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早上很冷,農村的茅草屋只有被窩里有絲暖氣,黃土夯成的地面點燃一把茅草,漿洗變硬的棉褲借著火光的余熱穿到了一整個冬天都不洗澡的臟猴子身上。大鼻涕直接甩,襖袖子擦的發光。沒有電視沒有玩具開始還要點煤油燈的童年沒有什么可以娛樂的,好在新的生命總是生氣勃勃,相差無幾的姐姐是我的玩伴,虛長幾歲的哥哥帶著兩個走不快的拖油瓶總是被小伙伴嫌棄,突然跑起來兩個女孩奮力奔跑還是追不上跟小伙伴一起跑掉的哥哥。貧瘠的土地長出了瘦小的莊稼,收拾得很干凈的的田野偶爾抓到的田鼠,鼠洞的存糧是伙伴們的收獲。蜿蜒爬行的各色小蛇是靈活膽大的孩子們的戰利品,早上出門傍晚回吃飯自己在野外尋摸,沒有什么可以玩的,一切又都可以打發時間奔跑就快樂。懵懂的小孩不去思考,所有的感覺都是真實又即時的,餓了肚子叫,磕了感覺疼,大人們忙著干活或者跟他們大人說著他們才能懂得話,幼小的孩子們自己去找尋打發時間的消遣自由瘋長。
一年四季總是冬季難熬,肅殺的田野已不見半點生機,家里室外一樣冷,坐不住的小孩在滿村亂逛,村中的那口井成了無聊孩子駐足的一景,村民們挑水灑出的水在井沿凝結成冰,孩子們趴在結冰的井沿上往井里看,突然兩三歲的女孩掉到了井里,小小的她被井水淹沒,似乎忘記了害怕或者不知道害怕,在水里沒有呼吸居然還能睜開眼睛,她抬頭透過水面看著她的姐姐和別的小伙伴,他們喊著似乎也伸手試圖去撈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很快,他們喊來了附近的大人把女孩撈上來,滿耳朵進水大人幫忙掏耳朵用卡頭發的小卡子很疼,那時候沒有手機等傍晚才回來的媽媽知道女孩掉到井里時,跟她說耳朵很疼也沒當回事,過后耳朵化膿,也沒多做處理,為后來耳朵失聰聽力受損埋下了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