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雙帶來了云片糕。
也帶來了勝捷。
他路過胡同時,看見陸輝帶著一幫黑衣人與另一幫人打的火熱。
白木雙身邊亦總是有暗衛保護,見狀,他帶人加入了這場紛爭,同另一幫用長布蒙臉的打手派,將陸輝徹底擊敗。
現在,陸輝已經被扔到河里,陸家人接到通知,應該會去將他救出來。
小洋樓燈火通明。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吃著他給帶來的烤雞。
白云雙坐在另一旁,將買來的蝦剝好后放在她的碗里:“你和這打手派是什么關系?!?/p>
自家妹妹被綁,他作為哥哥第一時間便調查清楚所有情況。
當初救她出來的便是此打手派。
她沒回復。
白木雙笑著也沒逼問,只是換了個話題:“在外面野夠了沒有,也該回家跟我一起接管家族生意了。”
她依舊當沒聽見。
白木雙從準備好的文件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我暗中收購了你在國外立足的公司,現在你的那幾位好友,是我的股東。”
哈?
一直沒什么情緒,懶懶散散的她,聽此猛地抬頭:“你要干什么?”
她怎么不知道這事兒。
她今天還跟爸媽在那邊吹牛,狂傲不遜呢?
這家伙,白木雙直接把她狂妄的資本給收購了?
白木雙見她大震驚的樣子,笑,指尖點了點文件:“放心,我不會告訴咱爸咱媽,你已經是個無背景的小嘍啰?!?/p>
“你才小嘍啰。”她很無語生氣,并抬頭瞥了眼小黑球,用心聲問它:“你當初不是說,保證我衣食無憂,什么都不愁嗎?”
小黑球也在吃著烤雞,平靜回答:“你現在吃不起飯了嗎?!?/p>
“真狗。”
事情已經如此,掙扎無意義。
她擰眉脫下一次性手套,看了眼文件,確定信息無誤后,她往后一坐,問:“有什么目的,直說吧?!?/p>
白木雙貼心把筷子拿來放到她碗上:“跟我一起處理公司業務,你該回家了?!?/p>
從她出國那一刻起,他就在等待今日。
他給她出國的自由,但不會給她離開家的自由,出去玩了一圈,她該回了。
白之桃指尖盤著菩提串,沉默后,點頭:“行,這也不是大事?!?/p>
白木雙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淡笑著讓她繼續吃飯。
半小時后,白木雙準備離開時。
她才再次開口,這次是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女朋友叫什么來的,姓吳?我記得她好像只是你公司一個打雜的?爸媽會同意你跟平民的她結婚么。”
白木雙步伐頓了下,而后笑了下,回頭看向她:“原來妹妹也在時刻調查哥哥的事,哥哥感到很欣慰,你的心里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家?!?/p>
說完,他的目光也冷了幾分,“正因為父母不會同意,我才要更快的掌握家中產業?!?/p>
“只有擁有更高的力量,才能完全擁有自我掌控權?!卑啄倦p說:“你說對么,妹妹?!?/p>
自此,她有把柄被白木雙握著。
同樣的,她也握著白木雙的一點把柄。
但她依舊討厭,自己在這場局里,竟成了毫無反抗能力的棋子。
她好勝心突然就被激起來了。
而葉丘就剛剛好,可以成為她能夠利用的資源之一。
又大概過去了兩個小時。
凌晨三點。
洋房的窗戶有響聲,是葉丘回來。他可能是擅長爬窗吧,門口都有鑰匙,他也不拿,就喜歡走窗戶。
他很聰明,假意是從自己房間出來的。
他已經換了衣服,干干凈凈的棉布睡衣,頭發還有些剛睡醒時的凌亂。
要不是知道他是剛從外面回來,她恐怕也會被他這副模樣哄騙了去。
葉丘從房間走出來,假裝訝異看向還沒睡的白之桃。
他的聲音帶著沒睡醒的沙啞,和始終如一的低沉:“白小姐,您還沒睡?!?/p>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一下一下剝著瓜子。
她沒有說話。
葉丘便站在原地,亦在暗中審視她。
她應該已經知道他身為打手的身份,這一點猜測,他現在越發確定。
去圍追陸輝時,與其暗衛爭斗在一起,陸輝差一點全身而退逃離。
是白木雙出現,讓報復一事順利發展。
但白木雙出現的原因過度詭異,只是為了買吃的,送給妹妹?
他有理由懷疑,是白之桃安排的這一切。
但白之桃未戳破,他就不會親口挑明。
他看似無措站在那里,抿唇,說:“小姐若是無事,我便回去繼續睡了?!?/p>
在他轉身要走時。
她說:“你的打手派,對比白木雙身后的勢力有幾分差距?!?/p>
“……”葉丘停在原地。
哦?就這樣輕易拆穿了他的身份信息么。
既如此,他也沒道理再扮演弱者的形象。
他看向她,目光劃過她平靜清冷的面龐:“表面看差距很大。但我的勢力,不止有打手派?!?/p>
她勾唇:“如此事情就好辦了,我會聯合國外朋友們的勢力,與你共同發展?!?/p>
她抬頭看向他,“后臺有了,你對商業又有幾分了解。”
應該也不低。
她調查了他真實的情況信息,發現他與多家娛樂場所都有合作,這也是他的那兩個弟弟為何能墮落的原因。
葉丘單手插兜,斜頭靜靜看著她:“你希望我怎么做。”
“幫我壓白木雙一頭即可?!彼龑λ恍Γ骸拔椅磥硎欠襁€能自由自在,可就要拜托你了?!?/p>
葉丘似笑非笑點點頭:“但你又如何確定,我會幫助你。”
“幫不幫的無所謂,反正我也就這德行了?!彼青赅玖藗€瓜子后,漫不經心看著他:“但你對我有不軌之心,幫我,對你而言不是損失或麻煩。”
她還真是有夠……坦蕩。
葉丘思考半晌,說:“但有些事我一竅不通,可能需要著手學習一陣子?!?/p>
“我會安排合適的人,與你共同合作。”她拍了拍手上的臟,打了個哈欠,站起身:“這回我可睡覺去咯?!?/p>
一天天為了這些破事,操心死。
她經過他。
他緩緩說了句話:“既然知道我對你有別的心思,想讓我幫你,你總要先給我些甜頭?!?/p>
她笑著,抬手揉了下他的頭發:“乖?!?/p>
“……”
別說,他還真吃這一套。
他甚至有些貪戀,她的這個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