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27，街角24小時便利店。

齊臨站在泡面貨架前，眉頭緊鎖，手指在一排排口味上劃過，最后停在了酸菜牛肉面上。

他嘖了一聲，又煩躁地換成了紅燒牛肉面。

默默腹誹“算了，至少沒有人工足底古法腌制。”

他拿著泡面去結賬，機器聲適時想起，：“叮，需要熱水嗎？”

“需要”齊臨冷冷道。

機器：“……”

“叮——”微波爐轉了三分鐘，泡面的香氣混著塑料容器的味道飄出來。齊臨端著它坐到窗邊的高腳椅上，掀開蓋子，熱氣糊了他一臉。

他盯著那團扭曲的面餅，忽然覺得這玩意兒像極了自己現在的人生——“泡在熱水里，軟爛，但倔強地不肯承認自己的完蛋。”

泡面下肚帶來的飽腹感帶來了輕微安全感，是時候打電話了。

他掏出手機，劃開通訊錄，指尖懸在一個備注為“女”的號碼上。

立即按下撥通。

“——嘟……嘟……”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慵懶的女聲，背景音是噼里啪啦的鍵盤聲，“齊臨？”

齊臨用筷子戳了戳泡面，語氣硬邦邦的：“找你幫忙。”

對方輕笑一聲：“求我？”

“是交易。”他咬牙，“你幫我查個東西，我欠你一次。”

“哇哦，您的‘欠一次’，稀有資源啊。”鍵盤聲停了，她的聲音忽然認真起來，“說吧，查什么？”

齊臨壓低聲音：“一個叫《第二皮膚》的虛擬現實游戲。”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你玩這個？”

“不玩。”齊臨煩躁地攪著面條，“這游戲不對勁，注冊流程像釣魚，聽說NPC會崩壞，還有——”

“——還有它直接調用了你的生物識別數據，對吧？”她打斷他。

齊臨的筷子頓住：“……你知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嘆息。

“這游戲根本不存在官方開發者記錄。”她的鍵盤聲又響起來，語速飛快，“服務器IP是跳轉的，注冊域名用了黑洞加密，連支付渠道都是虛擬貨幣洗了三層的……這東西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齊臨的指尖無意識摩挲泡面碗邊緣：“能查到是誰做的嗎？”

“難。”她頓了頓。

“不過？”

“游戲里有個彩蛋。”她的聲音忽然帶上笑意，“每次玩家退出時，系統日志會殘留一行亂碼，我破譯了一下——”

「L.U.N.A.」

齊臨的瞳孔微縮。

露娜？

“還有更奇怪的。”她繼續道，“這游戲的底層代碼里，嵌套了個標志。”

呼吸一滯。

齊臨摩挲的手指停住。

電話那頭，女人輕笑：“所以……你查這個，是因為這個標志？”

齊臨沉默。

她也不追問，只是敲了敲麥克風：“行吧，資料我發你加密郵箱。記得！你！欠！我！”

電話掛斷前，她忽然又補了一句：

“對了，泡面少吃，致癌。”

齊臨盯著黑下去的屏幕，半晌，冷笑一聲：

“……多管閑事。”

他低頭看了看幾根泡爛的面，還是拿起塑料叉子，狠狠塞了一口。

難吃。

但總比承認自己慌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