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桃被打了,這件事白家知道后便忙了起來。
父親嚴肅又關心,帶著斥責:“很早之前我便跟你說過,一個人在外闖蕩務必多加小心,你看你現在這樣子,我和你母親如何放心你再出去。”
白之桃坐在紅木椅,母親細細為她處理著傷口,母親眼中飽含心疼。
白之桃倒是平靜,絲毫沒有剛才進門前哭唧唧的樣子,她喝著茶水,聽見父親的訓斥后,她輕輕勾唇。
“爸,同你說個事。”她微微側過臉:“你去處理陸家時,記得把陸輝身邊才買的一個叫葉丘的奴仆給買回來。”
母親感興趣問:“男朋友啊?”
父親冷臉:“一個奴仆,怎配進我白家的門。”
白之桃依舊淺淺帶著微笑,放下茶杯,又拿了塊糕點悠然自得吃了一小口:“總之,希望父親幫忙。不然我還要親自安排人過去,怪麻煩的。”
父親沉眸,半晌后,他同意下來:“可以,但有條件。從今以后你便留在白府,幫白府打點府內上下。你那什么設計公司也給放手,讓你哥哥去接。”
父親這般說,倒不是重男輕女。
他認為女孩子就應該老老實實在家待著,當初之所以送她去國外留學,也只是想她出去吃吃苦,回來以后會變得更安穩。
她倒是好,離家后再歸,連白家都不怎么回,這像話?
白之桃笑而不語。
母親勸說:“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你個姑娘家家的總在外拋頭露面,總歸不好。這次就回來吧,你看你受傷了,我和你父親看了也著實心疼。”
白之桃將糕點吃完后,微微后靠,結束了母親上藥的舉動。
她沒說別的,只是說了一個看似無關的話題:“我在美國認識了三兩好友與幾位貴人師父,我能在國內將公司開起來,還要多虧他們投資贊助,哦對,我之前是不是還跟父親說過?他們希望我在國外以合伙人的身份常駐?”
她邊說邊站起身,仿若單純看向父親,“我剛才拜托的事就交給父親做了。公司那邊還有些事,我得過去處理,晚點回來我們再說其他。”
她換了衣服,一身黑色旗袍繡鳳,將她身材襯托,氣場氣質有著分明的孤傲,
她戴上黑色面紗,踩著小高跟離開了白府。
母親一臉操心看著她的背影,嘆氣:“這孩子,真是半點不讓人省心。”
方才一向表現嚴肅的父親,在這時卻笑了:“她是要跟我斗到底,真以為她在國外有權利就能護她?我把她設計公司搞垮,把出國的飛機票封死,看她還怎么跟我斗。”
威脅他?讓他畏懼她會再度出國,就對她放下管制?
她還是年紀太小!太輕狂傲慢了。
母親白了他一眼:“你真有病,跟自家娃娃斗什么?她愿意干什么就讓她干,只要還在國內不就好了?孩子讓你去做什么事,你還不趕緊去做,你今晚還想不想回房間睡覺了。”
母親瞪了下他,直接離開堂。
父親:“……”算了,夫人說的也不無道理,他跟自己閨女爭什么?
他派人去陸家收買那位叫葉丘的雜役。
他則親自去自家產業公司,正式開啟對陸家的商業打擊。
——
她坐在公司。
看著每個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樣子,她悠閑吃著薯片。
小黑球正在時刻監督著葉丘的信息狀態,生怕葉丘會在某個時間點內,突然傳來死亡危機的消息。
小黑球提心吊膽了半天后,覺得實在不行。
它對白之桃下命令:“你現在就去找葉丘。”
她不在葉丘身邊,它就片刻不得心安。
她像是沒聽見它的話似的,將薯片遞給它:“吃么。”
它回答:“吃你個大頭鬼,對待任務你就不能上心點。”
她打個哈欠,拿了個毯子將自己包裹。
當所有人都在忙碌,而自己心安理得偷懶休息時,誰能懂這種感覺,真的爽。
不管做什么,適當的享受生活都是應該,她何必時時刻刻都那么認真。
小黑球知道跟她說不明白,便自己安靜下來,專心研究葉丘的走向與當下的劇情線。
它要把葉丘給引到白之桃身邊。
所謂山不來,我便去見山。
她不去見山,它便將山挪過來見她。
天逐漸黑了下來,公司的人也陸陸續續下了班。
就在她準備走時,保衛隊的人過來說:“老板,門外有個姓周的女人找你。”
姓周。
她裹著毯子,抬眸掃了眼小黑球。
葉丘的母親,姓周。
小黑球這是出新招了。
小黑球費盡心力把葉丘母親叫來,若她連見都不見,豈不是白費了小黑球的一片苦心?
她似笑非笑,點頭:“行,讓這位周女士進來。”
她倒要看看,小黑球為她準備了怎樣的劇情驚喜。
周女士走了進來,看起來竟有幾分雍容華貴?穿的衣服雖不貴重,但是是旗袍,她長得也不錯,四五十歲的人,竟有三十多歲的風韻。
周女士落落大方走來,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
白之桃坐在長辦公桌前的木椅處,左手側是木窗。
她看著周女士,靜待周女士自己說出來的目的。
周女士將手中的糕點遞來,恭恭敬敬放在桌子上,而后禮貌對她笑道:“白小姐,我是葉丘的母親。葉丘那孩子跟我說了,前段時間他受人欺負,是您救下的他,還花費重金送他去醫院治療。我真是很感謝您,要不是您,葉丘可能活不到今天。”
好一副母慈的樣子。
若不是白之桃了解劇情,怕也會被她騙了去。
白之桃懶得演戲,喝了一口冷茶后,說:“周女士直說,來的目的是什么。”
周女士還想再裝一裝。
白之桃掃了她一眼:“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家情況如何么?直說便是。”
周女士臉色頓了頓,而后她笑著說:“看來葉丘把什么都告訴給你了。好,那我便開門見山。我要一百兩銀子和一棟宅子,只要您給了,往后您和葉丘發生任何事,我作為他的母親都不會插手管。甚至還會偏向您,命令他乖乖聽您的話。”
周女士擺出一副肆無忌憚的狂妄勁兒,“葉丘那孩子聽我的話,我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您這么關照我兒子,咱都是做女人的,我也能理解您對葉丘究竟是什么心思。”
“您若是不想給銀子,我就這么說吧,葉丘以后可能也不會再見您。”
白之桃指尖把玩著菩提串,用心聲同小黑球說:“這就是你想了半天,想出來的招數?”
把葉丘的母親調遣過來,與她做買賣。
葉丘就像是一個貨物。
她很服氣的。
她都覺得葉丘活的連自尊都沒有,至少在他母親這里,他連人都不是。也就是個物件兒。
小黑球扒拉著程序劇情,平淡道:“工作而已。看后續發展,不行就再換招數。”
白之桃好笑點頭,從帶鎖抽屜拿出發票,寫了一個金額后扔給周女士:“拿著走。”
周女士看見發票時,眼睛亮的跟頭餓狼似的。
周女士頓時滿臉堆笑,站起身對她哈腰敬禮:“多謝白小姐,多謝白小姐,您真是我們家的貴人。那個,您稍等,我這就把葉丘拽過來見您!”
葉丘原來就在公司外。
周女士早就提前做好準備,把葉丘當場拍賣。
當葉丘被踉踉蹌蹌拽進公司,拽到她面前時。
小黑球的任務,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