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上前的素霜先要看看空間的全貌，四靈宗門的眾人已經變了臉色，沒人再敢輕舉妄動，只盡全力驅動靈力為素霜照亮空間，素霜覺得這里有些熟悉的感覺，腳底路面咯的她生疼，不知先前走了多久，打算再一次抬步時，忽然心底升起強烈的不安，再向前一步，會死。

山海玉佩感到危險，拼勁全力照亮整個空間，素霜低頭，看自己沒有踩下去的腳，下面是萬丈懸崖，只要踩空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總算知道這里是哪里？

這是自己最深處的識海，也是最初存放那股不明力量的地方，原來自己體內的不是饕餮之力，是積攢千萬年怨氣匯聚，不安，恐懼，傷心所有的情緒匯集形成的怨氣。

陶澈與素霜心靈相通被震驚的無以復加，居然是怨氣，難怪就連自己都控制不住，上古兇獸何其兇煞，面對怨氣都無可奈何，因為這承載的罪孽為萬惡之源，四大兇獸都消化不了。

感知怨氣的那一刻，山海玉佩終于舍得脫下自己濃霧套裝，顯現出自己本來的面貌。

像洋蔥般層層剝落，素霜對這塊玉佩的第一反應是，難為它了碎成這樣還沒有散，似是有靈性般感應素霜的情緒，氣急敗壞的圍著素霜轉個不停。

它跟著歷代神女，什么時候受到過這種嘲笑，氣死它了。

落在素霜手里的山海玉佩，渾身散發通透的綠色，散發無限生命力，不由感慨；怪不得有治愈的能力，你還真不是破石頭。

玉佩極其不滿素霜的評價，誰是破石頭，你們全家都是破石頭，圣器，圣器都不懂，沒眼光的凡人。

邊緣處稍顯鋒利，折射出高光，立冬從前玩笑的時候說；“碎裂的玉佩只要滴血就可以認主。”

鬼使神差的素霜劃破自己的手掌邊緣，裂縫瞬間被修復，仿佛沒有存在過，至于素霜本人，還是沒變化，上次自己滴血認主時候出現同樣的情況，還以為自己能得到秘籍功法，結果什么都沒有。

山海玉佩蓄力沖散一切迷霧，四靈宗門也看到識海中的情況，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靠著微弱的光芒凈化。

此時他們同時想起四靈宗門的傳說，世界陷入黑暗時，神女會帶著四靈神獸重回人間。

世人一直覺得神女是不存在，但是怨氣重聚，神女或許會靠著山海玉佩回歸，宋芷疑惑發問；“為什么素霜不會是神女哪？”

宋瀾為女兒解釋道；“因為歷代神女的出現都會伴隨祥瑞或者血脈回歸，素霜的身上沒有特別的靈力波動。”

“立冬在夢凰王宮做神女，也是這個原因嗎？”鳳知選定立冬為神女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夢凰王宮的神女萬眾矚目，四靈宗門和鳳知國師關系不咸不淡，只恭賀鳳知收了個好徒弟，其他還有待觀察。

四靈宗門神女身份何等尊貴，草草結論，是為不敬。

素霜不知外面那群人心思仔細觀察殘缺的玉佩，按照陶澈的說法，山海玉佩共有四塊，她一直覺得是獨立的四塊，感情是裂成四塊碎片。

依照紋路殘缺，素霜覺得這大概是一塊方形玉佩，冷風吹過她的面頰，猛然驚醒，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素霜真誠在識海中發問；“現在應該怎么驅散怨氣。”自己的識海被怨氣占滿，長久下去不是好事，四道靈力鎮壓在素霜身上，引導她醒來。

被抽干力氣的素霜掙扎醒來，陶澈扶著她，雪白發絲有幾縷飄進素霜的脖頸處，撓的她有些癢，他突然發現素霜虛弱的時候已經開始增多，這不是好預兆。

顧遠看素霜的目光都染上同情道；“小娃娃，長久鎮壓這么多怨氣，辛苦了。”

不明所以的素霜看向眾人，云生怕嚇到素霜輕聲對師妹解釋；“素霜，你體內的力量不屬于饕餮，而是來自人世間的怨氣，將你當作容器擴散，溫州城一行，多虧你找到第一塊山海玉佩壓制，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心智堅韌才能驅動山海玉佩的力量，云生極其心痛素霜受到的不解，更加自責沒有保護好師妹，讓怨氣有機可乘。

明焰仙尊向素霜道歉；“抱歉，衡飛派幫不了你。”

聞言，素霜溫柔回應道；“所以，大家打不打算讓我離開哪？”

雖然在笑，眼底的冰涼深刻落在每個人眼中，將這樣危險的人物任其闖蕩，誰的心里都沒有底。

斟酌開口的明焰仙尊盡量用平和的語氣道；“何必著急，好不容易將你請來，自然想要好好招待。”

話是如此說，然而四靈宗門的人已經悄悄把自己武器幻化，隨時準備出手留下素霜。

謝天陽和宋芷著急道；“師傅/爹爹。”兩道聲音重疊，不知在擔心誰。

陶澈的靈力雖然被壓制，但素霜想要離開，他便和小丫頭共進退，為她殺出一條路。

沉默許久的月初開口問青龍門的長老；“真的打算看歷史重演嗎？”

青龍門想到閉關的掌門狠了狠心，率先把拿著武器的手落下，依然警惕的問月初；“今日我等放過未來可能會危害蒼生之人，他日血流成河，悔之晚矣，月初你想好了嗎？”

月初仰天長笑；“依舊為沒有發生的事情未雨綢繆，從前是，現在亦是，小爺實在看不清你們這些名門正派。”

云生腦子轉的飛快，不卑不亢言道；“山海玉佩認師妹為主，你又怎知她本人不是一份機緣，怨氣現世，沒有師妹作為鎮壓，怕是沒有等到神女現世，蒼生便危矣，那在座的各位和邪魔外道有什么區別。”

字字鏗鏘有力，盡全力為素霜爭取一線生機。

在場之人自詡名門正派，以保護天下蒼生為己任，此話對他們沖擊巨大，見有一線希望，朗聲言道；“并不是沒有解決辦法，只要找到星辰山，煉化鳳凰火，便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修道之人，好生之德，望諸位三思。”

圍在中心的素霜被同門保護心底升起暖流，大師兄和小師弟全部都在為她據理力爭，冰凰掙脫半霜劍盤旋，做好與她同生死的準備。

純粹的情誼，明焰仙尊多年不見，處于高位利弊權衡成為習慣，那冰系小丫頭嘴巴毒的很，不是什么壞人，勸慰其他四靈宗門的人；“把武器收起來吧，為個小丫頭就大打出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幾個欺負小姑娘。”

蒼玄閣長老是欣賞素霜勇氣，四靈宗門有兩位為素霜說話，在場眾人猶豫，不知該不該收起武器。

程子辰才和素霜結下梁子，可惜在場長輩眾多沒有自己說話的份，只得乖巧的站在師傅身邊憤恨的想，花言巧語的妖女，總有一天，自己要和她一決勝負，讓大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宋芷為素霜解釋道；“流言不可信，素霜是好人。”

滿心滿眼都是和素霜打架的程子辰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日后也為自己的驕傲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