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真的生氣素霜的做法；和妖王做交易，等于與狼共舞，與虎謀皮。

沒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對素霜道；“要是和師兄回到衡飛派根本就不會有這么事情，素霜，任性也要有尺度，你這是自尋死路，會害死所有人?！?/p>

在宋芷看來，回到衡飛派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謝天陽此時沉默不語，代表了他的態度。

月初懟道；“你們衡飛派又是什么風水寶地嗎？我凌云宗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得到外人插手?！?/p>

“我和大師兄為了素霜困在這里，門口的妖兵圍了一層又一層，連和師門通訊的機會都沒有，你們就是這么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嗎？”宋芷越說越大聲，險些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住，壓著拔劍的沖動質問素霜。

素霜淡定的看她抱怨，眼睛直直的盯著宋芷，小姑娘在這樣的眼神下氣勢莫名弱下來，又覺得自己沒有錯回望素霜的眼神，雙方就這樣誰也不讓著誰，忽地素霜嘆氣問宋芷；“是我讓你跟著的嗎？”

回想落霞鎮的分別，白澤林外自己和大師兄窮追不舍，夢凰王宮得知素霜身中劇毒，素霜一直在試圖甩開自己和大師兄，因為師門的命令和對素霜的擔心才一路跟到了妖界云湖和現在的雪黎宮。

宋芷低頭在地面砸出水花哽咽；“素霜姐姐，就這么討厭我嗎？”

在衡飛派的時候自己明明很乖，很討人喜歡，出來之后，大師兄嫌自己笨，好不容易認識的朋友也跑的飛快，在山門的時候，明明好好的。

謝天陽攬過小師妹質問；“欺負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單挑?！?/p>

月初開始也有些不忍心，不過聽到謝天陽的質問一臉他腦子有病的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們欺負她，她不是自己哭的嗎？”

“要不是你們咄咄相逼，我師妹怎么會哭。”謝天陽覺得自己不能讓他們這群凌云宗的人繼續錯下去，先制服這師兄妹三人，再殺出去。

可惜，計劃沒有來的及實施，陶澈就攔下他的攻勢，謝天陽才想起還有只上古兇獸做幾人的靠山，私心中越來越認為素霜不走正道，與妖魔為伍。

素霜耐心的向宋芷解釋；“如今我體內的力量不明，就連陶澈都壓制不住，唯一的線索便是找到星辰山，請出鳳凰火，才有一線生機，要是同你們回去，四大宗門同氣連枝，不會允許妖魔鬼怪在世間橫走，而且衡飛派中沒有人可以練出鳳凰火，和你們回去的下場便是我被鎮壓，直到找到解決的辦法，這是你愿意看到的嗎？”

月初繼續道；“只要踏入衡飛派的山門，師姐就是有進無回，守山大陣啟動，要不師姐殺光衡飛派滿門出來，要不衡飛派的長老們鎮壓住師姐，讓她永世再無輪回?！?/p>

宋芷小聲的辯解；“但是這是最壞的結果，萬一什么事情都沒有哪？”

心中信服幾分，宋芷俏麗的面容上依舊存著僥幸，月初道；“拿自己的生命去賭萬一，你不覺得離譜？”

謝天陽一直覺得素霜其實顧慮的更加周全，可是這就讓她不得不面對朋友和師門命令的沖突，向來以師命為主的少年郎陷入糾結，兩邊的方法都有漏洞，都是最大程度從自己角度出發。

素霜從不期待他們的憐憫和寬容，師傅說過；路要靠自己闖，誰都不知道命運為你寫定的結局是什么，想要什么樣的結果就去爭，去搶。

陶澈安靜的看素霜講述自己的命運，心中發出長嘆，夜空中繁星閃爍，地下的人勇敢堅定，與天爭命，想來過程慘烈，掙脫命運束縛，何其艱難??！

夢凰王宮的立冬呆愣的看著云邊的飛鳥，看它們飛出束縛，飛向更加廣闊的天空，溫州城初遇，素霜姐姐的那把飛劍讓她看到，世間原來還有公道在，不是她不相信世道，從小到大，她看了太多的不公平。

因為是女子，可以用來換糧食金銀，因為無權無勢，高座的大人可以名正言順的偏袒，因為吃不飽飯，良民可以殺人放火。

立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這樣的世道，可是素霜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心里還是升騰起希望，青衣銀劍，殺出一條公正的道。

溫州城自己笨拙的配合，看素霜和溫青據理力爭，溫青作為少城主無疑是合格的，但是少些偏袒，溫州城的百姓才能多些活路，這點溫青一直不愿意承認。

現在自己錦衣華服，素雅為主的珠翠滿頭，鏡中的少女真是堆積出幾分神女的形象，想來素霜姐姐穿上會更加的漂亮。

風聲吹過，立冬警惕回頭，空無一人，再次轉身，鳳知國師漆黑的面具讓華麗的殿中多了些恐懼和詭異。

鳳知國師看垂在立冬腰間的山海玉佩，滿意的看立冬的裝扮，輕紗層層疊疊不顯飄逸，袖邊暗紋更添低調的華麗，對比之前不知道華麗多少。

隨意在太師椅上坐著問立冬；“那冰系丫頭很窮嗎？火系的丫頭都比你穿的好，你是她丫鬟，都不知道給你置辦些體面的衣服撐場面。”

立冬在驚嚇中反應過來，那冰系丫頭是說素霜姐姐，丫鬟，自己不是，回想起素霜姐姐的話，這樣會讓旁人誤會你我的關系，讓你低人一等，也不在乎嗎？

回想起自己的回答，立冬就不在反駁丫鬟這個點，當時是自己把這個人設套在身上，方便跟著素霜。

“素霜姐姐自己穿的也不是很顯眼，我同她一道自然和她一樣。”

鳳知國師的眼神落在立冬身上問；“當了神女，就沒有什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自己高人一等?！?/p>

立冬搖頭實誠道；“頭飾有點重，神女不該素雅簡單，仙氣飄飄的嗎？”不明白為什么要頂著這么重的頭飾當神女。

“真是個有意思的丫頭，我倒是很想讓你氣質出塵只帶一根飄帶出場，可惜你修習時間短，太樸素的飄帶你的氣質壓不住，反而一身喪葬氣，還不如現在，頂著銀冠，華服加身?！绷⒍犕晟畋碚J同，就說怎么可能誰穿白都仙氣飄飄。

鳳知國師漆黑的面具配上立冬的白紗，在琉璃鏡的倒影下有種黑白無常的既視感，引來陰風陣陣。

飛鳥受到驚嚇也飛的更加遠一些，立冬盯著他的漆黑面具空洞問；“你到底長的有多丑才需要帶面具？”

鳳知國師不語，立冬沒有等待他回答自顧自接著道；“說不定也不是因為丑，話本里的男主角因為太俊美也會帶，怕別人對他一見傾心，其實我覺得素霜姐姐也可以帶面具或者面紗，那樣就不會有人覬覦她的美貌。”不知不覺間陽光撒下柔和的光線，沐浴在陽光下的立冬真的有幾分神女的風采，許是被立冬影響的無聊他開始思考，素霜的容貌也是需要帶面紗的程度嗎？

清麗的面容，淡漠的眼眸，說話時帶動空氣都溫柔了幾分，想象帶上面紗，該是位不染俗事凡塵的仙女，可惜這位仙女是個芝麻湯圓。

立冬的眼里，素霜竟然是這么完美的人嗎？

冷哼道；“明明是個心腸冷硬的石頭?！?/p>

“你懂什么，那叫不染凡塵?！绷⒍退麪庌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