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生背坐在白術(shù)的后面,聽他們說看到火光,轉(zhuǎn)身往前看去,就看到火光在朝他們迅速靠近。
陸纓問白術(shù):“師傅這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我們是繼續(xù)走還是停下。”
白術(shù)擺擺手說:“繼續(xù)走吧!遇上再說。”
在隊伍最前面的趙臨淵遠遠看到馬車上的白術(shù)時,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到回府的時間,他去福臨堂接她,聽守店的藥童說他們還沒有回來,他就在馬車里等待。
越等他越擔心,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還不見他們回來,這山上危險重重,他怕月生有危險。
最后他實在等不了帶著一伙人上山來尋找他們,還好在這里遇到他們了。
趙臨淵抬手示意他的人馬停下來,他從馬上翻下來,朝著馬車走去。
蘇月生看清楚走過來的趙臨淵,有些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真的是他,他怎么來了?
趙臨淵停在馬車跟前,朝白術(shù)抱拳說:“白大夫我來接月生!”
白術(shù)轉(zhuǎn)身對身后的蘇月生說:“月生回去吧!明天為師給你放一天假,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蘇月生從馬車上滑下來,朝白術(shù)行了禮說:“謝謝師傅,我先走了。”
白術(shù)朝她擺擺手,“去吧去吧!”
蘇月生走到趙臨淵身邊,趙臨淵掃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她手上的污漬,這一看就知道是血。
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難道受傷了,怎么會有血漬。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翻著觀察,“是不是哪里受傷了?”
蘇月生指指馬車上的野豬說:“不是我的,是野豬血。”
趙臨淵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到了一頭已經(jīng)死了的野豬,看著個頭不小。
“下次不允許做這么危險的事。”
他有些后悔今天怎么沒派兩個暗衛(wèi)跟著她了,今天如果野豬沒死,死的就是她了。
蘇月生點點頭,她下次肯定不敢了。
看她一臉疲憊,趙臨淵一把把她抱起來,蘇月生因為他的突然動作,摟著了他的脖頸。
她看著周圍那么多人,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在他耳邊說:“您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的。”
趙臨淵沒聽她的,抱著她繼續(xù)走,“別說話。”
蘇月生只好由著他,躲在他的懷里,可又想到陸纓的傷。
她從他的胸前露出頭來,朝著陸纓喊道:“師兄,回去記得上藥。”
還沒聽到陸纓的回應(yīng),她已經(jīng)被他抱上馬,只聽他吩咐剩下的人護送師傅他們回去,馬就沖了出去。
陸纓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夜色中的馬匹發(fā)呆,剛剛那人一來他就感覺到他的氣場不一樣,他之前見過幾次,但他沒有打聽他是什么人。
他到底是月生的什么人,和月生那么親密,是月生的哥哥,還是其他。
他不敢往下想,也不愿往下想。
白術(shù)的聲音讓陸纓回神,有那些護衛(wèi)的護送,他們回來的速度加快了。
陸纓一路心不在焉,他很糾結(jié),最后他還是鼓起勇氣問白術(shù)蘇月生的事。
所有藥童已經(jīng)去休息了,只留下他和白術(shù),白術(shù)還在擺弄著今天收回來的草藥。
他幾欲開口,可又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最后是白術(shù)先開的口。
白術(shù)今晚覺得自己這個大徒弟心里有事,干什么都在發(fā)呆,還嘆氣。
他搖搖頭問:“徒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問為師?為師看你欲言又止的樣子,要問什么就問吧!”
陸纓深吸一口氣問道:“今天來接月生的是什么人?”
“你說燕王呀!你不是早就見過了嗎?”
“我是見過,但我不知道他是王爺。”
“他也沒來這里多久,你沒和他正面見過,不知道他的身份是正常的。”
“那他和月生是什么關(guān)系?”
白術(shù)做著手里的活,頭也不抬的說:“月生是王爺?shù)逆!?/p>
陸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激動的問:“師傅你說月生是王爺?shù)氖裁矗俊?/p>
白術(shù)抬起頭看到一臉震驚的陸纓,也不知道他激動些什么,這有什么稀奇的,月生也是不得已的。
白術(shù)再重復(fù)一遍,“月生是王爺?shù)逆!?/p>
陸纓覺得自己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她怎么會給人家做妾呢?
難道她也是貪圖富貴才給人家做妾,可平時看她的打扮不像這樣的人,他把這個想法從腦子里移除。
還是她遇到困難迫不得已的,一定是這樣,在邊關(guān)他看到了很多被逼無奈了。
“師傅,月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才會去做妾?”
白術(shù)放下手中的草藥說:“她也是無辜的,王爺中了毒,她幫王爺解了毒,王爺就納她為妾了。”
他就知道是這樣,這王爺怎么恩將仇報,月生都救了他,他還納她為妾,為什么不是妻而是妾。
還有月生,她那么努力,又有天賦,她可以不依附任何人,為什么要伏低做小的。
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勸勸她離開王爺,別在王爺那里受氣,王爺肯定會有各種鶯鶯燕燕,不會對她好的。
終于把草藥涼好了,白術(shù)看著還在發(fā)呆的徒弟說:“今天就這樣吧!剩著的把它敞著明天再收拾,你早點休息,為師要去睡覺了。”
陸纓點點頭,放下手中的藥,目送師傅離開。
蘇月生才下馬就跑到路邊嘔吐起來,她已經(jīng)憋了很久了,他的馬速實在太快了。
第一次騎馬,速度這么快,一路顛簸,她根本看不清路旁的東西,只聽見呼呼的風聲。
趙臨淵趕緊跟過去,給她拍背,可看著她嘔著酸水,他又有些后悔騎這么快。
今晚他的情緒被她影響太多了,這有些不正常,他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被什么影響的。
可聽她用關(guān)心的語氣和別的男子說話,他一刻都不想在那里多待一會兒,所以馬速比之前快一些。
他倒是沒事,月生卻受不了,看她停止干嘔,他把她扶起來。
她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還踉蹌了一下,這可把趙臨淵嚇壞了,他一把抱起她朝他們的院子走去。
蘇月生已經(jīng)沒有力氣講話了,她頭有些暈,閉著眼睛由著他抱著。
趙臨嫣早在主院等著了,她今天買了很多東西,想要和皇兄分享,可等了好久還不見他回來。
看到皇兄她就趕緊迎上去,發(fā)現(xiàn)他懷里抱著蘇月生,她好奇的問:“皇兄她怎么了?”
可沒得到皇兄的回答,他滿臉焦急跨著大步子往臥室趕去,她小跑著跟上他。
陳嬸一直守在臥室門口,一看到趙臨淵抱著蘇月生回來,心就突突跳,她拍拍胸口,跟著進去。
趙臨淵邊走邊吩咐:“陳嬸去準備些熱水,還有白粥。”
陳嬸領(lǐng)命就趕緊退出去,邊走邊在心里祈禱:“月生爹媽,你們一定要保佑月生平安,這段時間她總是受傷,你們一定要為她消災(zāi)呀!”
也不知道今晚是什么情況,希望月生沒事,她一路朝廚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