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來到喬念嬌的房間時喬念古正好出門,他隨口問道:“你來找二小姐嗎?”
小翠微微萬福,“是,大小姐說要上街,差我來請二小姐。”
“上街。”念奴頓時拉住念嬌的手說道,“上街好啊,二小姐,我們一起去吧。”
小翠隱晦的瞪了她一眼。
喬念古倒也蠻有興趣,當即也接茬道:“那我陪你們?nèi)グ伞!?/p>
喬念嬌卻說道:“大哥,要不你和姐姐去吧,我就不去了?”
念奴趕緊勸道:“別介啊,大小姐專門來請你,哪能不去呢?”
念古也勸,“是啊,你得支點銀兩啊!”
念嬌無奈,只好答應下來,找到喬福支了一些銀兩。
匯合后一行人便出了門兒來,才走了幾步身后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伴隨著一聲喊話叫住了幾人。
“念念、喬兄。”
蕭央翻身下馬,神情愉悅的落在喬念念的身前。
喬念古隨口詢問,“蕭兄,這會兒才回來,想必和圣上聊的很多吧?”
蕭央興奮的說道:“是,陛下對我的練兵計劃十分重視。念念,這得感謝你。”
“公子客氣了。”
蕭央隨口詢問:“你們這是干嘛去?”
念念隨口回話,“沒事,就隨便逛逛。”
“那我陪你吧?”
“不用了,方才嬸嬸來過了,很是惦記你,先回去報個平安吧!”
蕭央便也沒有堅持,“行,那我先回去了,趕明兒我親自來接你,咱們一塊兒制定詳細的練兵計劃。”
喬念念點頭答應下來,目送蕭央遠去,兄妹幾人便繼續(xù)逛街。
她們進了一家叫做“滿面含春”的胭脂鋪,女掌柜中年豐韻,濃眉艷抹,扭動著水腰滿面堆笑的迎接客人。
“呦,這不是丞相家的念念小姐嗎!您又來買胭脂了?”
“任老板,最近有什么新貨嗎?”
“有、有、有……”
任老板說著話回到柜臺取出一盒胭脂。
“這是西域來的貨,名為菠蘿蜜雪,取自上等的玉粉、花紅、樹脂精煉而成,裝扮起來自然無華,淡淡飄香。”
說話間任老板打開瓷盒子的蓋子,翹著蘭花指用中指抹了一點涂在自己的手背上,抹了抹呈給了喬念念欣賞。
喬念念卻拉過喬念嬌說道:“任老板,你看我妹妹適合什么樣的胭脂和水粉?”
任老板先是一愣,隨即笑呵呵的夸贊道:“念念小姐真是家風淳樸,這一點啊真像丞相夫人,對待下人都如此禮遇。”
喬念念趕忙解釋,“任老板可不要誤會了,念嬌是我妹妹,我娘剛收了她做義女。”
“是嗎?”任老板語氣驚訝但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
“早就聽說咱們丞相夫人人美心善,對待下人如同女兒,如今真收了義女想必念嬌小姐已是枝頭的鳳凰嘍。”
喬念古頓時緊張?zhí)嵝眩叭卫习澹@話可不能亂說,傳到圣上耳中那可是殺頭的罪過。”
“哎呦。”
任老板輕輕的在自己的老臉上打了一巴掌,故作惶恐的解釋。
“失言失言,粗俗之人不懂文墨,公子你就當我胡說八道。”
喬念念催促道:“任老板,先給我妹妹選胭脂吧?”
別說,這位任老板還真是會做人,當即就取了一盒胭脂,就連念奴都能看出來是極為普通的貨色。
“根據(jù)念嬌小姐的膚色和氣質(zhì),這款六月雪極為適合,要不要試一試?”
喬念念接過來打開盒子,“念嬌,試試吧?”
喬念嬌略有尷尬的說道:“姐姐說好那就是好的,不用試了。”
“也是,大庭廣眾的確實不便。”喬念念倒也沒有堅持,轉頭對任老板說道,“這種來兩盒吧,我常用的那種面含春來一盒。”
說著話就要從錦囊里取銀子,念嬌趕緊攔住吱聲道:“姐姐,我來我來。”
“那多不好。”喬念念帶著一絲尷尬的神色說道,“是姐姐拉你出來的,理當我來給錢。”
“姐姐,就當妹妹回送你的禮物吧。”
“你看,這多不好意思。”
喬念念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疏遠,看得念奴都咬牙切齒。
喬念古無奈的說道:“好好好,你們姐倆別爭了,我來行了吧!”
說著話他取出一錠一兩的紋銀對任老板說道:“夠了嗎?”
“夠了夠了。”
說著話她取了貨裝在一個精致的布袋子里,額外還拿了一盒菠蘿蜜雪的胭脂。
“念念小姐,這盒胭脂就當送您了,您先試試效果。”
喬念念倒也沒有推卻,“如此那就多謝任老板了。”
小翠上前主動的接過了袋子,拎在手上退到后面。
出了門兒,喬念念對念嬌說道:“妹妹,你做的這衣服太素了,咱們再去重新做兩身。”
“謝謝姐姐,我想還是算了吧,我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
“你放心,這回不花家里的錢,是姐姐給你做。”
喬念古也勸道:“念念成親時你也得參加婚禮吧!這衣服確實有點素了,咱們再去做兩身。”
喬念念又說道:“我都跟小翠她們說過了,等我成親一人做一件新衣服,正好你知道大家的體量吧?”
以前的念嬌雖然伺候念念,但也相當于相府的半個管家,花紅細綠什么的大半都是她操持。
給下人們做衣服都是她親自量的尺寸,記錄在冊。
如今念嬌已經(jīng)是小姐,再干這些事無疑是有貶低的意思,念奴都聽著不對味,只是念嬌并不在意這些。
喬念古就更不好說什么,也只能聽之任之。
“二小姐。”念奴沒忍住,上來勸話,“既然大小姐好心你就聽她的吧,正好奴婢也能蹭身新衣服穿。”
小翠差點都沒忍住罵出口來,眼神中充滿了鄙視和憤怒。
只是念奴壓根就沒看她,只顧盯著喬念念,這意思分明是在維護自己的主子。
喬念古一看情勢不對趕緊圓場。
“念嬌,那就去吧,大不了哥出資,正好這兩年掙了些軍餉。”
老張裁縫鋪。
裁縫老張,沒人知道他大名叫什么,甚至連他自己都忘了,他常跟人吹噓,相國夫人是他的堂侄女。
再加上相國府定點來此制衣,一來二去的人們便真的以為老張和相國夫人是親戚,以致不少達官貴人都來老張的裁縫鋪制衣。
如今老張的徒子徒孫遍布京城,分號開了三家,也算成了東吳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過真的說回來,老張做得衣服確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