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篝火燃的火星四射,大塊兒吃肉大碗兒喝酒的江湖還真是讓人無比愜意。
喬浪和喬福一人端了一碗酒來到僻靜之所說起了一些人生感悟。
“阿福,你后悔嗎?”
“相爺此言何意?”
“快意江湖的日子多瀟灑啊!你后悔跟我一起鎖在這深宮大宅嗎?”
喬福搖了搖頭。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日子,當初我們不是厭倦了江湖的打打殺殺才步入了朝堂嗎?”
喬浪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看到這些孩子激情四射的青春,我仿佛看到了我們的過去。”
“是啊,曾幾何時,我們何嘗不是一腔熱血?天可憐見,總算沒有辜負這一身豪情。”
一陣冷風吹過,喬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一口喝干碗里的酒,突然豪情萬丈,引天長嘆。
“老了么?區區冷風竟讓我怯了!”
他將手中的酒碗擲在地上,甩掉身上的大敞居然練起了拳腳,很快一趟五行拳便繪聲繪色的演練出來。
斗轉星移,繁星漫天,仿佛在訴說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莽山谷中,篝火冒著蓬蓬的火星子,輕甲戎裝的喬念念舞動著俏麗的身姿,一趟春秋劍法練的有聲有色,引得場中將士喝彩連連。
群山之中、草叢之內,一伙伙的山匪和響馬憂心忡忡的看著漫山遍野的篝火,他們無不在感嘆。
“沒有活路了,扯呼吧!”
“南昭寺的大師傳下話來,進城找白馬鏢局可以褪去這身匪皮。”
一時間,莽山響馬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武辰二十一年,壬辰龍年,冬月初六。
這一天是個好日子,諸事皆宜,白馬鏢局開業大吉。
一掛長長的鞭炮掛在三丈五的旗桿上,噼里啪啦的響了好一會兒才到了頂。
兩位鏢師將“白馬鏢局”的幡旗升了上去。
鏢局上下所有人手盡百人,排著整齊的陣型列隊在校場之上。
“各位兄弟。”喬念古嗓門宏亮的發表講話。
“今日我們白馬鏢局開業大吉,在場的每一位兄弟都算是咱們的元老,不管職務高低一律平等。”
一陣煽呼后喬念古繼續講話。
“在下喬念古,添為鏢局東家、總鏢頭,下面宣布咱們鏢局的第一批鏢頭人選。”
“負責東方區域的青蛇鏢頭辛梅,負責南方區域的朱雀鏢頭念奴,負責西方區域的白虎鏢頭辛東流、負責北方區域的玄武鏢頭吳渚牛。”
“鏢師暫定四十人,分別是完顏震、劉西暮、黃炎、朱蘭山……”
“余下者暫時后備,負責后勤事務,等咱們聲名顯赫之時我保證在場的諸位都能當上鏢師。”
“另外,我再宣布一下,由喬念嬌擔任咱們鏢局的大掌柜。”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遍全場。
“好了,下面請鏢師和幾位鏢頭登記造冊,報備之后為大家打造兵器。”
霎時間一陣喧囂四起,議論聲不絕于耳。
“太好了,終于等到激動人心的時刻了。”
“再也不用拿著打狗棒打狗了。”
“老子當山、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能當鏢師。”
“只恨當初沒有好好練武!”
“打狗棒法沒白練,多謝鏢頭成全。”
看著激情四溢的場面喬念古十分滿意。
“大家不要擠,排隊一個一個的來。”
念奴第一個登記。
“喬念奴,女,十八歲,身高七尺二,善柳葉鏢、霸王槍。”
“辛東流,男,二十二歲,身高八尺三,善少林雙刀。”
兩位鏢頭帶頭,各路鏢師隨后紛紛登記下自己的姓名。
喬念古隨口還做著介紹。
“大家都是流民,我得給大家造冊入籍,為了方便起見大家都入在鏢局的戶頭,頭一批先辦理鏢師,余下者后面再慢慢來。”
一位鏢師錄了名帖小聲的詢問道:“大掌柜,咱們這個餉銀是怎么算的?”
后面立時有人吆喝道:“你瘋了吧你,管吃管住管穿,你還想要餉銀?是不是還想回去要飯?”
“大家放心。”喬念古為了不影響念嬌錄名帖便主動解釋起來。
“咱們鏢局那是刀頭添血的行當,餉銀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呢咱們剛剛開業,所以餉銀暫時定的少點。”
場面清凈,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喬念古繼續說道:“鏢頭呢暫且定在每月一兩官銀,鏢師呢每月五百銅錢,余下者統一每月一百銅錢。”
一個被淘汰的山、乞丐正要開口,辛東流隱晦的瞪了一眼,剛到嘴邊的話便又咽了回去。
鏢局這邊揭過不提,回過頭來說說虎賁軍的訓練。
來來回回的奔波了好幾天,結果連個山匪的影子都沒見到,氣的三位大將軍直罵娘。
蕭央好歹勸住,“罷了罷了,跑了跑了吧,至少咱們得目的達到了。”
張西鄉卻憤憤不平的說道:“都督,話可不能這么說,放任他們去別處那不一樣是禍害嗎?”
劉宜城卻說道:“之前剿匪不也是這樣,等咱們訓練結束興許又回來了。”
關漢壽捋了捋長髯慢悠悠的說道:“說不得,以后我們的山地練兵要搞成常態化了。”
“報!”
一名斥候打馬奔至近前,見了蕭央稟報。
“啟稟都督,校尉大人差末將稟報,軍中糧草不足,詢問是回軍還是派糧?”
“上報京稽衙門派糧吧,既然是訓練那就當有個訓練的樣子。”
“得令。”
斥候回去稟報不必交代,蕭央有點郁悶的說道:“在這大山中訓練本來應該自給自足,看來我們的訓練還是弱了一籌。”
喬念念卻說道:“軍需供給本來就是訓練項目之一,全憑野味如何保證大軍的供給。將軍,這派糧的話需要我們派軍護送嗎?”
蕭央卻笑道:“念念,既然你都說了這后勤供給是訓練項目之一,難道我們在前線打仗還得分出人手去護送糧草嗎?”
喬念念自然理解這道理,而且又是訓練,自然更加不用操心。
虎賁軍雖然零散在大山之內,可最遠的部隊也不過五十余里,但有內情片刻極達,根本不用擔心什么匪患。
何況,訓練多日的將士正在因為找不到山匪而發愁,巴不得跳出幾個不開眼的小丑開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