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辭被季書白帶到上方神族,熱熱鬧鬧的,人山人海。
他很認真好學同季書白學習了神術。
他簡直是個天才,季書白專門為他打造了時間靜止的空間,在其中他學習了不到十年,就能夠用肉身操控神術,用白光困住人事物。
很快蘇硯辭修成,就要離開神族。
季書白跟他說:“白之桃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歡玩。你學習了神術,對她來講是更有趣的事,這不代表你就擁有反抗她的能力。你可千萬悠著點,別跟她真成為敵人。她人挺好的其實。”
蘇硯辭則笑問他:“你喜歡白之桃?”
“呵呵呵呵,我喜歡她?我跟你講,神族的人只要腦子沒病,都不會喜歡這么一個變態。”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季書白擺了擺手:“不說那么多沒用的,你就記住我的話,玩歸玩鬧歸鬧,別真跟她成為敵人,對你沒好處。我真怕她玩死你。”
這樣的事不是沒發生過。
季書白覺得自己說的話,都算是白說了。
蘇硯辭才下了神族,就用神術控制許多人類,甚至他把無形眾生都給控制住了。
無形眾生,便是在他腦海中瞎bb想要蠱惑他的那些東西。
按理來講他控制不了那些看不見的外來者。
但有句話說的好,一件事必有兩面性。
既然外來者可以影響他,反之,他也可以影響外來者。
這便是他利用神力,將外來者控制住的方法,用同樣的方式,在外來者們的耳邊說著那些話,讓他們誤以為那些聲音是他們自己的心聲,從而,徹底成為蘇硯辭的傀儡,雖然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
而后,他朝白之桃發起了攻擊。
許多人搭建成聯盟族落,發起對喪尸的反對與攻擊,進擊山峽,將她的辦公大樓毀的連渣滓都不剩。
連小黑球都急了:“蘇硯辭這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他簡直是個畜生!我們當初那么幫助他,他竟然敢帶著人來攻擊咱們!”
什么人啊。
小黑球說:“干他!讓他在咱們面前裝大爺!還給咱們找事兒!直接把他嘎了,咱們完成任務走人。”說了半天,小黑球還是只想快點完成任務。
廢話,這年代誰不想早點下班,以為都像白之桃一樣呢?跟神經病一樣,能早點下班都不早下。
還不如當年只知道偷懶的她呢,起碼它跟著不用費腦。
白之桃看著被砸爛的辦公室窗戶,目光落在站在下方的人群們。
她說:“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扇他巴掌,都怕把他給扇爽了。”白之桃說完這句話后,也覺得好笑的勾唇,雙手環起,難以理解地說:“若說靈魂碎片雖然已經失去記憶,但他們的某些行為模式是跟本體記憶有相通之處。那么,蘇硯辭這按捺不住想被我征服的姿態,是不是代表,蘇竺也有這樣的喜好?”
這事兒還真不能細想,白之桃都打了個冷顫,發麻的吸了口氣,搖搖頭:“應該不是,只是我想得太多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輕咳,對小黑球說:“你說得對,這個時空該盡快結束了。”
在糾纏下去,她怕自己先成精神病。
——
就在白之桃籌謀要如何結束這一時空時。
小黑球被綁了。
殷思成為蘇硯辭的手下,將小黑球綁走。
?
這個劇情發展,真的對勁嗎?
白之桃擰眉,身邊沒有小黑球嘰嘰喳喳,確實有些不習慣。
她也大概猜測到,蘇硯辭的目的就是想惹怒她。
然后呢?
本想偷懶,但她確實想玩玩看,看蘇硯辭到底想玩什么計謀。
她邀請劉淑芬女士,去占據蘇硯辭的隊伍。
半個月的時間,蘇硯辭創建的所有團隊,全部被抓捕。
到最后,白之桃與蘇硯辭見面時。
蘇硯辭的隊伍徹底被瓦解,只剩下他一個人,殷思也自然而然重新回到白之桃的身邊。
他遭受到眾叛親離,站在他自己打造的簡易基地中,等待白之桃的到來。
這個基地,說是蘇硯辭的王國。
其實就只是一個房架子,里面只鋪了水泥,連裝修都沒有。
她推開門走進來。
偌大的幾百平米的空殼子空間。
她與他站在對立面。
他卻笑著看著她。
她則單手插兜,倍感無語看著他:“滿足了?”
他的心,又顫動了下。
他低下頭,情緒太過波瀾,他忍不住咬了下手指甲來平穩自己的狀態。
但他唇角的笑意已經快要將他本人淹沒。
他說:“什么滿足……我明明,在與你做對手。”
季書白說他瘋了才會去攻擊白之桃。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什么。
哦不。
還有一個人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努力壓制著眼中的興奮與雀躍,看向她,聲音卻還是顫抖著:“我那么努力搭建的隊伍,全部被你處理掉了。我怎么會滿足呢。”
她無語。
她就跟小黑球說了,她是真不敢扇蘇硯辭巴掌,她怕把他給扇爽了。
這孩子怎么變成這樣了?一開始不還挺有個人主義色彩的?
無法理解。
她白了他一眼,嫌棄看了看周圍:“這破地方你連個椅子都不給弄?就算你是搭建起來,想讓我毀著玩的。你也應該在這里面安排些你喜歡的物品才對。”
如此,那些東西在被她毀掉時。
他才會……更快樂?
她現在有點厭煩自己的洞察力了。
他這些奇奇怪怪的樂趣,她能察覺到,也是她的恥辱。
蘇硯辭心悸動的快要埋沒他的理智。
他微微顫栗著點頭:“是,是的,我下回要弄些我喜歡的東西供你摧毀。”
“你快閉嘴吧。”白之桃鄙夷看了他兩眼:“現在開心了?快樂了?恩?你自己能不能有點你自己的主見。你初心呢?不是想站在世界頂端,讓所有人都看得起你?”
他現在的做法,完全跟他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馳。
他低頭乖乖笑了笑,然后走到她面前,說:“你還愿意幫助我完成我的愿望嗎?”
“……恩。”她沉口氣,又看了眼這里的破舊:“我也是服了你,在這么個破地方住了半年。就為了弄那么個隊伍,跟我當對手。”
他的目的還不是想當她的對手,而是想體驗被她打敗的快樂。
這人真的有病。
但她,沒那么反感就是了。
他咬著指甲,彎眸笑著。
“我的哥哥現在是科研高隊的長官。你可不可以假裝成他的同階級同事,與他見面,平等相處。”
小黑球已經被放了出來,癱瘓趴在她的肩膀上。
它這段日子生不如死。
倒不是因為受了多大的苦。
就是蘇硯辭太磨嘰了,天天拽著它,跟它說了一大堆自言自語的話。
它覺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污染。
她說:“恩,可以。然后呢,還讓我做什么。”
“讓我當你的小白臉,將我帶到我哥哥面前。”
那將會是對哥哥和父母最大的打擊和侮辱。
他說:“希望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就像你最開始答應我的那樣。”
話落,他笑著從柜臺后拿出一把花,單手遞給她,“送給你。”
小黑球腦瓜子還在嗡嗡的,小聲跟白之桃說:“他可能快要瘋了,你別對他有真感情。”
為何這般評判。
無形生物一直存在,也就代表他的腦海中始終有“外來者”的聲音。
當時時刻刻有人在他腦海中對話時,他遲早會混亂,而后人格分裂。
包括他現在突然“覺醒”的對白之桃的絕對愛戀,本來也不正常。
白之桃看著蘇硯辭遞來的花束,目光落在其中那朵非常獨特的帶有斑點的白花上。
而后,她勾唇笑了。
“去調查蘇硯辭哥哥的信息。”這個人可能也是非此時空的。
現在,她可以將在特殊時空下的一切負擔,都交給蘇硯辭去處理。
偶爾她也會迷失自己。
忘記了,很多事她何須參與,只要將所有資源利用起來,然后當個局外人即可。
而拉攏勢力,操縱旁人,即能令自己甩去所有包袱。
比起當個入局者。
她更愿意當的是,謀士。
蘇硯辭吩咐人將沙發搬上來。
這個地方確實什么都沒有安排,沙發還是剛才他打電話讓手下快速去買的。
蘇硯辭將一份名單全部交給她,聲音壓低,輕說道:“三個月時間里,想要對你動手者,和想維護你的人,我都已記錄在冊,接下來如何處置這些人看你打算。或者全權交給我即可。”
過去三個月。
他不單單是對她發起進攻而已,他快速且大量的收集在她身邊所有人的意圖。
由此判定,在這場所謂特殊時空下,有多少人為友,又有多少人為敵。
她在這個時空的位置又是如何,這個時空對她而言,又為何會是特殊時空。
蘇硯辭說著看向小黑球:“但這其中有個兩派者,清醒時為友,失控時為敵。就不知道這樣的類型,要如何分化。”
小黑球無語:“看我干什么。”
白之桃并未看名單,而是撩撥著手中花束花瓣。
她慵懶躺在沙發處,同小黑球說:“因為那個兩極分化的人是你。”
沒有理會小黑球的炸毛。
她緩緩坐正,將花束放在一旁,十指交叉,平靜看向站在眼前的蘇硯辭:“你既然對此事感興趣,那么如何處理查辦就全權交給你去處理。我只要一個最終的答案就好。”
最終答案是,在這個世界里,她的這具身體代表了什么。
若她沒猜錯,往前的時空里,所有軀殼都不過是被設定出來的一個殼子。
而這具軀殼,卻有可能是她自己本身。
她曾經生活在這個時空,以轉世的人類身份。
蘇硯辭蹲下來,輕輕含笑看著她:“我幫你做事,你總要給我好處的。”
她看著他,指尖劃過他的臉頰,又落在他眼睛下的肌膚處。
那里有著肉眼不可見的裂痕。
像是傷口一般,又像是天空中劃過的雷電,這代表他這具軀殼即將破碎。
他乖巧順從的垂下眼簾。
她淡淡問他:“疼么。”
他的睫毛顫了顫,而后輕聲說:“有些。”
用人類的軀殼,練習神仙的神術,自會對他產生巨大的傷害。
而他學習神術的根本,也不像他說的那般,只是為了表現出他對她的攻擊性。
他在很早之前就已覺醒很多秘密的記憶碎片。
他大概知道她的身份,也大概知道這個世界代表著什么。
特殊的時空下,魑魅魍魎皆復興。
他若想護她,只靠人類的能力,顯然遠遠不夠。
小黑球此時正在空蕩蕩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它在這個時空下,竟然會有失去意識成為小桃子敵人的時刻么。
白之桃抬手直接將小黑球給推倒,低眸如睥睨如挑釁般看著它:“露出那么個廢物表情是干什么。你怕了?”
不過是失控而已。
任何人都會有的經歷罷了。
她往沙發背一靠,睥睨蹲在眼前的蘇硯辭:“這個世界中我的身份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當初進入這個時空的我,留下這個軀殼的我,在那之前是什么身份。”
說起來比較兜兜轉轉,但蘇硯辭會明白。
蘇硯辭說:“是。所以打破這個時空,才是唯一找到答案的出路。”
蘇硯辭深沉口氣,低下頭,擰眉。
還是要找方法。
季書白顯然不行,他如廢物一般。
她什么都沒說。
季書白會是廢物么?不過是裝出來個世人看的罷了。
有時候裝弱,才是真正聰明人的選擇。
——
她跟蘇硯辭的哥哥蘇宇正式見面。
她讓小黑球給自己設置了外掛身份,以外地高管的身份,來到蘇宇所在基地內,由頭是:作為代表來學習管理方法。
十天相處下來,他對她的背調完成,確定了她的身份后,就對她尊重無比。
而就是這樣一個他很尊重的女人。
竟然是他弟弟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