紙訴狀,滿堂喝彩,才有我們的今天啊。”
“這不就是訛人嗎?”
“哎,技多不壓身啊,技不如人就不要當小丑跳梁啦,這可是我們楊家世世代代相傳的看家本領。”
“訛人?”
“控制屎尿。”
“很下三濫哎!”
“我接下來就要傳給你…”
“我拒絕!!!不!!!”
“忍字頭上三把刀,你就忍了吧。”
“我不!!!!你殺了我!!!在說我丫是被領養的,你們這要講究一脈單傳,應該是親生骨肉,封建社會,有沒有點原則有沒有點人情!!!我對你太失望了!!”
“那我又沒有老婆,怎么傳宗接代?!我雌雄同體,原地分裂啊?!!”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管你這玩意干啥?!!”
“那不是因為你是我父母領養的!!你又是個女的,我又剛好喜歡你,只要有愛年齡不是問題你!!!”
“你丫去死!!!”
“你答應完就死!!”
“我丫死都不答應!!”
“我這么英俊!!!你憑什么不愛我!!”
“瞧你那作死的樣子。哎呦。”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除了我也沒人要你!!”
“這么說夫人…”
“你丫陰我!!”
“叫夫君就可。”
“我可你妹夫!!”
“哎!在我面前就不要提別的男人的名字了。”
“我…啊啊啊,楊萬賦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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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你都習慣啦?”
“心靜自然涼。”
任憑院內風吹梧桐落,我自巋然不動也。
楊申琳就地打坐,一副世外高人樣子,直到一帶水面盆正中腦門,砸下。
剎那屋內外安靜下來。氣氛凝固。
…
“呼,心靜人自涼。善哉善哉。”
“家父…還好嗎?要不要叫郎中?”
“無他唯手熟爾。”
“哪跟哪?!”
尤隼白輕笑一聲,為對方摘去發箍上楊柳葉。豎著一柄刀劍在旁邊守著。至少,不讓剛前事物再發生。
風乍起,快速運發內力,為對方捋順心中氣條同時消彌了院中纏繞著的熱浪。風一點點生涼,心境也變得平穩。
尤隼白短發遮住眼睛,道長不長道短不短,青黑色皮膚,身材高挑瘦長,露出的口總是半盈著笑,但不是那種春風拂面的笑,而是那種會在你摔倒后仰天長嘯的笑。多少陰刻樂禍。
整個人日常氣質混不吝,懶散厭勞。出入夜晚,像黑夜匍行在大草原的豹子,偶爾不捕獵時就隨地那么一躺搖晃著尾巴彈蒼蠅。
“小姐,挺腰收腹,不要駝背。”
教鞭在半空卸力,發出啪的空氣抽動聲,但落下并不疼。
“好…困難。”
“嗯…是嗎?小生倒是可以幫姑娘渾身上下都拿矯正器綁住。也是同樣訓練效果。”
“嘿,你原形畢露了吧!!”
“嗯哼?”
“姑奶奶早看你不是個東西。”
“哈…小姐教訓的是。”
“說吧,要打要罰?”
雄赳赳氣昂昂。大權在握。聲音格外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