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月捧著幽洛冥珠高高興興地回到了重華殿,鄭重其事地將這個寶貝交給錦修。
“慢著!”
當林夕月把錦盒舉起來正要遞過去的時候,蕭景昊伸出手凌空一掃,那錦盒便從她手中飛了起來,升到半空中,順著金色的光芒,向蕭景昊的方向移動。
林夕月和錦修雙雙愣住了。
“蕭景昊,你這是什么意思?”
“蕭兄,這是為何?”
蕭景昊用一只手托著錦盒,站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錦修:“東西已經幫你拿來了,閣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林夕月站在原地一臉蒙圈,她看了看錦修,下意識地后退半步。
錦修妖孽一般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他一改往日天真爛漫的少年形象,用低沉魅惑的聲音說道:
“竟然被你發現了!”
林夕月不明所以,清澈的眸子里滿是疑惑,她一臉無辜地質問道:“錦修,你是不是騙了我?”
錦修仿若寒星的眼眸里瞬間化開一抹溫柔:“抱歉!”
“你根本就不叫錦修,你的本體也并非是錦鯉。若我猜的沒錯,你的真名應該叫作少典久辛,對嗎,洛水族族長?”
錦修沒有反駁,他的眉毛輕輕上挑,鎮定地笑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洛水族的族長——少典久辛。”
“少典久辛?”林夕月重復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凝視著林夕月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因我的身份特殊……身負著拯救洛水一族的重任。”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的本體也不是錦鯉,當日我化作錦鯉其實是為了尋求你的庇護。不過除了這兩件事,其他的都是真的,我想要取得幽洛冥珠,真的是為了拯救洛水族!”
林夕月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少典久辛,問:“那現在這副皮囊,是你真實的樣貌嗎?”
少典久辛回答:“這確實是我的本來面貌,我最初化作人形的時候就長這個樣子了。”
“那你今年多少歲了?”
少典久辛低下頭,略一思考,羞怯地回答道:“八百多歲!”
林夕月笑了笑,“從妖族的壽數上來講,確實未成年。”
蕭景昊在一旁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這兩個人,提醒道:“話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偏題了啊?”
林夕月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管他是錦修,還是少典久辛,都是我的朋友!蕭景昊,你趕緊把東西還給人家!”
蕭景昊無奈:“這可是我派人打聽了好久才得來的消息,而且,誰知道他要用幽洛冥珠做什么?”
少典久辛扶了扶額,眉頭微皺道:“我繼任族長一事不曾公之于眾,事關機密,既然這都能被你打聽了去,那你一定也能探查到洛水族的現狀吧!”
說罷,少典久辛抬手在空中一揮,半空中頓時出現了一個幻鏡,一片云霧繚繞。
他將幽洛冥珠置于幻鏡當中,繼而,云霧散去,在鏡子中出現了一幕幕的畫面。
畫面中,有一條紫色的河,河的兩岸有很多穿著奇異服裝的人,他們有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有的脖子上長了很大的包,有的臉上長滿了疹子,還有的在不住地咳嗽。
畫面一轉,出現了一口干涸的泉眼,泉眼周圍圍了很多人群,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很多年輕人,他們的嘴唇皸裂了,都跪在地上,在虔誠地向上天祈禱。
“你們看,這就是洛水族,河水受到了污染,洛水泉也已經干涸,再也沒有干凈的水源了,沒有水我的子民們只有等死。”
少典久辛看著幻鏡中的洛水族人們,眼睛里覆蓋上一層化不開的憂郁。
林夕月走到蕭景昊跟前,一把抓過錦盒,大步走到少典久辛面前,將錦盒遞到少典久辛手中,“幽洛冥珠原本就是你們洛水族的圣物,現在物歸原主!說好了幫你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可不會反悔!”
說完,將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取了下來,一并交還給少典久辛。
少典久辛接過錦盒和項鏈,拿出盒子里的幽洛冥珠,觸感冰涼如昆山之玉,表面光滑細膩,無一點瑕疵,幽洛冥珠和項鏈上的晶石一同閃耀著紫色的光輝,相得益彰,光彩奪目。
他將幽洛冥珠放回盒子里,用手在盒子上方一揮,幽洛冥珠連同錦盒一起消失不見了。
然后他雙手捧著那條項鏈,遞給林夕月,“你們幫了我那么大的忙,這條項鏈送給你,以后你若是有時間,可以去北冥找我,戴著這條項鏈就能找到洛水族的棲居之地了。”
“這個,太貴重了吧!我不能要!”林夕月推辭。
少典久辛二話不說直接將這條項鏈戴在林夕月的脖子上,“你都說了我們是朋友嘛,就不要跟我客氣了,而且,我就要走了,也沒有什么可以送給你的,就這個還算值點錢,我還要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盛情款待。”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又回到了之前那個少年的天真模樣,一臉純真質樸。
“好吧……”林夕月笑了笑,認真地說道,“謝謝你!”
“行了,廢話就不用多說了!”
蕭景昊走上前,一把攬住了林夕月的肩膀,拉著她往后退了一步,不耐煩地對少典久辛說道:“項鏈我們就收下了,東西已經給你,要是沒什么事你就趕緊走吧!”
“蕭景昊,你這是什么態度?”看到蕭景昊要趕他走,林夕月皺著眉頭,雙手叉腰,怒嗔道。
蕭景昊見狀,無奈地撓了撓頭,語氣立馬低了幾度,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讓他趕緊拿著幽洛冥珠,回去拯救洛水族,你剛才沒看見嗎,洛水族的人們生活水深火熱,過得多慘哪,我這也是為他著想!”
少典久辛笑了笑,“蕭兄也是性情中人,能交到你們這樣的朋友,我真是三生有幸!”
林夕月有些依依不舍,這是她交到的第一個妖族的朋友,而且她覺得這個朋友跟自己很是投緣。
“你今天就要走了嗎?”
少典久辛點了點頭,眼中似有不舍。
林夕月歪著小腦袋,又說道:“這樣吧,也不急在這一時,吃完飯再走!”
少典久辛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瞬間又有了光彩:“好!”
林夕月吩咐小桃張羅了一桌酒菜,為少典久辛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