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涯覺得一會可以問一下系統,于是換了一個問題,“那你們又是為什么搬離了那片沙灘?!?/p>
“是那道聲音,祂告訴我們那里很危險,讓我們轉移。”
海涯點了點頭,隨后問道:“那,你覺得你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比如特別的能力什么的?”
螢驚訝地看著海涯隨后點頭承認,“我的眼睛,我可以看到我想看到的任何東西,包括生死?!?/p>
“眼睛?”
“嗯,我可以看到任何我想看到的,這個能力很有用,找物資的時候會規避很多危險,所以大家讓我來擔任族長?!彼焓謸嵘献约旱难劬?,仔細看海涯才發現他的眼睛竟然不是單純的黑色,其中參雜著一點紫色。
莫名的讓人想到了裂縫。
是要把他這個能力收走嗎?不過就算收走也沒關系吧,裂縫消失,人們就能正常生活了,相信很快他們就能恢復正常的生活……吧。
海涯在腦中問了系統:‘系統,裂縫閉合之后海風島會變成之前的樣子嗎?需要多久?’
‘通過我現有的數據庫中得知,裂縫閉合后需要三個月左右海風島會發生變化?!?/p>
‘三個月?不長也不算太短,還好,所以,只需要將螢的能力拿到手就可以修復裂縫了是嗎?’
‘……’系統沉默了兩秒,隨后說道:“不,宿主,任務目標的特殊點是眼睛和他帶有能力的靈魂?!?/p>
海涯一下子從木塊上站了起來,嚇了瑟琳和螢一跳。
“怎么了?”螢驚訝地看著突然站起來的海涯,看著躺在床上睡覺的小滿她突然有點說不出話,敷衍了幾句就出了帳篷。
螢表情復雜地望著海涯的背影。
轉而問起瑟琳:“瑟琳,你覺得,她是個怎樣的人?”
瑟琳低著頭想了想,回答道:“她很好,和我們不同的人,感覺很親切,而且,她也不會被鹽化。”
“那就好,”螢露出了一個開心卻又夾雜著苦澀的笑容,“那就好啊?!?/p>
他起身將木箱子里的水果拿出來塞到瑟琳懷里,“謝謝瑟琳今天照顧小滿啦,這份給你,另外一份給安妮塔?!?/p>
說完沒給瑟琳拒絕的機會就以累了需要休息為理由讓瑟琳先回去了。
瑟琳抱著水果站在帳篷外莫名感覺族長今天心情不好,又很奇怪,明明大家即將得救了。
這邊的海涯來到營地外面,強壓著怒氣質問系統,‘為什么!明明你只是說需要目標任務的特殊點,螢的特殊點是他的能力,為什么還需要他的眼睛和靈魂?’
‘數據庫顯示他的力量不屬于他,是來自那道裂縫的,而這力量早就融于他的靈魂,具象在他的眼睛上,如果想要這個世界恢復原樣,就需要將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清空。修補任務可以在下一次裂縫開啟時完成?!?/p>
海涯暗暗地咬著牙,‘所以你的意思是讓他去死?’
‘抱歉宿主,這并不是我的意思,是數據庫顯示的。’
將與系統的連接斷開,海涯心煩地薅著地上的草泄憤。
她潛意識里非??咕苓@個方式,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涌上心頭,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
平復心情后的海涯都感到不可思議,按理來說,螢只是她見過一面的陌生人,她一向秉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于別人的事一直都是‘理解,尊重,祝?!裉旌鋈荒敲创笄榫w波動,海涯自己都嚇到了。
算了,讓他自己選吧,尊重個人選擇,人不想死也不能逼他啊。
說到底,這件事不應該自己操心,讓他自己決定吧。
想通了的海涯拍了拍手上的土,向瑟琳家走去。
走到一半又折返到螢家,沒辦法,瑟琳家太小了,實在是有點遭罪。
站在帳篷前,海涯習慣性想要敲門,又想起這帳篷也沒什么敲的必要又放下了手。
“螢,還在嗎?”
“在?!睅缀跏敲牖?,海涯抬腳往里面走去。
帳篷里,螢將正在收拾的東西放回箱子里,笑著問海涯:“怎么了?”
海涯有些尷尬地雙手比量著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螢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忘了這一茬,你就先在這里住吧,我去附近找一個現在沒人住的帳篷。”
海涯趕緊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去那里住吧,你還帶著小滿呢?!?/p>
“可是那個帳篷之前的主人被鹽化了,雖然不在了,但你一個人住還是不太行?!?/p>
海涯聽懂了,這是在告訴她那里曾經有一具尸體跑進去又被人搬走了。
“沒關系,我習慣了,再說你帶著小滿去那里住就更不好了?!?/p>
“???”螢難得一臉懵逼地看著海涯。
為了不讓螢誤會,只得給他解釋了在自己的世界有一個職業叫做遺體沐浴美容師。
一番解釋后,螢勉強地笑著,“這樣啊,好厲害啊?!?/p>
他在消化海涯說的給各種死法的逝者沐浴化妝心得,車禍的、上吊的、跳樓的、猝死的,雖然他不懂這些死法,但聽著就覺得慘。
“好了好了,我帶你去,不用再說了?!?/p>
海涯在前面暈乎乎帶路的螢后面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一路上,不少島民都在打量著海涯,雖然沒說,但是已經將疑惑寫在臉上了,少有的一些人興奮地看著海涯。
一些帳篷里都傳出低沉的哭泣,海涯沒有直勾勾地看著人家,只用旁光偷偷掃了一眼,而剛好,帳篷的“門”被風掀開,露出里面的景象。
海涯暗暗吸了一口氣,差點被空氣嗆到。
這是海涯第一次直面“鹽化雕像”,“他”太逼真了,和海涯想象中那種雕刻的很好的冰人不一樣,就像是一個人的皮膚被一層薄薄鹽替代了,用一句不太恰當的話來形容,她覺得這雕像好像還熱乎呢。
雕像的臉上無悲無喜,眼睛卻沒有鹽化,無神的望著外面。
看的海涯頭皮發麻,這已經超過了恐怖變成詭異的程度了。
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但那雙眼睛像是可在腦海中一樣,怎么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