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養了幾天后,阿九的身體已經好多了。
他身上的刀傷、鞭傷和燙傷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在湯藥和靈力的調理下,內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有腿還不能完全下地行走。
林夕月安慰道:“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慢慢來,一定會好的!”
阿九感激地望著林夕月,跪下來磕頭道:
“多謝王妃救命之恩!能活下來阿九已經很感激了!從此以后,我這條命就是王妃您的,阿九愿為王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趕緊給我起來!”林夕月示意小七把他扶起來,她沒好氣地說道,
“你要謝就謝小七,要不是他把你背回來,又苦苦哀求,我才不會救你呢!而且我那么辛苦把你治好,用了我那么多寶貝,這條命現在可金貴著呢!你可得好好愛惜著點!”
阿九尷尬地站在原地:“王妃,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沒有錢!又不是問你要醫藥費!”
阿九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不過呢,怎么說我也救了你的命,我不要你報答,只要你跟我說實話。我知道你是洛府的下人,你跟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阿九沒有再隱瞞,他信任林夕月,如今他已經將自己這條命都給了她,只要她說一聲死,他便會絕不帶一點猶豫地去死。
他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告訴了林夕月。
雖然曾經在傳聞中也或多或少聽說了,但是畢竟是傳聞,半真半假,沒有真憑實據,大家都當是個故事,聽過也就罷了。
當林夕月親耳聽到當事人談及此事,還是不免有些震驚,震驚于洛嘉瑤的手段之毒辣。
阿九昏迷中緊握的那只耳墜便是洛大小姐洛嘉瑤的東西,而他身上的傷,也都是拜洛嘉瑤所賜。
“你想不想報仇?”
阿九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不想!”
“為什么?”林夕月不解。
“我和她都是受害者,要不是因為喝酒,若不是因為小人陷害,我們也不會……而且,她一個姑娘家,也挺可憐的!”
林夕月無奈地長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道:“她都這么折磨你了,你竟然還為她開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王妃,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我的命不值錢的!哪有洛小姐的清白重要!”
“什么胡話!每個人的命都很值錢!無論尊卑貴賤。洛嘉瑤并不值得同情,她殘害了洛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下人,下人又怎么了?他們的命也是命??!”
“王妃……”阿九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像王妃這樣地位尊貴的人,竟然能夠如此愛護他們這樣的卑賤之人,對他們一視同仁平等對待,這該是多么偉大的一個人啊,不,應該是神!
“王妃能為我們著想,小人感激不盡!不過小人還是不想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就算殺了她,殺了洛府所有的人,那些被他們殘害的下人們也再也活不過來了!”
林夕月對他的大度刮目相看:“你倒是豁達,小小年紀竟如此通透,你能想得開就好!畢竟這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其實,林夕月很高興,阿九死里逃生,她原本擔心非人的折磨會讓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沒想到他竟然心胸寬闊至此。
世上之人,能以怨報怨者多不勝數,恩將仇報者也不乏少數,而能以德報怨者卻是少之又少。
“不過,”林夕月勾了勾唇,眼中露出一抹決絕的恨意,“又怎么能輕易地饒過那些人呢?他們,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就這樣,阿九也留在了齊王府,成了林夕月的小侍衛,跟小七一起保護林夕月。
阿九和小七看上去差不多年紀,因為小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幾歲,所以就按照名字的排行,阿九要稱呼小七一聲七哥。
阿九一來,小七在府里就受到冷落了,丫鬟們全都圍著阿九轉,好看的皮囊,誰會不喜歡呢?
小七雖然也好看,可是看得久了,就不覺得驚艷了。反倒是阿九,他個子高,模樣俊俏,皮膚沒有小七那么白,但是更多了幾分男子的英氣。
當初在他那么臟傷得那么重的情況下,小七一眼就看出了他長得好看,想要背回家給主人。這么看來,小七的眼光還真不錯。
有了阿九分擔那些姑娘們的注意力,小七倒是開心得很。
“主人!”小七跑到林夕月身邊,一臉燦笑。
林夕月感覺小七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怎么了小七?”
小七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里面是他上回買的那根白玉發簪,他害羞地低著頭,雙手將發簪遞給林夕月。
“送給我的?”林夕月接過來,拿出里面的發簪,愛不釋手。
小七點了點頭。
“你買這個干什么呀?貴不貴?花了多少錢?”
小七伸出一根手指:“一兩銀子。”
林夕月嚇得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一個月就掙了這一兩銀子竟然一下子全都花光了?就為了買這根發釵?你啊,真是敗家!”
小七看到林夕月生氣了,嚇得手足無措,“主人你別生氣,你戴這個,好看!”
看到小七討好的樣子,林夕月哪里還生得出氣,她只是心疼,這個小七,他就那么一兩銀子,竟然為了給她買發釵,全都花光了!
“我讓你當我的侍衛,是讓你賺錢的,不是讓你來花錢的。你這樣的話,還怎么能攢得下錢娶媳婦了?”
小七聽后,趕緊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小七賺錢,給主人!”
林夕月被小七氣笑了,知道他還是以前的性子,在斗獸場跟獸族呆久了,對金錢沒有概念。
“算了,跟你說不明白!你以后不要再花那么多錢給我買東西了,我不需要,你要自己留著,知道嗎?萬一以后我不在了,你也好有銀子傍身。”
“主人不要丟下小七!小七永遠跟著主人,絕不離開!”小七跪了下來,抱著林夕月的裙擺不撒手。
“我不是……不是要丟下你,我說的是萬一。你快點起來,我說了多少次了別動不動就下跪!”
“哦!”小七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站了起來,“以后主人去哪兒,小七就跟到哪兒!”
林夕月打趣道:“那你不就成了跟屁蟲了!”
小七看著林夕月,一臉燦笑:“小七愿意當主人的跟屁蟲!”
林夕月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