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不像樹林，樹木參天，環境幾人約定不能離開對方視線便分頭行動，一望無際的海水望不到天邊，程子辰低頭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未曾理會宋芷。

宋芷知道程姐姐還在生氣，主動湊上前去；“程姐姐，你就不要生氣了，素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想開后的宋芷，目光不再像以前一樣，一顆心撲在謝天陽身上，謝天陽需要成長，自已同樣需要成長，這都是從素霜無依無靠中得出的經驗。

相較于成長環境而言，宋芷謝天陽的成長環境，說句頂級都不過分，爹爹疼愛，同門愛護，沒有見識過人性的丑陋，素霜一路小心謹慎的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已經十分不容易，不能因為不屬于她的錯誤，再增添負擔，很不公平。

程子辰知道人活不易，沒有想過為難，但是素霜讓宋芷傷心，自己就是為宋芷打抱不平，好吧，自己以后不那么針對她就是。

感受海風拂過臉頰空氣中彌漫咸咸的味道，同時仔細辨認有沒有其他的味道。

另一邊，陶澈問素霜；“皓月宗那個丫頭片子那么說，你都不生氣嗎？什么時候脾氣這么好。”

“女兒家，要注意形象懂不懂，和潑婦一樣大吵大鬧多不好看。”夜沉一臉過來人的表情。

陶澈翻著白眼找魚吃，要是能找到鮫魚吃就更好；“你化形的時候是女的，怎么不多多注意形象，還靠著頭頂一雙角殺上妖王之位，怎么現在妖王上位都靠形象嗎！”

夜沉開始的時候也不是出生就是麒麟，不知歷經多少年的修煉和天雷，才有現在這副威風凜凜的金身，她容易嗎！

“兇什么兇，人間的人都是這樣說嘛，要注意形象，不然以后沒有愿意娶，我就學幾句，你兇什么兇，都嚇到我了。”夜沉頭頂黃金麒麟冠，穿著鎏金麒麟紋嬌嗔，黑底光滑面料繡的麒麟紋威風凜凜的踏著祥云，主人是這樣的表情，素霜覺得麒麟看上去都無奈。

素霜突然被眼角亮光閃了一下，迅速朝那方向跑過去，自己有預感，一定有重大線索等著她發現。

注意到素霜動作的其他幾組也朝這邊看過來，素霜跑到一處石頭尖角下停下，謝天陽和云生用手挖出巨大的石頭，確切的說是石碑，與落霞鎮石碑不同，上面刻滿密密麻麻的小字，似乎是個故事，夜沉天馬行空的想著；不會是什么人妖之戀的故事吧！這種故事在人間可流行好多年！

山海玉佩有所感應般飄向石碑，只是無論山海玉佩怎么發光，石碑都沒有回應，夜沉無情的笑話山海玉佩；“不會認錯伴侶了吧！”

不理會夜沉，依舊拖著殘存的身軀共鳴，石碑還是沒有反應，山海玉佩緊緊貼著石碑，素霜就只好把玉佩和石碑一起收入乾坤袋。

實在沒有別的收獲，大家一起離開海邊。

看看有沒有村落，就在幾人離開后不久，空曠的海邊出現一座山莊，占地極廣，往里看一眼，還隱隱可以窺見山莊的奢華，墻邊鑲嵌照明的夜明珠散發著可與日月相比的光輝。

大門口龍飛鳳舞四個大字，星蘊山莊，和素霜在山海玉佩中看到的虛影一模一樣，手拿折扇的公子笑意盈盈盯著素霜的背影，眼底滿是期待和眷戀，如多年戀人重逢般深情；“你來了。”

海市蜃樓般經驗登場又如泡沫散去什么都不剩下。

陶澈路上問素霜；“你說山海玉佩為什么會親近一塊石碑，它動春心了？”

“頑石哪里有心？”夜沉對不靠譜的朋友道。

素霜沒理會兩人打鬧，夢中出現的公子，總是給她一種奇妙的牽引，自己會同他再次相見。

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人煙，映入眼底的兩個大字，海市。

和溫州城的繁華不同，海市到處都透著優雅的藍色，屋頂的深藍和柱子的淺藍交相輝映出一片海洋風格，栩栩如生的壁畫跳躍在墻壁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活過來似的。

最精湛的畫師也畫不出這樣精妙絕倫的作品，素霜與之對視，覺得魚兒的眼睛中含著千言萬語的情愫，不由看呆。

陶澈趁機跳到攤子面前挑了條大魚塞嘴里，白發張揚，攤主害怕的想是什么妖怪變成人形，想吃霸王餐，但是自己的魚是辛苦打撈上來的，又不知該不該要錢，素霜替他道歉；“不好意思，多少錢我賠給你。”

攤主擔心被找麻煩，顫巍巍的報出價格，素霜擔心他被陶澈嚇到又多加了一些，買了他幾條魚，攤主的臉色才好些。

一把拉走陶澈道；“凡人經不起你這么嚇，收斂些。”

進城第一天就被素霜當街訓斥，大大的陶澈化作小小的小淘伏在素霜肩膀上委屈，兇獸就是嚇人嘛！兇什么兇。

夜沉在旁邊笑得喘不上氣，好啊，上古四大兇獸也有今天。

手中幾條魚本來要遞給它吃，但是陶澈又突然變回原形，素霜只好自己提著。

宋芷被淡雅的小飾物吸引，早就拉著大師兄陪她逛街去了，程子辰沉默的跟著素霜一行，沒有興趣。

清脆風鈴聲在耳邊晃動，程子辰本能就像擒拿，對方動作比她更快。

“是我。”月初出聲，生怕當街引起誤會。

程子辰生氣道；“你是在替你師妹出氣背后偷襲嗎？”

凌云宗幾個人她都沒有什么好感嘴一個比一個毒，不怕哪天把自己毒死。

月初掏出細小的風鈴遞給她；“和你很般配。”

風鈴很小，罩子類似琉璃材質，墜著顆不怎么圓潤的珍珠，碰撞起來能發出好聽的聲音，攤子不比宗門珍品，勝在小巧討喜，程子辰看著就心生歡喜，不過她一把推開道；“我會自己買，不用你們凌云宗的人假好心。”

才被云生嘲風過，月初就來送東西，當她程子辰是什么，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狗嗎？想用這些小玩意兒，收買自己道心，癡人說夢。

月初沒有辯解，而是將這枚風鈴輕輕放在程子辰的掌心笑道；“你剛才多看了她一眼。”

說完就轉身追上自己的同門，剛才的一切猶如幻夢，程子辰呆愣片刻還是收起來嘴硬道；“不代表收下我就會對素霜改觀，小玩意兒而已，我能買一條街的。”

英姿颯爽的少女這樣想著，繼續往城中走。

當地的特色是魚，各種各樣的魚，死的活的，標本做的栩栩如生，沒有看到鮫魚，素霜覺得奇怪，離南海近，沒有人見過鮫人嗎？

熱鬧的街上登時透露出一絲死氣和詭異，藍色在這絲死氣的映襯下，更加妖嬈的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