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過種滿玫瑰花的庭院,推開梧桐木門,眼界豁然開朗,順著野草豐茂的山坡而下,正是蔚藍的大海,海浪輕柔的拍打著岸邊,像是母親在安撫自己的嬰孩。船停在海灘,木板橋將陸地和船連接在一起。朝霖徹帶著他們走上木板,木板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費比安打破了沉默,微笑著對顧行之說“我們這里的人有一些特別有趣的能力,正好……你看!”上了甲板,兩個目測大概4,5歲的小孩正在那里蕩秋千。那兩個小孩看起來是雙胞胎,長的一模一樣,棕色的卷發,雖年齡尚小也可以看出五官10分深邃。奇怪的是秋千似乎沒有人在推,而那兩個小孩卻越蕩越高。顧行之還沒有看明白怎么一回事,那兩個小孩卻突然松開了手,顧行之叫了一聲,朝霖徹和費比安卻淡定自若。出乎意料的是,那兩個小孩卻沒有像顧行之想的那樣掉下來,而是飄在空中,發出咯咯的笑聲。
朝霖徹露出笑容,親切的叫那兩個人過來,那兩個小孩對視一眼,落到地上,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他們穿著白襯衫和黑格子背帶褲,脖子上分別系著藍色和綠色的領巾。朝霖徹蹲下身子,指著顧行之說。“喬治,喬尼,這是我們的新成員顧行之,快給他打個招呼。”喬治喬尼似乎還有些拘束,長長的睫毛眨巴眨巴的像只蝴蝶,兩個人互相推搡了一會,最終還是那個帶著藍色領巾的小男孩,率先往前走了一步。怯生生的伸出手,“你好我是喬治……”綠色領巾的小孩緊隨其后,“我叫喬尼……”“你們好哇”顧行之想著向他們打了招呼。喬治喬尼也露出了笑容。
“其他人去哪里了?”朝霖徹一邊整理著喬治的頭發,一邊問。“DanslachambredeVictor,Minjilitdanslesalon,Tatianajouedupianodanslasalledemusique,Ben,Xin'eretMaggiesontdanslasalleàmanger,nousnesavonspascequ'ilsfont.(法語:維克多他的房間里,敏吉在客廳里看書,塔季揚娜在音樂室里彈鋼琴,本和欣兒以及瑪吉在早餐室里,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喬尼說話倒是很清晰,一點也不扭捏。“費比安,你們去告訴他們,讓他們都到餐廳里來,說新成員來了。喬治喬尼你們也去吧,我想維克多如果自己走的話恐怕下不了樓梯。”朝霖徹拍了拍喬治喬尼,他們兩個人飛快的跑走了。
顧行之有些疑惑,他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維克多他……”“世間萬物沒有完美的,上天賜予人們天賦,也必將收回點什么……”朝霖徹感慨的望向海面,背對著顧行之“必將收回點什么……你還見過和維克多一樣的人?”顧行之有些疑惑的問朝霖徹,可朝霖徹卻沒有回答。喬治喬尼蹦蹦跳跳的走到朝霖徹的面前“朝小姐,他們都到餐廳里去了。”“那我們走吧”她回頭對顧行之說。
朝霖徹推開船艙的門,喬尼立刻就拉著喬治竄了進去,“這是會議室”她指著臨近的木門,接著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上掛著非常多的畫,差不多都是風景畫里頭,偶爾夾著幾張人物畫像。風景畫顏色清新脫俗,畫的差不多都是這座島上的場景,顧行之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費比安看見他停下,“你在看什么呢?看畫?”“方便問一句,這些都是誰畫的嗎?”“大部分都是我畫的……除了那幾張,”費比安指向幾幅冷色調的畫,他的語氣從歡快變為悲涼,這令顧行之暗生疑惑。前面的朝霖徹意識到他們兩個沒有跟上去,也折返回來,她看著那些冷色調的畫。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顧行之注意到費比安有些害怕的屏住呼吸。朝霖徹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走吧,以后有的是時間看著幾幅畫”
顧行之望向費比安,希望他能解釋解釋朝霖徹的反應。可費比安卻沒有開口,只是嘆了口氣,“走吧……”他們穿過走廊,前面便是大廳,走廊和大廳之間有一個門檻,門檻左側非常整齊的放著一排鞋。朝霖徹,費比安都脫下鞋子來,顧行之也有樣學樣。他們又穿過客廳,朝霖徹雙手輕輕抓住門黃銅色的把手,往旁邊一拉,門就開了,里頭是一個長方形桌子,桌邊已經坐了幾個人,喬治喬尼也在其中,這喬尼一看見他就對旁邊的人說“Lenouveaumembre,c'estlui!Lenouveaumembre,c'estlui!(法語:新成員就是他,新成員就是他)”有三個看起來年齡大概有十二三歲的人,非常新奇的看著他,一個深色皮膚,黑色卷發的姑娘,轉過身來,趴在椅背上看著他,眼睛像是黑色的深淵,仿佛能把人吸進去,冷不丁的冒出一句。“élsepareceaLiHao.(西班牙語:他長得像黎皞)”顧行之聽不懂,但他又聽到了那個名字-黎皞。“Ithinkso.(英語:我想是這樣的)”那個紅色頭發的男生回過頭來,應和著說了一句。坐在那個男生旁邊的女生,瞪了那個紅頭發小子一眼。“說中文,本,包括你瑪吉,你說西班牙語他聽不懂”紅頭發男孩聳了聳肩,“好吧,欣兒,聽你的。”“做好,瑪吉,那樣容易摔倒”朝霖徹坐在桌子的最西頭,手放在桌子上,微微俯身。“嗯……顧行之,以后你就坐到費比安旁邊的位置上去吧。”朝霖徹笑著對顧行之說,顧行之朝朝霖徹安排的位置走去。他剛想坐下,卻發現氣氛似乎有些微妙,除了朝霖徹其他人都默默的交換著眼神,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到因為激動而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Оннеможеттудапопасть.ЭтоместоЛиХао.Дажееслионоченьпохожнанего。(俄語:他不能坐到那里去,那是,那是黎皞的位置。”)讓顧行之意外的是,居然是那個長相溫柔,金色長發的姑娘,那個姑娘猛站起身來,胸口因為情緒激動而劇烈起伏,梗著脖子看著朝霖徹。“塔季揚娜。”朝霖徹的臉色晦暗不明,語氣不卑不亢。可塔季揚娜卻肉眼可見的安靜下來,“你不應該亂發脾氣。”
顧行之感到世界都安靜了,其他人連口氣都不敢喘。他感到10分尷尬,只能僵在那里,那個姑娘明明和他沒有見過,為什么朝霖徹讓他坐到費比安旁邊反應就那么大呢?
此時,朝霖徹似乎調整好了狀態,有些抱歉的看著顧行之,“那你到桌子最東頭坐著吧”那個金色頭發的姑娘這才坐下,表情依舊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朝霖徹注意到氛圍有些緊張,便開始介紹起來。“喬治喬尼還有費比安你已經見過了,黑色卷發的是瑪吉,”瑪吉朝他微微點了下頭,“紅色頭發的是本,”本笑著朝他眨了眨眼,“把頭發盤起來的是安欣兒,”安欣兒朝他揮了揮手”帶著櫻花發飾的池波敏吉,”池波敏吉可向他微微鞠了一躬,還帶上了一句“請多關照。”“我叫維克多,很高興見到你,顧。”一個臉色蒼白的男生推著輪椅的輪子,好讓自己面向顧行之。最后只剩那個金發姑娘,還沒有自我介紹。大家看一下那個姑娘,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池波敏吉輕輕的推了推她,她才抬起頭來。“我叫塔季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