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答應的…為什么答應了呢？午夜不睡眠，躺在床上回憶著今早發(fā)生的事，之后被帶著換衣置辦。就這么虛度了一整天時間。

反正是他花錢也沒什么不好高興的。哎…心疼，錢。沈筵平嚼舌根半天才吐出個字。然后就陷入深深道德漩渦里。

好半天沒響應。失眠，這個惡疾如癰疽一樣折磨夜半脆弱神經。在年少時以為好事，可以多玩現(xiàn)在只想快點度過明日。成長的人似乎看不起兒時喜愛的一切了。像泡面，網吧，游戲。

少了很多瘋狂的樂子，多了太少新鮮的愉悅。不知何時，染上慢性煙酒障礙。

走下小筒子樓噶滋作響的地板，到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天臺上。鐵銹氧化成紅棕色粉末，粘在皮膚黏膜上，魏晉時流行穿舊衣，雖然是寒食散的流行，不過或許也有那么一二分道理。

假模假樣的套上心意，還是不習慣啊。嘖，長煙落下灰燼未抖，掉在指節(jié)上，也就一瞬刺痛，手指僵開，煙屁股從掌中掉落。

嗯…還是下去吧，引起火災那可就麻煩了。

下樓的步子并不算急，文馮霖開著車門目光灼灼的看著下樓身影，自己剛想電話叫人來著，好巧。假模假樣咳嗽幾聲，引起注意。

“咳咳。大半夜不睡覺干啥呢？上班期間我可不讓你睡著。”

這句話聽上去怪怪的，但考慮到這個點不睡覺的也沒什么正常人也就釋然了。

“預防火災。”

“哈？”

好奇的跟上去，看著沈筵平蹲下去扒拉那些鐵塊紙板啊，隨手被丟出件東西，沉默幾秒后在旁接著。

在這堆砌雜物的地方不知何時來了一群小貓，但自己搬運時動作太大已經嚇跑了，只剩下一只蜷縮在角落。撿出煙頭叼在口中，一把薅住小貓后脖領左右看看。

純黑色，藍眼睛事實上是眼睛前藍膜，看樣子剛出生二三個月。挺好看的。但氣質病懨懨的，不會有貓瘟吧？那就需要去醫(yī)院了。

“養(yǎng)嗎？”

說話時轉頭看能養(yǎng)得起的主。

文馮霖放下那些廢棄材料，建筑材料不知不覺壘的挺高放下時幾乎與一個初中生等高。有些沒好氣地看著下面無辜人臉。

“我家有狗，貓狗容易打起來。”

“哦，那去救助站吧。離這大概二十公里。二十分鐘。”

用手拖住小貓，走到車旁。

認真看了看對方的臉，確認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耍自己玩，最后拉開車門。

“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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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夜車，在后座，黑暗環(huán)境就很容易睡…著。

沈筵平是這么理解的，否則怎么解釋自己困了呢。

“你敢睡我就敢把你和這破貓一起扔馬路上。”

兩旁車道沒多少車輛，只有紅綠燈依舊在堅持運轉，但背后也沒操作的人只有機械而已。文馮霖默默提高電臺聲量，眼睛瞥到那邊昏昏欲睡的人貓二人，差點炸了，自己給他們當司機呢？

“嗯…抱歉，太困…而已。”

在一個紅燈急剎車。忍著性，沉聲。

“到副駕駛來。”

沒什么好說的，移至副駕駛。懷中貓咪似乎感受到溫暖沒什么動靜，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著了。先前還死活死活睡不著，現(xiàn)在卻要保持清醒，多少有點命運的作弄。

打了個哈欠，強打精神看著前方路段。電臺里播放著那種上一世界90年代的復古音樂，或許就是古典樂呢，也沒功夫分清，全功率在對抗睡眠上。

“嘖，在困就睡了。”

不知過了很久，勉勉強強聽到這一聲音，后面一切就不記得了，好久沒在清醒不酗酒情況下進入深睡…

文馮霖一路開到目的地，車輛停在路邊草垛旁，聯(lián)系工作人員接走貓咪后，耳邊傳來輕微鼾聲。還是睡著了啊…嘖，也不怕自己害他。

為什么能睡這么熟呢…逐漸靠近安睡的人，氣息交互，溫度極劇升高，他沉下臉不在靠近，眼神卻牢牢扒在對方唇上，最后惹不住吻上去，在心里無數(shù)遍咒罵卻又邪了門似不斷加深。聽人細碎嗚咽仿佛要醒，卻不肯就此作罷，在最后一刻分離，手壓在副駕駛椅上，喘著粗氣，眼神通紅卻又格外兇殘，不過沈筵平到底是沒醒，沒看到也就不在乎這發(fā)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