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雙唇被親的發腫，被強制性固定住臉，明確不讓湊近，尤隼白垂下霧蒙蒙的眸子，眸底打上一層半扇形陰霾。

“夠了，你就欺負我脖子無法動彈。”

被親的又癢又麻，拖住對方的手都在顫抖。一方面脖子肯定是不能動的，一不小心也不能動，另一方面那玩意脖子肯定是要動的。所以絕對不能動脖子。

“好…我不動就是了。”

微微錯身，手掌護住對方脖頸讓對方重新躺回床板。自己也重新待回床沿，燭火被石頭子熄滅。洞穴內一下就被陰影籠罩。

重新的，對黑暗的厭惡，與恐懼攀附上自己。黑啊里沒有呼吸，只有自己如此鼓的心跳。

“夫人早歇息。”

對方似乎離去，伸出的手消失在黑夜里，沉默著，空氣里沒有動靜，猛地收回手，發覺手腳已經冰涼一片。汗水在掌心時有時聚。

心亂如垛麻，自己只是脖子不能動又不是全身不能動，想這么多不如直接去撞破。

盡管如此，楊申琳還是無法動彈，像被誰一巴掌拍到原地，像鬼壓床，像癱瘓臥病像一切能解釋自己此刻絕望狀態的解釋。自己無法動彈。本能的，啟發性的，被嚇傻了的。

一直保持著這個姿態，像一個被釘在棺木里的橫尸，霎那間感受自己真被活埋，胸口劇烈起伏壓縮剩余空間。疼痛越發強烈。

快了快了…莫名的，覺得一切到了白天就好了。只要太陽到達地平線的遠端，這個在黑暗里喘息咳嗽，刺耳的轟鳴就會結束。而自己會得到放過。

但…洞穴里時沒有陽光的，哪怕天亮也永遠沒有，這里時獨屬于自己的墓室，哪怕牌位真的寫的是尤隼白的名字嗎？為什么看上去是自己的，歪歪扭扭，充滿憤恨的。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身體似乎發生異變，被包裹住的傷口蠕動著，好像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那個東西是一直在自己體內的嗎？自己快死了嗎？無數次質問尖叫，淚水顫巍巍滑落臉頰。

終于，第一縷陽光透過泥沙闖入洞穴。滿地金黃色的塵土看上去是多么可愛。哪怕上一刻自己無比厭惡地下的一切，此刻內心也充滿活潑的歡愉。自己活下去了…多么美妙。

跌下床時已經顧不得疼痛，全身被冷汗浸泡著，頭頂腦袋發白。一下一下喘著粗氣仿佛從地獄逃生。

綁帶不知何時解開了，落下了滿地的蜘蛛幼蟲，因為在洞穴所以會有穴居生物啊。這只是巧合，頸部傷口哪怕一夜未睡也愈合的差不多了，笑容緩慢勾起似乎能笑容在這春色里。

但還是小心的扭過頭，看到那倒塌的牌位，那原先應該有牌位的地方，空無一物。幾乎瞬間，黑暗重新侵襲自己的身子，逃似的掉頭往自己掉下的地方爬。

不對勁很不對勁，自己明明看到了他明明說到了，他真的收到了嗎？自己真的看到了嗎？為什么自己這么堵定呢？自己真的準備好了嗎？

身影從半空落回地面，泥土地所以沒造成多大傷害，但楊申琳沒有立刻起來，也沒有因為疼痛齜牙咧嘴。陽光沐浴在身體，自己身體像泡影。淚水再一次被激出，燙的肺管冒泡。喉嚨發出一點真空被積壓的狀態，以及因后背撞擊而洇沫在口腔里慢慢的鐵銹味。應該已經沒過牙齒了。

昨天…應該是大婚之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