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巨手撕裂空間的瞬間,吳澤鑫周身的金色光帶驟然收縮,化作星圖鎧甲覆蓋全身。他將融合后的晶核高舉過頭頂,與遺址中央的星圖殘骸共鳴出震耳欲聾的嗡鳴:“既然星圖鎖是牢籠,那就用它困住永劫!”金色光芒如潮水般涌向巨手,卻在接觸的剎那被虛無之力吞噬。
“天真!”永劫的聲音在眾人意識中炸響,巨手五指張開,遺址地表的尖刺晶體開始逆向生長,將飛船與伙伴們盡數包裹。艾露娜的銀色戰甲出現蛛網狀裂痕,她突然將光劍刺入自己胸口,取出一枚閃爍的記憶芯片:“這是初代守望者最后的...”話未說完,芯片便被暗物質漩渦卷走。
千鈞一發之際,小優的機械義眼迸發出刺目藍光。少女渾身晶化紋路瘋狂蔓延,卻咬牙將手臂接入遺址的能量中樞:“這些機械守衛的意識...它們在求救!”數以萬計的頭骨核心同時亮起,組成一道金色人墻,暫時抵擋住巨手的壓迫。“哥哥,看那些骨片!”孿生兄弟突然指向地面——被戰斗震碎的星圖骸骨正在重組,拼湊出一個嬰兒被獻祭的古老圖騰。
吳澤鑫的記憶突然劇烈翻涌。他看到母親將星圖骨片塞進襁褓時,眼中閃爍的不僅是不舍,還有決絕;父親在實驗室銷毀文件的深夜,電腦屏幕上跳動的不是實驗數據,而是永劫蘇醒的倒計時。“原來我們從不是容器...”他握緊拳頭,星圖鎧甲浮現出血色紋路,“而是祭品!”
蘇璃的身體不受控地飄向巨手,醫療手環卻突然炸開,納米機器人化作絲線纏繞在吳澤鑫腕間。“還記得嗎?”她的聲音混著數據流傳來,“你說過,醫生的手比命重要...現在,該換我保護你了!”銀色絲線與金色光帶交織,在虛空中勾勒出完整的“救贖星圖”。
當星圖觸及巨手,永劫發出憤怒的嘶吼。吳澤鑫趁機將晶核嵌入星圖中央,整個遺址開始逆向坍縮。神秘人手中的星圖骨片劇烈震顫,露出隱藏的文字:「唯有獻祭守望者,方能重啟星圖鎖」。孿生兄弟突然沖向吳澤鑫,銀色吊墜碎片刺入他的胸口:“哥哥,這才是父親最后的計劃!”
劇痛中,吳澤鑫的意識再次墜入時空夾縫。這一次,他看到無數平行宇宙里,不同版本的自己都在進行相同的獻祭。而在所有時空的交匯處,永劫的本體——一只布滿星圖紋路的巨眼緩緩睜開。“歡迎,最后的祭品。”巨眼瞳孔中流轉著吞噬一切的黑暗,“當你成為星圖鎖的鑰匙,整個銀河系都將...”
“不!”吳澤鑫的怒吼響徹所有維度。他感受到伙伴們的信念如潮水涌入晶核,感受到被囚禁的文明意識在身后凝聚成光。金色光芒與銀色能量融合成新的星圖,這次不是牢籠,而是一把能斬斷虛無的利劍。“我們不是祭品,而是...”他揮劍斬向永劫之眼,“改寫命運的執筆人!”
光芒散盡時,遺址恢復了寂靜。吳澤鑫跪倒在地,手中握著半塊染血的星圖骨片。遠處,蘇醒的文明意識體化作流星飛向宇宙各處,而在星圖鎖的殘骸中,一個新的威脅正在孕育——那是比永劫更古老、更純粹的黑暗,它的呢喃穿透時空:“有趣...真正的游戲,現在才開始。”
星圖鎖殘骸的微光漸熄,吳澤鑫掌心的骨片突然滲出銀色液體,在空中勾勒出陌生的星系坐標。艾露娜掙扎著爬起身,戰甲下的皮膚浮現出與坐標相同的紋路:“這是...星鏈議會的禁忌星域,那里封印著比永劫更古老的存在——「熵之繭」。”她的瞳孔閃過一絲恐懼,“傳說它每次蘇醒,都會吞噬一個維度。”
飛船的警報聲驟然響起,靈可鑫的平板瘋狂閃爍:“檢測到多維空間波動!有東西正在...”他的聲音被刺耳的金屬扭曲聲打斷,艙壁上浮現出無數細小的黑色裂縫,從中滲出粘稠的暗物質觸手。小優的機械義眼瞬間切換成戰斗模式,激光束卻在觸及觸手的剎那被吸收殆盡:“這些不是實體,是...熵能具象化的絕望!”
蘇璃突然按住吳澤鑫的肩膀,納米機器人在她指尖凝聚成光刃:“你的晶核波動異常,那些獻祭的記憶...”她的話被吳澤鑫爆發的金色光芒吞沒。少年的意識再次墜入時空夾縫,卻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景象——在某個平行宇宙里,父親吳硯之正與戴著星鏈議會徽章的人激烈爭執,他們面前懸浮的,赫然是跳動著的熵之繭。
“原來父親加入議會是為了...”吳澤鑫猛地睜開眼,金色光芒中夾雜著危險的暗紫色紋路。孿生兄弟及時將銀色吊墜碎片按在他胸口,兩股力量碰撞產生的沖擊波,將所有暗物質觸手震成齏粉。“哥哥,你的晶核在同化熵能!”少年的聲音帶著顫抖,“再這樣下去,你會變成...”
宇宙深處,新的威脅正在悄然成型。無數破碎的星圖從熵之繭中飄出,每一幅都代表著一個即將被吞噬的文明。某個星圖殘片上,緩緩浮現出吳澤鑫的臉,而在殘片背后,一雙布滿星云的眼睛正冷冷注視著這一切。祂的低語穿透所有維度:“守望者終究會成為毀滅者,這,就是文明的宿命。”
顧辰風揮舞光刃劈開空間裂縫,卻發現裂縫另一側竟是地球的模樣——但那里的天空布滿暗紫色閃電,人類變成了行走的晶化怪物。“這是被熵之繭侵蝕后的未來?”他的聲音沙啞。艾露娜調出星鏈議會的最高機密檔案,畫面里初代守望者們的最后影像正在循環播放:“當熵之繭蘇醒,唯有集齊七道維度之光,才能...”檔案突然中斷,屏幕滲出黑色液體。
吳澤鑫握緊骨片,星圖鎧甲重新覆蓋全身。他望向伙伴們,眼中燃燒著堅定的光芒:“父親用謊言為我們爭取了時間,現在,該由我們改寫結局。”他將晶核對準新出現的星系坐標,金色光芒中浮現出七道若隱若現的光痕,“不管前方是怎樣的黑暗,我們...是光的追尋者。”
飛船啟動的轟鳴聲中,眾人沒有注意到艾露娜偷偷藏起了半塊神秘芯片——那上面,印著與熵之繭相同的紋路。而在遙遠的禁忌星域,熵之繭表面的裂縫越來越大,某個存在正在蘇醒,祂的第一縷觸須,已經探入了吳澤鑫所在的維度。
飛船穿越維度裂隙時,艙內溫度驟降至絕對零度。吳澤鑫頸后的晶體泛起詭異的靛藍色,無數陌生記憶如潮水涌入——在某個被遺忘的紀元,初代守望者們將熵之繭封印在維度夾縫中,卻意外釋放出更可怕的副作用:被吞噬維度的絕望情緒具象成「熵影」,它們以文明的希望為食,而吳澤鑫的晶核,正是最完美的誘餌。
“小心!”小優的機械義眼突然炸裂,無數細小的熵影從他眼眶中鉆出,在空中拼湊出扭曲的人臉,“這些東西...能篡改記憶!”靈可鑫的平板瞬間黑屏,重新亮起時顯示著一行猩紅文字:「你們的光,不過是黑暗的餐前甜點」。蘇璃的納米機器人突然失控,調轉槍口對準吳澤鑫,卻在即將發射的剎那,被她強行用意志力扭斷了電路。
“我的芯片!”艾露娜突然撕開戰甲,露出胸口正在發光的神秘芯片,“它在共鳴!熵之繭就在...”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芯片迸發出暗紫色光芒,將她整個人吞噬。當光芒消散,艾露娜緩緩轉頭,眼中燃燒著與熵之繭相同的混沌:“原來我才是打開繭房的鑰匙,而你們...是獻給主人的養料。”
孿生兄弟猛地將銀色吊墜插入吳澤鑫掌心,兩股能量交融的瞬間,星圖鎧甲浮現出古老的防御紋路。“哥哥,還記得父親實驗室里的加密文件嗎?”少年的聲音帶著決然,“那些被標注為‘失敗品’的實驗體,其實是...”他的話被突然出現的時空漩渦打斷,從漩渦中走出的,竟是無數個不同年齡、不同裝束的“吳澤鑫”。
“這是熵影制造的認知陷阱!”吳澤鑫揮出光劍,卻發現每斬斷一個分身,就會誕生更多。他的意識再次墜入記憶深海,這次觸碰到了母親臨終前最后的畫面:她將星圖骨片塞進襁褓時,悄悄在他耳后種下了一道精神烙印——「當黑暗吞噬所有光,記住,你自己就是光源」。
金色光芒從吳澤鑫的瞳孔中爆發,所有熵影在強光中發出凄厲的慘叫。他將晶核對準艾露娜胸口的芯片,記憶洪流涌入其中:初代守望者們封印熵之繭的悲壯場景,父親為了阻止熵影擴散而選擇自我犧牲的瞬間,還有所有被吞噬維度里,那些在絕望中依然高舉火把的渺小身影。
“不...不可能...”艾露娜的身體開始顫抖,芯片的暗紫色光芒逐漸消退,“我竟然...被利用了三百年...”她猛地將芯片扯出,拋向熵之繭所在的方向,“你們快走!繭房馬上就要...”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熵之繭徹底破殼。那是一個由無數維度折疊而成的巨型生命體,每一次呼吸都在湮滅星辰。在繭房核心,一雙橫跨整個宇宙的眼睛緩緩睜開,祂的低語讓所有時空為之震顫:“終于等到你了,最后的守望者...來成為我新的繭絲吧。”
吳澤鑫握緊伙伴們的手,金色光芒與銀色能量交織成巨大的光橋,直通繭房核心。“我們不是繭絲,”他的聲音響徹所有維度,“而是...”光橋化作萬千光箭,射向熵之繭,“剪斷命運絲線的剪刀!”
在光芒與黑暗的碰撞中,某個被遺忘的真相即將浮出水面——熵之繭的誕生,或許從來不是災難,而是某個高等文明為了終結永恒輪回,留下的最后一道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