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安走后一會,林兮橋便喚下人給自己準備點吃食,因考慮在夜里,下人們也需睡眠便不吩咐沐浴了。
林兮橋的婢女婉兒走進跟前。婉兒是寧妃從閨閣里帶來的嬤嬤的女兒,是個信得過的人。“公主,你醒啦?!”婉兒見林兮橋醒來十分的激動,連忙將院內的小廝和宮女喚起。
林兮橋正要起身,婉兒便連忙走上前攙扶。下人們聽聞也趕忙在門外守候,頓時寧安宮上下點燈,小尹子被吩咐去向皇帝匯報。
“婉兒,我有點餓了,吩咐下人拿點吃食進來吧。”林兮橋剛醒不久,身子無力,語氣也十分虛弱。婉兒是真心疼主子,看著林兮橋這般的可憐心里又想起寧妃殯天之事,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怎么了,婉兒?可是我昏迷之日宮中的人來寧安宮發難了?不哭了,哈。”林兮橋輕輕拂去婉兒眼角的淚水安慰道。
“公主,寧妃娘娘她,她…….”婉兒抽噎不止,“大牢走水,娘娘被困在其中,殯天了。”說完婉兒哭的更加傷心了。寧妃在宮中為人和善,寧安宮的下人們都十分忠心于寧妃和華清公主這兩位主子。再加上婉兒是自己人,便更親近了。
林兮橋看著婉兒哭得這么傷心,又擔心婉兒知道太多對婉兒不好也就將寧妃被救一事掩藏了下來。裝著樣子的呆住了一會,淚水也順著嘴角流了下來,與婉兒互相安慰道。
林兮橋起身看著門外跪著滿院子的下人們,連忙喚她們快快起身,溫柔地道“好了,現下本宮想沐浴了,你們幾個別跪著了。”
沐浴房中,婉兒用手扶水為林兮橋沐浴。又接著道“公主,再過兩天就是你和謝相之子謝延安的婚禮了。圣上賜的婚。”
林兮橋雖然知道是謝延安暗中幫助了自己,卻不知事情經過究竟幾何,便連忙叫婉兒將經過一一說來。在林兮橋的計劃中,沈培明是自己的人,會暗中找著時間請出齋人,沒想到沈培明同儋州的那位神醫——蘇彼山一起是謝延安的手下。
林兮橋雖在宮中,但也不完全對宮外事一竅不通。相反,她利用自己出宮的機會建造了個情報網,并意外結識了一位江湖女子——宮明月。宮明月跟林兮橋年齡相仿,她心思單純雖跟著祖父在江湖中游走,但心性純良,為人和善,最重要的是跟林兮橋一見如故,相予互為交心。到現在,兩人認識也有四五年之久,因為宮明月會游走江湖,所以林兮橋的暗探也遍布大魏。
“對了,我昏迷這段日子,坤寧宮有沒有什么動作?”林兮橋問道。
“皇后娘娘作為后宮之主行為保守了些,但…..”婉兒向林兮橋更靠近了些,打量了四周悄悄地說道“我聽說皇后娘娘在為太子張羅婚事,對方是司馬家的小姐——司馬音。”
“太子婚事,是啊,下月初三太子加冠禮,是該選太子妃了。司馬家?右相何時與杜家關系如此好了?”林兮橋心里估算著。
“那年妃那呢?我看父皇對五弟甚是寵愛,五弟雖年齡尚小,但聽外祖說其才華不輸大自己5歲的太子林問,將來定有作為。”林兮橋遣散了其他下人偷偷地問道。
“聽說,準備在殿下婚禮之時獲封親王。”婉兒道。
“親王?這也太快了吧。三哥林尋年長我1歲都還沒獲封。父皇如今舉動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但也情有可原,沈將軍為征兵獲取功名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震國將軍的位置。對于父皇來說,沈家就是除禁軍外第二支直屬與他的軍隊。但獲封親王過于快會引起尚書府警覺,坤寧宮于父皇終究會生罅隙。”林兮橋心想。
沐浴梳妝完已是早朝前期。
“婉兒,我們快些去向父皇請安。”林兮橋道。
林兮橋很快就到了御書房門口,很快與年月公主林芷撞了正面。“皇姐,病好些了嗎?”林芷虛與委蛇地問候道。“多謝四妹妹關心,本宮無妨。”林兮橋溫聲回道。
“二位小主,皇上有請。”蘇公公俯身笑道。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
“免禮。”林明慈父般笑道。
“年月,這幾日出宮玩得開心嗎?”林明坐在榻上手拿卷軸笑道。
“回父皇,兒臣十分開心,如果能有父皇陪伴左右,那年月我會更加開心的!”林芷說著走上前挽住林明的手臂道。這幾個孩子中林芷嘴巴最甜也最得皇帝寵愛。林明見狀笑哈哈地將手中的卷軸輕拍了下林芷的額頭。
好一會兒,林明才轉身對林兮橋關心道“華清,身體好些了么。朕早晨聽聞你醒了特地命人給你送去了人參,你是有些瘦小了,多補補。過幾天就要為人妻了,長大咯!”
林兮橋終究是16歲的小姑娘,看到父親對自己的關心還是會開心激動。
林兮橋回笑道“即使兒臣嫁人了也不會忘記父皇的。多謝父皇送的補品,也謝謝父皇的賜婚。”
…
出了御書房,林芷連忙上前與林兮橋對話“二姐姐,妹妹提前祝你新婚快樂。”林芷雖然跋扈,但心性不壞,行事乖張。林兮橋回了聲謝后二人道別,各自回了寢宮。
“婉兒,你去找小尹子。叫他去安樂鋪找掌柜問點事情。”說罷便將今晨寫完的紙條交給婉兒,自己回到房內對著鏡子坐了下來。
林兮橋心里十分擔心寧妃,也不知道謝延安是如何安排的,但他相信謝延安會替她照顧母妃的。
“母妃假死這件事,除了最后與謝延安的計劃成功,不然李家與謝家終究是死。父皇,對不住了,如若不是你故意下獄我的母親,你我也不止如此……..”林兮橋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