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沈明珠剛開口就被打斷。

“你們做了什么把老太太氣成這樣？”沈淮安厲聲質問。

秦樂顏上前一步：“應該問問你那位'未婚妻'做了什么?！?/p>

沈淮安臉色陰沉：“這里不歡迎你?！?/p>

“我是奶奶的孫女，憑什么不能在這？”秦樂顏寸步不讓。

“孫女？”沈淮安冷笑，“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也配...”

“夠了！”沈明珠突然提高聲音，引得走廊里的護士紛紛側目，“爸爸，現在最重要的是奶奶的健康。如果您非要吵架，請出去吵。”

沈淮安震驚地看著一向溫順的女兒，一時語塞。

就在這時，病房門開了，護士走出來：“病人醒了，想見沈明珠小姐...和另一位年輕女士?！?/p>

沈淮安想跟進去，卻被護士攔?。骸皩Σ黄穑∪颂貏e交代只見這兩位?！?/p>

病房里，老夫人半靠在床上，左半邊臉有些歪斜，但眼神依然清明。

看到姐妹倆，她艱難地抬起右手，指向床頭柜的抽屜。

沈明珠連忙打開抽屜，里面有一個信封。

“秦...溯...”老夫人費力地吐出兩個字，嘴角抽搐著。

秦樂顏心頭一震：“您聯系了我養父？”

老夫人微微點頭，又搖頭，手指顫抖著比劃了一個寫字的手勢。

沈明珠趕緊找來紙筆，老夫人歪歪扭扭地寫下：“秦溯與...”，后面的字已經無法辨認。

”奶奶，您別急?！鄙蛎髦槲兆±先思业氖?，“我們會找到秦叔叔的?！?/p>

老夫人又寫下：“小心...周...念...”隨即精疲力竭地閉上眼睛。

護士進來示意探視時間結束。姐妹倆退出病房，發現沈淮安已經離開了，只有桑執還守在走廊。

“怎么樣？”他迎上來問。

秦樂顏把信封給他看：“老夫人提到了我養父?！?/p>

桑執挑眉：“巧合嗎？我剛查到秦溯昨天從國外回來了?！?/p>

“什么？”秦樂顏震驚，“養父出國五年了，從沒聯系過我...”

“他現在在黎城，住城南的老公寓?！鄙炭戳搜凼直?，“要去嗎？”

沈明珠猶豫：“奶奶這邊...”

“你留下照顧老夫人?！鼻貥奉伖麛鄾Q定，“我和桑執去找養父。”

“小心。”沈明珠握住姐姐的手，“周家可能也在找他?！?/p>

分開前，秦樂顏突然想起什么：“對了，老夫人寫了'小心周念'...周念是誰？”

沈明珠一愣：“不是'周念'，是'小心，周，念'——小心周家，小心沈念！”

桑執的黑色越野車穿梭在黎城的夜色中。秦樂顏盯著窗外飛逝的燈光，心緒難平。五年了，養父突然回來，還和沈老夫人有聯系...這一切都太蹊蹺。

“在想什么？”桑執打破沉默。

養父從不提過去，也不許我問。“秦樂顏低聲說，”每次我提到媽媽，他就喝得爛醉...有一次喝醉了說漏嘴，“說媽媽背叛了他兩次。”

桑執手指輕敲方向盤：“第一次是嫁入沈家，第二次呢？”

“不知道，他沒說完就醉倒了?！鼻貥奉亾u頭，“第二天醒來像什么都沒發生過?！?/p>

車子駛入城南破舊的居民區，與沈家老宅所在的富豪區形成鮮明對比。桑執停在一棟老式公寓前：“頂層，501?！?/p>

上樓時，秦樂顏心跳加速。五年不見，養父會是什么樣子？他還愛酗酒嗎？為什么突然回來？無數問題在腦海中盤旋。

501門口，秦樂顏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沒有回應。

她又敲了敲，還是沒動靜。桑執蹲下檢查門鎖：“有人來過，鎖被撬過?！?/p>

秦樂顏心頭一緊，試著推門——門竟然開了。

屋內一片狼藉，明顯被人翻找過。家具倒了一地，墻上的照片碎了一地玻璃。

“老爹！”秦樂顏沖進臥室，空無一人。浴室、廚房、陽臺...全部空空如也。

桑執檢查著混亂的痕跡：“最近24小時內的，至少三個人干的，專業手法?！?/p>

秦樂顏蹲下身，從一堆碎玻璃中撿起一張舊照片——年輕的秦溯摟著溫向晚站在海邊，兩人笑得燦爛。照片背面寫著：“溯與晚，永遠在一起?！?/p>

永遠...多么諷刺的詞。秦樂顏苦笑，將照片收進口袋。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墻角的地板有塊松動，走過去一摸，果然有個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