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靈長老暫時相信素霜不會做出有害蒼生的事情,素霜自己也立下誓言,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謝天陽由衷為素霜高興,明焰仙尊見自己家傻徒弟為素霜擔心道;“你對朋友倒是一片赤誠,可惜那丫頭疑心病重的很,未必會領你這份情。”
謝天陽不在乎的跪坐在師傅面前斟茶,滾燙的茶水冒著霧氣,水面漂浮的茶葉在清澈的水中舒展,一點點融入茶水,看著因為水的堅持不懈才融化茶葉固執性情,不是嗎?
聽著自己徒弟的見解,明焰仙尊不過多評論,來日方長,四靈宗門未必會和素霜走到勢不兩立的那一天,可他還是提醒謝天陽,不要被年少情誼沖昏頭腦,他代表的是名門正派。
謝天陽頜首;“師傅放心,徒兒自有分寸。”
自己徒兒做事一向分寸拿捏十足,明焰仙尊微微放心又問起宋芷道;“阿芷年紀小,你多多看護。”
說起師妹,謝天陽嘴角掛著笑意道;“師傅放心,小師妹雖然調皮,但是心智堅定,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宋芷在藏書閣表現讓謝天陽刮目相看,十分欣賞,師妹平日看著單純活潑,關鍵時候卻沒有被怨氣牽著鼻子走,有勇有謀的果斷脫身。
明焰仙尊對宋芷的表現亦是驕傲的很,不愧是他的女兒。
冰凰催促素霜離開,它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滾燙的地方,最討厭紅色和火焰,冰凰在這里不由想起幼年被火鳳排擠的經歷,陶澈的嗓子里發出低沉的怒吼聲;“吵死了,安靜些,不然扒光你的毛。”
云生為素霜診完脈溫和問;“真的不多留幾天?你的身體雖然傷好的差不多,但是內里還需要精心調養,不易走動頻繁,既然有四靈封印在身上,不如就靜養一段時間,你這又是傷又是毒的。”
素霜知曉大師兄好意,但是依舊婉拒他的提議,實在是太多事情沒有做完,不敢停留太久,再說白澤林的事情沒有查清楚,始終是個自己勾結妖界隱患。
程子辰不敢再明著針對素霜,但是依舊看素霜十分不順眼,尤其知道素霜在妖界的地牢見過皓月宗的人,更加不滿;“同為修道之人為何看我皓月宗的人深陷牢獄之災而袖手旁觀,還說不是和妖族勾結,向著妖王。”
幸好宋芷和謝天陽同時在場才證明素霜與妖界毫無關系,不然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嫌疑,程子辰依舊不信,認為宋芷和謝天陽一定被素霜的苦肉計騙了,長得柔弱的女子最會騙人。
白澤林事件讓素霜也很苦惱,沒有一點頭緒,不知道從何查起,山海玉佩拖著自己殘破的身軀,飄向空中發出柔和的光芒投射出一座山莊的門匾,星蘊山莊,山莊前似乎還站著虛無的人影,畫面散去,素霜對著山海玉佩吐槽;“你有這個功能干嘛不早點顯現,自己就不用滿世界尋找線索。”
山海玉佩就和逗她玩一樣重新變回死物狀態,仿佛剛才是一場錯覺,素霜把玉佩冰封,讓寒冰的低溫凍它,都沒有反應,氣的素霜險些摔出去。
月初回來的時候見素霜余怒未消道;“大師兄,你又惹師姐生氣?”
大師兄很冤枉,自己小師弟是隨時隨地往自己頭上甩鍋,月初看出他的想法,紅衣張揚在空中甩出瀟灑的弧度,學著師傅語重心長的語氣道;“身為大師兄,多多讓著師弟師妹們,以身作則才是大師兄的表率。”
剛進門的謝天陽聽到這話就知道月初又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謝天陽的到來讓寬闊的屋子稍顯擁擠。
陶澈化作幼獸形態窩在素霜懷里。
自己身為大師兄不滿月初的說法;“誰說大師兄就要穩重行事,師弟師妹們懂事點,知道分擔師傅重擔比什么都重要。”
兩位鮮衣怒馬的紅衣少年各抒己見,委實賞心悅目,忽略月初眼中的洶洶怒火大概會更加和諧些道;“也對,我家大師兄要是和你一樣,那我和師姐也太倒霉,真是辛虧不是你。”
謝天陽對素霜多有虧欠,對月初可沒有;“同感,若你是我同門,我怕是要少活好幾年。”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宋芷拉住自己大師兄,云生拽回自己小師弟;“好了,素霜有傷在身,吵吵鬧鬧的像什么話,打擾她休息。”
看在素霜的面子上,今日不同你計較,兩人同時這樣想著。
素霜無奈只得說起剛才山海玉佩的異象,轉移兩人注意力,殘碎的玉佩碎片躺在月初掌心,有些器物只有在主人身邊的時候,才會有異象產生,看來是真的,思及此,月初沉吟片刻把玉佩重新放回素霜手中,動作停頓一瞬。
謝天陽提出想要看看,月初代替素霜拒絕;“萬一在你手上碎了,師姐不是死路一條。”
知道月初在為素霜打抱不平,但話說的這么難聽,謝天陽實在忍不下拔劍道;“多說無益,不如和我去練武場打一架,分出勝負。”
月初當然不會把他的挑戰放在心上,當即決定要教他好好做人,作為大師兄的云生溫和的撇了月初一眼,還帶著笑意問月初;“確定要選在素霜生病的時候打架嗎?”
月初的步子瞬間就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因為云生的笑容讓月初后背發涼,雖然平時總說大師兄是優柔寡斷又溫吞性子,還被自己嘴上占了不少便宜。
素霜溫柔對小師弟道;“凌云宗大師兄的威風,看到沒!”
“回去。”云生溫言對月初道。
剛才還炸毛的紅衣少年不再多說一個字,乖巧的回來,他可不是害怕謝天陽,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謝天陽不高興月初臨陣退縮,對上云生的眼光,同樣身穿紅衣的少年突然就明白月初為何不再往前一步,擁有同樣氣質的謝天陽了然的笑著;一同身為大師兄,怎么會不明白云生眼底流露的氣勢?
挑眉輕笑,大師兄的氣勢一覽無余,不再計較月初剛才嘲諷的聲音,誰讓他是大師兄哪?不同小輩計較。
陶澈聽著其樂融融的氛圍,想著素霜身上的怨氣和白澤林沉沉睡去,夢中似乎還能聽到白澤哀鳴,奄奄一息的求救,小淘飛奔過去抓不住消散的軀體,虛無蔓延到整個胸腔,他似乎看到素霜的臉。
清麗身形站在原地消散,升上天空,吹向大地,猛然驚醒,夢中景象歷歷在目仿佛真的發生過般恍惚,一定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才會讓他胡思亂想。
小淘躡手躡腳的從素霜懷里離開,沒有注意素霜在睡夢中緊緊皺起的眉頭和低聲輕喃。
命運已然注定結局,誰都不能逃脫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