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天天氣不錯(cuò),風(fēng)和日麗,林夕月便將這枚巨蛋抱到院子里曬太陽。
重華殿的后院很寬敞,卻也很簡樸。
一個(gè)石頭搭建的亭子,名為墨玉亭,亭中有一個(gè)石桌,四個(gè)石凳而已。
亭子旁邊有幾棵瘦硬的竹子,一棵桃樹和幾許蘭花而已。眼下已是初冬時(shí)節(jié),桃樹早已枯敗,只有幾棵竹子透著青蔥的綠意。
荷花池里有幾條錦鯉在歡快地嬉戲,清澈見底的水池,倒映著天上的云彩,也倒映著林夕月亭亭的倩影。
林夕月坐在亭子里,微風(fēng)乍起,三千青絲隨風(fēng)飄揚(yáng),如潑墨一般,襯得雪白的肌膚更加明艷動人。
她隨意地?fù)芘眢螅曇羟宕鄲偠恳宦暥既缤綕厩逑?/p>
玄羽作為上古神器,原本具有很大的威力,可是奈何這具身體只是個(gè)凡人,并且對樂器絲毫不通,彈出來的樂聲縱使再清脆,但也不成曲調(diào)。
小桃聽了林夕月彈奏的樂曲,皺著眉頭,張了張嘴又停下了,不敢告訴王妃。
林夕月無奈:技藝還是有待提升啊!
在她彈箜篌的時(shí)候,水里的魚兒忽而靜默不動,忽又俶爾遠(yuǎn)逝,還時(shí)不時(shí)地躍出水面在半空中翻騰一下身子后又跌回水中。
天上的鳥兒也隨著箜篌的聲音時(shí)不時(shí)地應(yīng)和兩聲,偶爾還有飛鳥停在林夕月的上方,似乎失了神志一般不由自主地在空中舞蹈。
當(dāng)箜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后,剛才跳舞的鳥又重新回到空中,展翅飛走了。
林夕月自覺彈得不好聽,心情有些煩躁,就開始胡亂撥弄琴弦。
一連串的樂音似鏗鏘鐵馬,又似散落的串珠,嘈雜急切,攪得人心神不寧。
這時(shí),小桃突然驚叫起來:“王妃,您看!”
順著小桃手指的方向,林夕月看到一群鳥在半空中打起架來,還有兩只相互碰撞到一起,然后兩只鳥兒徑直從空中跌落。
“還有水里的魚!”
林夕月看向水池,池中的魚兒像是被操控一般,胡亂地扭動著身子,搖頭擺尾地?cái)[開架勢兩兩對戰(zhàn)。
其中有一條橘紅色背鰭帶有彩色紋樣的錦鯉被另外幾只群毆,它們各自豎起鰭鼓起眼睛對視,身體拳曲得像弓一樣,鱗竟然還變成了黑色。
那條錦鯉如同秋天的鷹隼一樣出擊,水砰然有聲,水珠濺到了衣服上。
接連幾個(gè)回合,最后那條錦鯉招架不住,自己將自己拋到岸上,它的鱗片已經(jīng)破敗,隱約能看到血跡。
“難道是因?yàn)槲覐椬嗟捏眢螅俊?/p>
林夕月將那條受了傷的錦鯉捧了起來,吩咐道:“小桃,你去拿個(gè)盆子來!”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那條剛剛還活蹦亂跳現(xiàn)在竟奄奄一息的錦鯉,心中很是歉疚:
“對不起啊小魚,我不是故意的!你先不要死啊,一定要堅(jiān)持住!”
那條錦鯉半閉著眼睛,嘴巴一張一合,身子的顏色漸漸發(fā)白,看起來馬上就要死了。
林夕月手足無措,想找到法子救一救這條可憐的小魚。
她用嘴對著這條小魚吹氣,給它進(jìn)行人工呼吸,這條魚半閉著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在它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驚恐。
“救命啊!非禮了!”
手中的魚兒突然掙脫開,從林夕月的手中滑落,落到地面的瞬間,變作一個(gè)俊朗的少年。
那少年穿著橘紅色的外衣,背部和袖子上點(diǎn)綴著黑色的紋樣,一頭湛藍(lán)色的頭發(fā)在陽光下泛出迷人的光澤,一張妖孽般俊美的臉上還未脫去稚嫩,但也足以魅惑。
剛才就是他在呼救。
那錦鯉少年站了起來,一手拍著胸脯,沒好氣地抱怨道:
“我說你這個(gè)女人,也太不自重了,竟然非禮我這個(gè)未成年的美少男!呸呸,小爺我的一世英名都?xì)Я耍 ?/p>
林夕月皺了皺眉:“喂喂喂,小家伙,話可不能亂說,我剛才還不是為了救你,要不是我你早就死翹翹了,怎么能怪我呢……”
“你叫誰小家伙!”那少年氣鼓鼓地吼道。
“叫你啊,小鯉魚精!”
小桃正好端了一盆水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shí)愣住了:“王……王妃,他是誰啊?”
那少年驕傲地仰著頭,將一縷頭發(fā)捋到身后,“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洛水族錦修是也!”
林夕月心中奇怪,洛水族曾是天上的仙族,為何它的身上會有妖氣?這人莫不是在扯謊?假冒洛水族名諱的小妖怪?
她好奇地問:“那你為何會在此?”
“我還想問你呢!我正好端端地在水里游著,突然聽到一陣詭異的聲音,魔音入耳,我就像著了魔一樣胡亂沖撞著,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這個(gè)池子里,還被一群自不量力的小嘍啰群毆。話說,那聲音就是你彈出來的吧,也太難聽了!”
林夕月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抱歉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彈,沒有經(jīng)驗(yàn)!”
錦修無奈地?fù)u了搖頭:
“都怪你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意念,才會彈出那么難聽的曲子,不過,看在你道歉還算誠懇的份上,就原諒你吧,不過小爺我剛才差點(diǎn)因你而死,還被你輕薄,我不管,你要對我負(fù)責(zé)!”
他叉著腰,上前幾步走到林夕月跟前,將手搭在林夕月的肩上,用力地拍了拍,態(tài)度很是傲嬌。
林夕月看他也不過是個(gè)少年,便逗他道:“好啊,那你說,該如何負(fù)責(zé)?”
那少年聽了這話,臉上立馬綻放出笑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
“聽聞你們?nèi)私缬胁簧倜朗常蔷土P你負(fù)責(zé)本小爺我的一日三餐,不許重樣的,如何?”
林夕月眼中浮起一抹笑意,伸出手指在錦修柔弱的臉蛋上捏了一把,“哦?只是負(fù)責(zé)你的一日三餐?”
少年的皮膚溫潤如玉,白皙細(xì)嫩,他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那你還要怎樣?我可警告你哦,本小爺我只賣藝不賣身……”
林夕月回頭看了一下小桃,隨即嚇唬那少年道:“小桃,那么大一條魚,你說我們是紅燒呢,還是清蒸呢?”
小桃明白王妃的意思,便笑著道:“王妃,不如糖醋吧,開胃!”
少年哇地大哭了起來:“你們……你們欺負(fù)我!壞女人!”
林夕月笑著摸了摸少年的頭,不再逗弄他,溫柔地安慰道:“好了,不逗你了,說吧,今天想吃什么?”
少年立馬停止了哭聲,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這么說你是同意了?”
林夕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
錦修開心地跳了起來:“只要不是魚,別的我都行!就你們剛才說的那個(gè),糖醋!”
小桃笑道:“那就糖醋排骨?”
“行行行,我就愛吃肉!”一說到吃肉,錦修臉上抑制不住的喜悅,饞的都要流口水了。
“那就巧了,我也愛吃肉,以后跟著本姑娘我,少不了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