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禹凝眸細瞧,竟是那與他有過數番糾葛的歐陽菲菲。
張萬禹未有絲毫遲疑,迅即將手中叁棱竹棍遞予端木天涯,緊接著俯身如靈猿般輕巧地拾起地上石子,以精妙無雙之手法擊向眾惡僧。只壹瞬,惡僧們亂了陣腳,丟盔棄甲,狼狽奔逃。
眾人紛紛下馬,匆匆行至歐陽菲菲身側。張萬禹眉梢輕揚,眸中盈滿笑意,溫聲道:“娘子,別來安好?為夫為尋你踏遍千山萬水,今日得以重逢,想必是上蒼垂憐?!睔W陽菲菲蛾眉緊蹙,杏眼圓睜,嗔怒道:“胡言亂語!我何時許你這等稱呼?”語罷,轉身欲走。
張萬禹急忙伸手相挽,急切道:“娘子,莫急。這幾位俠士仗義援手助你退敵,你怎可不表謝意?”歐陽菲菲雖滿心憤懣,卻仍強抑怒火,勉強向眾人欠身行禮:“多謝諸位俠士拔刀相助,妾身方得脫險?!?/p>
端木天涯嘴角含笑,抬起右手比劃道:“張兄,你這娘子當真美若山水?!睔W陽菲菲怒目而視,嬌叱道:“再敢信口雌黃,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端木天涯仰天大笑:“哎呀,此般性子甚是潑辣,卻也有趣得很!”
此刻,南宮麟依舊安坐于馬背上,神色清冷淡然,仿佛塵世紛擾皆與他毫無瓜葛。
陽光透過繁密的樹蔭,絲絲縷縷地灑落在林間。光影交錯,使得原本明麗的叢林更添幾分神秘之韻。然而,當人踏入那幽深之所,方覺濃密的樹葉恰似重重帷幕,將陽光盡數阻隔,幾無光線留存,恍若置身于漆黑長夜之中。
烏鴉那尖厲且凄惻的啼鳴,聲聲不斷地縈繞回旋,恰似來自九幽的哀號,為這死壹般的沉寂增添了無垠的詭秘。遠處不時傳來豺狼陰鷙的長嚎,恍若餓殍的悲吼,令人脊背陣陣發寒。猛然間,猛虎那振聾發聵的嘯叫猶如晴天霹靂炸響,好似要將整個叢林都震為齏粉,展露著令人悚然的威赫。
眾人騎馬踏入這幽深的怖畏之所,每邁出壹步都好似踏在生死的交界,心跳之聲于這闃寂之中顯得分外清晰可聞。那棵碩大的古樹上,壹條大花蟒蛇蜿蜒蟠曲,它那冰冷的鱗甲閃爍著譎詭的幽光。蟒蛇緩緩晃動頭顱,朝著他們吐出殷紅的信舌,那“嘶嘶”之音宛如死亡的倒計時鐘鳴,使人的靈魂都為之顫栗。
正當眾人以為厄難已解,預備繼續前行之時,猝然,壹個陰寒的聲音響起:“死丫頭,識相些給我現身?!睔W陽菲菲的容顏瞬間變得煞白似雪,恐懼像無形的魔爪緊緊掐住她的咽喉,令她幾近喘不過氣來。楚天瀾壓低聲嗓道:“殺氣。”可這無常的命數仿若刻意刁難,馬兒竟在這當口不合時宜地嘶鳴數聲,端木天涯啼笑皆非:“哎呀,我的老天,你這玩意,誰允你此刻叫嚷?!?/p>
而就在這淆亂的瞬間,柳凌風、李風逵和趙夢瑤三人如同幽魂般出現在眾人眼前。柳凌風那修長清瘦的身姿在暗影中隱現不定,目光犀利得仿若能穿透黑暗,手中的長劍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冷冽寒芒。李風逵那魁偉的身軀好似壹座移動的峻嶺,那把沉重的大刀仿佛能斬斷壹切活路,他那兇悍的神態猶如惡魔降世。趙夢瑤,鵝蛋臉,身著壹襲藍色緊身長裙,裙邊繡著暗黃色的花紋,如同暗夜中綻放的毒花。她款擺腰肢,嫵媚的面容下藏著一顆陰毒之心,手中的鞭繩仿若判官手上催命符,時刻準備收人性命。
“臭丫頭,趕緊交出,饒你不死!”李風逵的怒喝在叢林中回蕩,好似死亡的裁決。趙夢瑤則用軟鞭指向歐陽菲菲,冷嘲道:“你莫要頑抗,乖乖交出物件,我們尚可讓你死得利落些?!泵恳粋€字都如同寒冽的冰錐,狠狠刺入眾人的心坎。
歐陽菲菲毫無懼色,決然拔出長劍,英姿颯爽,嚴陣以待。柳凌風三人相視,目光交匯間,盡是騰騰殺意,旋即發起凌厲攻勢。柳凌風執劍疾刺,劍招陰狠,眸中寒芒閃爍;李風逵揮舞大刀,虎虎生風,臂膀青筋暴起;趙夢瑤舞動柔軟長鞭,刁鉆詭譎,巧笑嫣然間暗藏玄機。
歐陽菲菲獨戰此三人,劍走龍蛇,氣勢凌厲,然終究寡不敵眾。數十回合過后,歐陽菲菲被柳凌風壹劍刺中肋骨,嬌軀壹顫,痛哼出聲,踉蹌后退數步,面色慘白如紙,美眸之中卻依舊透著堅毅不屈之光。
柳凌風三人見此,心花怒放,欲趁此良機,舉將其擊潰,再度猛撲而上。彼時,張萬禹、楚天瀾、張晨冰冰、端木天涯與南宮麟靜立旁,原是欲讓歐陽菲菲借此觀看武藝如何,是以未打算出手。怎奈歐陽菲菲已然深陷絕境,命懸壹線。
張晨冰冰瞧見菲菲負傷,蛾眉緊蹙。當即身如輕燕,翩然而至,手中紫竹簫宛若流水驚鴻,呼嘯而出。簫聲悠揚婉轉,卻暗含雄渾之力,須臾之間,便將柳凌風等三人挫敗。
張晨冰冰穩坐馬上,以紫竹簫,口中喃喃念超咒語。語罷,右手悠然輕拂,正是施出了定身之法。轉瞬之間,“身形桎梏,難以稍動”。眾人見之,群情激昂,遂策馬奔騰,繼續前行。
柳凌風三人被其制服,動彈不得,心中又驚又怒,又羞又惱。未曾料到這看似柔弱嬌美的女子竟有如此驚世駭俗之武學造詣,能如此輕易將他們擊敗,唯有怒目圓睜,眼睜睜望著眾人揚塵而去。
策馬疾馳的歐陽菲菲,對張晨冰冰的出手相救銘感五內。那嬌靨之上滿是劫后逢生的慶幸之色,就連話音都帶著幾縷顫音:“此等大恩,菲菲定當沒齒難忘?!睆埲f禹爽朗一笑:“娘子,你與張姑娘可謂一見傾心,實乃天賜之緣?!睔W陽菲菲俏目一橫,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那翦水雙瞳中雖含嗔怒之意,然心中的感激之情卻似滔滔江水未曾有半分消減。
眾人繼續驅馬前行,張萬禹神色略顯沉凝,言道:“并非逃命之舉吧?暫且他們追不來,其穴道少說也得幾個時辰方能解開。你們且瞧瞧菲菲,她傷勢著實嚴重。”言罷,眾人紛紛勒馬駐足,翻身而下查看。
南宮麟依舊穩坐馬背,劍眉微蹙,似心有所思。端木天涯笑呵呵道:“張老兄啊,她既是你家娘子,難道不該由你悉心照料,為其療傷?況且,你家天蠶經神妙非凡,須臾之間便能令她康復如初?!?/p>
張萬禹稍作遲疑,旋即苦笑嘆道:“此等事宜,冰冰姑娘來。男女有別,我若貿然出手,恐有違婦道?!倍四咎煅臄咳バσ?,正色駁斥:“怎的?她莫非不是你妻子?冰冰姑娘施救怕是要耗費些時辰,你當真忍心讓她飽受痛楚?”
楚天瀾趕忙勸道:“好了,你二人莫要再爭了,冰冰姑娘,煩請查看她傷勢如何。倘若傷勢沉重,便讓萬禹出手,若不嚴重,你稍作調理一番,咱們也好速速趕路,這林子,黑漆漆一片,陰森可怖恰似亥時。”
張晨冰冰蓮步輕移,上前查看歐陽菲菲的傷勢,只見她蛾眉緊蹙,發現歐陽菲菲的肋骨受損,傷口處鮮血汩汩涌出,將衣衫浸染得殷紅一片。于是,她從懷中掏出一顆散發著幽幽清香的藥丸,輕啟朱唇:“姑娘,服下此藥?!倍?,張晨冰冰屏息凝神,運起法力為歐陽菲菲調理氣息,那法力仿若潺潺溪流,綿綿不絕地注入歐陽菲菲體內,助其恢復傷勢。
片刻之后,歐陽菲菲的面色漸趨和緩,呼吸亦變得平穩有序。張晨冰冰輕舒一口氣,緩聲道:“她的傷勢已無大礙,休憩片刻便能復原。我們仍需盡快離開這片林子,以防夜長夢多?!?/p>
張萬禹展顏笑道:“還是冰冰醫術精妙絕倫,如此危重的傷勢亦能迅速療愈?!倍四咎煅膭t戲謔地揶揄道:“張兄,日后你若負傷,定要尋冰冰醫治,旁的怕是無能為力咯?!?/p>
眾人聞此,皆不禁展顏莞爾。稍作收拾后,眾人再度上馬,揚鞭催馬,疾行而去,欲離開這片詭譎的叢林。而歐陽菲菲,縱心中對張萬禹尚存怨氣,但歷經此次事件,亦對眾人心懷感激,尤其對張晨冰冰,更是感恩戴德。
正在此時,卻又聞那呼喊之聲傳來,張萬禹眉頭緊皺,驚道:“莫不是吧,他們解得如此之快?這尚不足一個時辰,冰冰,你何?”端木天涯若有所思道:“我料定必是有人替他們解穴,你且用天籟傳音,探查一番?!?/p>
正當眾人陷入沉思之際,前方驀地傳來陣陣嗩吶聲與鼓聲,熱鬧非凡。抬眸望去,原是不遠處正有一支迎親隊伍徐徐經過。大紅花轎于人群之間緩緩挪移,兩人鼓著腮幫吹嗩吶,高奏喜樂,一人雙手奮力敲鼓,另有一人擊打小金箔,聲震云天,場面甚是喜慶。
張晨冰冰那烏黑的眼眸轉了轉,朱唇輕啟道:“此乃迎親隊伍,他們不往那有光之處行進,偏偏行于這黑壓壓不見光的山林之中,且瞧周遭還有墳墓,定有蹊蹺?!?/p>
張萬禹靈機一動,向眾人進言道:“莫要理會,吾等豈會懼怕魑魅魍魎,不若吾等混入這迎親隊伍,借其遮掩離開此片林子,諸位意下如何?”言罷,張萬禹驅馬走去,行至迎親隊伍前,高聲問道:“不知哪位乃是新郎官?”剎那間,眾人目光皆聚于一位身著紅袍之年輕人身上。此新郎官昂首挺胸,步履軒昂,顯得神采飛揚。道:“爾等欲何為?莫非是行打劫之事?”
張萬禹翻身下馬,面帶和煦之笑,行至新郎官面前,說道:“這位兄臺,吾并非言打劫,不過嘛,倒是被你猜中些許。”
新郎官聞之,微微蹙眉,心中不禁有些躊躇。他將張萬禹等人上下打量一番,似欲判斷其所言真假。張萬禹見此情形,趕忙補充道:“誠然,若你不應,吾便將你拖去斬了?!?/p>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新郎官終是點頭應道:“罷了。萬不可惹出禍端?!毖援?,他下令讓迎親隊伍暫且停下,以便讓張萬禹等人更換衣裳。
眾人紛紛頷首贊同。于是,他們行至大樹旁,匆忙換上那一身紅色衣衫。張晨冰冰本就身著紅裝,此時恰好用處頗大。
端木天涯笑語:“吾等倒真似一群去飲喜酒之賓客呢!”楚天瀾則叮囑眾人:“諸位務必謹言慎行,切勿露出破綻?!?/p>
說罷,他們便混入了迎親隊伍中。張萬禹面帶微笑,邊走邊與周圍的賓客閑聊,那從容不迫的模樣,儼然一副去參加婚禮的賓客。端木天涯體內法力環顧四周,眼神中滿是警惕。南宮麟和楚天瀾謹慎地守護在歐陽菲菲身邊,以防任何可能的危險。
在這熱鬧非凡的婚禮氛圍中,眾人看似輕松,實則內心忐忑,小心翼翼地朝著林子外前進。他們深知,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追捕者的天羅地網。然而,這看似機智的混入之舉,能否讓他們成功脫險,仍是未知之數。
趙夢瑤,柳凌峰,李風逵,還有一名女子名叫周櫻雪。周櫻雪身形窈窕,身著粉色長袍,腰間系著的翠綠色腰帶,如一道亮麗的風景,將她那曼妙的身材完美凸顯。她容貌秀麗,一雙鳳眼嫵媚動人,可那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凌厲的英氣。她那如云的發髻梳理得整齊端莊,斜插著的一支玉簪更添幾分優雅。
周櫻雪的手中拿著一把浮塵,此兵器由潔白如雪的馬尾毛和堅韌的竹竿制成,長約五尺。她輕輕揮動浮塵,那浮塵仿佛有了生命,靈動如蛇,優雅飄逸間卻又暗藏著令人膽寒的威力。
在這個四人團伙中,周櫻雪以其優雅與狠辣并重的獨特形象,令人難以捉摸的對手。
眾人前行,在這看似尋常的婚禮隊伍中,心中各懷心思。此時,周櫻雪那靈動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她款款走到轎子旁,輕聲說道:“把轎子放下?!北娙寺勓?,雖心有疑惑,但還是緩緩放下轎子。周櫻雪蓮步輕移,伸手掀起轎簾,瞥見轎中女子面紗下的容顏,亦是嬌美動人。那一瞬間,周櫻雪的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隨后,她微微爾笑,轉身離去。
突然,一名男子直勾勾地盯著周櫻雪,眼神充滿欲望。趙夢瑤見狀,怒斥道:“無禮之徒,竟敢如此窺視!”周櫻雪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瞬間旋身,衣袖輕拂,將那名男子擊飛,男子重重撞在榆樹上,當場氣絕身亡。張晨冰冰不禁暗想:“師傅所言不虛,此女性情之狠辣,恐怕更勝令狐熙?!彪S后,他們四人悄然離去,未留絲毫痕跡。
眾人繼續前行,竟誤入一片亂墳崗。四周陰森恐怖,透過斑駁的樹影,可見墳頭遍地的荒地。突然,一聲虎嘯響起,震人心魄。緊接著,烏鴉此起彼伏的鳴叫,為這寂靜的氛圍更添幾分詭異。
張萬禹驅馬上前,提醒眾人:“各位小心,此處煞氣極重,恐有邪祟出沒?!北娙寺勓?,紛紛握緊手中兵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在這片亂墳崗中,雜草叢生,墓碑橫斜。烏鴉在枯枝上棲息,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突然,一陣陰風刮過,帶來陣陣哀嚎之聲,令人不寒而栗。
正在此時,趙夢瑤、柳凌峰、李風逵和周櫻雪再次回到婚禮隊伍中。周櫻雪四處張望,試圖尋找歐陽菲菲,卻一無所獲。確定沒有異常之后,他們才離開了這片亂墳崗。
端木天涯道:“這四人還真的回來了?!睆埲f禹見狀,急忙走到轎子旁,道:“好了,放下轎子?!睆埲f禹掀開轎簾,隨后歐陽菲菲從那名新娘下方鉆了出來,騎上馬背。眾人紛紛策馬加鞭,快馬離開。
走出林子后,眾人轉身一變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穿著打扮。楚天瀾道:“還是有陽光的地方好。”歐陽菲菲道:“也是,這位白發公子,實在太冷了,難以靠近你呀。”
“你們經常在一起,你們不冷嗎?”端木天涯微微爾笑道:“吾等幾人法力深厚,能抵抗他手中雪寒凝霜劍帶來的寒氣。”
歐陽菲菲旋即雙眸圓睜,怒視張萬禹。只見此刻張萬禹朗聲道:“啊這,祥光瑞氣甚佳,吾等終是安然走出,哈哈。”
望著前方一座城池,張萬禹言道:“吾等可前往城中下榻借宿一宿?!?/p>
張晨冰冰嫣然巧笑道:“張大哥,人家問你法力幾何,為何不與你家娘子據實相告?我若是這位歐陽姐姐,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你這小子著實不誠?!?/p>
歐陽菲菲聞聽冰冰之語,見其笑靨如花,不禁慨嘆:“世間竟有如此嬌俏女子,觀其笑顏,真乃如花似玉,明艷動人。”端木天涯含笑道:“依吾所見,其笑恰似醉意朦朧?!?/p>
歐陽菲菲道:“小女子這廂有禮了,敢問諸位尊姓大名?”眾人依次應答:“在下乃端木天涯,此乃楚天瀾?!倍四咎煅挠值溃骸澳俏皇悄蠈m麟?!睆埑勘溃骸懊荒绢^,平素寡言少語,仿若木雕泥塑。”
楚天瀾道:“便是你二人話語最多,嘰嘰喳喳,樂此不疲。”歐陽菲菲轉身直面張萬禹,問道:“哎,你瞧我作甚?”張萬禹回曰:“吾未凝眸于你,何以有此一問?”歐陽菲菲道:“啐,你姓甚名誰?與我何干?”張萬禹道:“哎呀,此事怎會與我無關?我乃你之夫婿,你竟不知我姓,難道不懼遭人恥笑?”歐陽菲菲道:“你當謹言慎行,若再戲言于我,我定取你性命。”只見張萬禹驚惶失色道:“莫要傷我性命,我實不想死也。”歐陽菲菲莞爾一笑道:“愚木?!?/p>
張萬禹應道:“哎呀,娘子聰慧過人,你怎知我名喚愚木?”
歐陽菲菲嗔怒:“休要胡言,你再亂叫,誰是你娘子?”
端木天涯爽朗大笑:“今日得見張氏伉儷,實乃三生有幸。”張晨冰冰淺笑盈盈:“你倆彼此彼此,不分伯仲?!?/p>
端木天涯道:“哎呀,吾觀姑娘乃巾幗豪杰,倘若為男子,定當義結金蘭,引為知己?!睆埑勘⑽⒁恍Γ骸敖Y拜之事尚早,拜堂倒是可行。”
歐陽菲菲驚詫地問:“冰冰,吾二人走散之時,吾滿心以為難以尋得諸位,不知你究竟是如何找到他們的?”但見冰冰取出紫竹簫,輕輕搖動,清脆之聲叮當而起,似空谷幽泉,余音裊裊。歐陽菲菲滿臉疑惑,追問:“這是何故?”
此時,端木天涯手腕上的鈴鐺也同時響起,鈴聲清脆,似與那紫竹簫聲遙相呼應。端木天涯朗笑一聲:“原是此物,此前吾心憂懼,還怕你倆遭遇不測,沒曾想此物竟有此奇妙妙用。”
張晨冰冰美目流轉,恰似澄澈水晶,熠熠生輝:“是誰曾說此物無用?”端木天涯尷尬一笑,撓撓頭說道:“哎呀,此物何名?”冰冰輕啟朱唇,答道:“家師言此物紅塵雙音?!倍四咎煅乃妓髌?,道:“紅塵雙音此名不妥,當改名為‘幻音追魂鈴’,方可匹配其神妙?!睔W陽菲菲側身望向天涯與冰冰,又問:“你倆此物從何而來?”
冰冰微微仰頭,回憶道:“那是一個月色如水的夜晚,家師將我喚至身前,神色莊重地取出此簫,講述了其來歷。這簫乃是家母遺物,承載著家族的過往與深情。”歐陽菲菲聞此言,若有所思地點了一點頭,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暗自思忖:哦,原來如此。
卻說那三名妖魔,一個形如巨猿,渾身黑毛如鋼針倒豎,雙目閃爍著貪婪的血光,仿佛能吞噬一切;一個似翼人,雙翼展開,遮天蔽日,其上的羽毛鋒利如刃,閃爍著寒芒;另一個如巨型蜈蚣,身軀綿延數丈,無數鋼足錚錚作響,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這三名妖魔各具神通,周身散發著兇煞之氣,直叫人膽戰心驚,天地間仿佛都被其邪惡的氣息所籠罩。
壹日,詩詞曰;
深山洞府修身心,忽感敵來擾安寧。
三魔洶洶出洞門,陣勢擺開戰火興。
巨猿吼聲雷轟鳴,惡目燃火令人驚。
端木挺身上前迎,洪鐘之聲蕩谷鳴。
翼人尖笑嘲螻蟻,楚天莊重志難移。
蜈蚣怪聲欲相逼,率眾攻擊如潮急。
臨危不懼勇激戰,風云變色地顫栗。
紫竹如龍勢凌厲,三棱劍出銳無敵。
雪飲寒劍空氣凝,幽魂劍光鬼皆避。
晨冰菲菲心焦急,戰局變化時留意。
三魔聯手攻排山,四人暫退重謀計。
萬禹洞察妖魔隙,心中傳遞心有契。
配合巧妙再進擊,法寶武功顯神力。
劍法變幻難捉摸,雪劍留霜步艱移。
幽魂如魅防不勝,紫竹浩然邪退離。
漸占上風魔力疲,氣勢如虹眾心齊。
萬禹劍花綻光芒,劍氣凌厲妖魔亡。
慘叫倒地終伏誅,勝利之音傳四方。
此時,周櫻雪、李夢瑤、柳凌峰、李風逵四人也來到此地。他們遠遠瞧見歐陽菲菲和另外一名紅衣女子在馬背上騎著。
周櫻雪怒喝道:“小賤人,你果然在這里?!崩顗衄幰惨а狼旋X道:“你這個叛徒,今天我就替師傅清理門戶!”說罷,便要出手,卻被周櫻雪手中拂塵一揮,攔了下來。那拂塵帶著一股勁風,將李夢瑤手中的劍也打落地上。周櫻雪厲聲道:“我說過現在殺她嗎?你急什么急呀!”李夢瑤露出驚恐之色,連忙道:“是,師傅?!彪S后乖乖散開。只見周櫻雪面色陰沉,大步走向張晨冰冰和歐陽菲菲面前。
周櫻雪雙眼露出邪惡殺氣道:“我一直養你教你,想不到你翅膀剛硬,就恩將仇報!”歐陽菲菲聞言,氣得滿臉通紅,大聲道:“我呸!我以前以為你是個好人,原來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你這種人跟妖魔鬼怪有什么區別!”
周櫻雪目露兇光,殺氣騰騰道:“這些天下之人,每一個都是狼心狗肺、沽名釣譽之徒!這世間哪有好人?若有好人,我又豈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歐陽菲菲一臉無畏,道:“你要殺便殺吧。”周櫻雪咬牙切齒地回答:“好,我這就送你這孽種去見你爹娘!”說罷,手中拂塵一揮。
只見歐陽菲菲依舊面無懼色,周櫻雪將拂塵挽于手腕之上,厲聲道:“把《毒影幽魅》拿出來!”歐陽菲菲側過臉,冷冷回答:“那本書被一群臭和尚拿走了?!敝軝蜒┞犅?,大驚失色:“什么?跟我搜!”
李夢瑤應聲道:“是,師傅。”此時,張晨冰冰從馬背上翩然躍下,雙手叉腰,美目流轉,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心狠手辣的老巫婆,想作甚?是要打架?還是要收什么?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又想怎樣?還有你,臭丫頭,我看你像個狐貍精。”
周櫻雪微微一怔,旋即冷笑道:“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你剛才叫我什么?”張晨冰冰輕嘆了一口氣,挑眉道:“我叫的什么你沒聽清楚嗎?那你聽好了啊,我叫你老巫婆,老巫婆,老巫婆!聽清了嗎?老巫婆。”
張晨冰冰嘴角上揚,手中紫竹簫在手上輕盈地轉了一轉,道:“上一次若不是師姐出手相助,我定會在你臉上畫個大花貓。瞧瞧你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活脫脫一個老巫婆!”
周櫻雪聽到張晨冰冰一口一個“老巫婆”,臉色瞬間陰沉如墨,眼中的殺氣愈發濃烈。她寒聲斥道:“好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竟敢對我如此大不敬!”話音未落,她猛地揚起手中拂塵,如疾風般向著張晨冰冰攻去。
晨冰巧躲拂塵攻,調笑巫婆技已窮。
櫻雪猛攻塵漫卷,氣勢凌厲戰云濃。
菲菲拔劍援同伴,靈動身姿劍影重。
纏斗不休膠著處,眾人紛入亂局中。
凌峰風逵夢瑤至,分別對陣意難松。
戰場混亂聲交織,武器相迎響似鐘。
櫻雪雖強漸吃力,詭異掌法顯威容。
終傷菲菲晨冰怒,躍身吹簫勢若虹。
櫻雪知危率眾去,硝煙暫散待重逢。
張萬禹見歐陽菲菲身受重傷,頓時,心中怒火如熊熊烈焰翻涌而起,他雙目圓睜,厲聲喝道:“何方鼠輩,膽敢傷我娘子!若撞見爾等,定將你等碎尸萬段!”怒喝聲中,他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躺在地上的歐陽菲菲,滿臉憂色地查看其傷勢。只見歐陽菲菲面色如紙般蒼白,眉頭緊蹙,痛苦不堪。
張萬禹正欲為其療傷,卻聽歐陽菲菲帶著幾分驚恐和疑惑,怯生生問道:“你要干嘛?”張萬禹趕忙答道:“自是為娘子療傷,查看傷勢如何。娘子莫怕,為夫定會護你周全。”“此傷正中娘子方才受傷之處,肋骨也已錯位。所幸為夫尚有法力,定能助娘子復原如初?!比欢?,歐陽菲菲眼中猶疑不定,忍痛道:“胡說八道!不約叫娘子,我與你還沒那般親昵。”姓張,這小子油嘴滑舌,致使歐陽菲菲此刻對張萬禹仍心存芥蒂。
張萬禹笑容溫和,回道:“為夫句句屬實,絕無虛言。”言罷,他扶歐陽菲菲坐定,雙掌抵于其胸前,猛然發力,將一股渾厚純凈的法力注入歐陽菲菲體內。頃刻間,歐陽菲菲只覺一股如春日暖陽般的暖意流淌全身,痛楚漸消。
張萬禹撤掌,長舒一口氣,笑道:“只需稍作休息,便能痊愈。”此時,歐陽菲菲望向張萬禹,眼中流露感激之情,那原本充滿戒備的目光也漸漸柔和下來。端木天涯目睹此景,不禁一笑,心道:“這丫頭外表雖強硬,實則柔情似水?!?/p>
眾人策馬而行,不覺天色漸晚,夜幕如墨般染黑了天際。正當他們尋思何處棲身之時,眾人恰逢一處村落。正欲尋找落腳之所,忽見前方燈火通明,笙歌笑語不絕于耳。張萬禹眼尖,只見一戶人家高朋滿座,喜氣洋洋,原是正在舉辦婚禮。端木天涯觀此情景,興致勃勃地提議道:“諸位,今逢良辰美景,不妨前往賀喜,討杯酒水,共襄盛舉,如何?”眾人紛紛稱善,便朝那戶人家行去。
來到府前,只見那雕梁畫棟宛如仙宮,府門敞開,似在熱情擁抱賓朋。楚天瀾快步上前遞上賀禮,言道:“我等途中路過,見府上喜宴,特來道賀。”主人家先是微微一愣,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見他們皆面帶真誠與善意,連忙熱情地將眾人請進府中,心中想著:“今日大喜,來者皆是客,多些人氣更是熱鬧?!?/p>
新郎新娘立于高堂之上,滿面春風,神采奕奕,仿佛兩顆璀璨的星辰。新郎身著大紅喜服,腰系玉帶,挺拔俊朗,恰似玉樹臨風;新娘則披戴鳳冠霞帔,嫵媚動人,猶如嬌艷的花朵。在賓客如潮的祝福聲中,兩人并肩而立,即將完成一生最重要的儀式。
拜堂儀式上,喜樂高奏,那歡快的旋律如同靈動的精靈在空氣中跳躍;禮炮齊鳴,震耳欲聾,好似要將這幸福的消息傳向九霄云外。司禮朗聲誦念祝詞,那詞句猶如美妙的樂章,贊頌這對天作之合的美好姻緣。新郎新娘相視而笑,目光中飽含深情,共同跪拜天地,感謝命運那神奇的雙手,讓他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喜結連理。
新郎新娘首先向父母敬茶。他們雙膝跪于父母跟前,雙手捧茶,那姿態恭敬得如同虔誠的信徒,將茶恭敬地舉過頭頂。父母接過茶杯,眼中滿是欣慰與喜悅,緩緩飲盡,那每一口都仿佛在訴說著對兒女婚姻的認可與祝福。隨后,父母將準備好的禮物送給新人,那禮物承載著滿滿的關懷與愛護,宛如溫暖的陽光照耀在新人的心田。
接下來,新人舉杯向其他長輩和賓客敬酒。他們沿著席間桌案,腳步輕盈而又莊重,恭敬地獻上佳釀。那酒杯中盛著的不僅僅是美酒,更是新人對長輩和賓客的感激之情。賓客們滿面笑容,紛紛舉杯回應,那此起彼伏的碰杯聲,仿佛在編織著一曲祝福的交響樂,祝愿這對新人白頭偕老,幸福安康。
來到府前,門口匾額上,錦棲園。但見那雕梁畫棟仿若仙闕,府門洞開,恰似熱情邀迎賓朋。楚天瀾疾步趨前遞上賀禮,言道:“吾等途中經此,見府上喜宴,特來恭賀。”主人家先是微怔,目光于眾人身上掠過,見其皆面含真誠與善意,旋即熱忱地將眾人引入府中,心中暗忖:“今逢大喜,來者皆為客,多些人氣愈顯歡騰?!?/p>
新郎新娘立在高堂之上,春風滿面,神采飛揚,宛如兩顆耀目的星辰。新郎身著大紅喜服,腰束玉帶,挺拔俊逸,恰似臨風玉樹;新娘則頭戴鳳冠,身披霞帔,嬌美嫵媚,仿若嬌艷繁花。在賓客如云的祝福聲中,二人并肩而立,即將開啟一生至為重要之儀式。
拜堂儀式間,喜樂高奏,那歡快之旋律仿若靈動之仙子于空中翩翩起舞;禮炮齊鳴,震耳欲聾,仿若欲將此幸福之訊傳至九天云外。司禮高聲誦念祝詞,那詞句恰似美妙之華章,盛贊這對天造地設之佳緣。新郎新娘相視而笑,目光中深情繾綣,共同跪拜天地,感恩命運那奇妙之手,讓他們于茫茫人海中相逢相識,喜結良緣。
新郎新娘率先向父母敬茶。他們雙膝跪于父母跟前,雙手捧茶,那姿態恭謹猶如虔誠之信士,將茶恭敬舉過頭頂。父母接過茶杯,眼中滿是欣慰與歡悅,緩緩飲盡,那每一口皆仿佛在傾訴著對兒女婚姻之認同與祝福。繼而,父母將籌備之禮物賜予新人,那禮物承載著無盡之關懷與憐愛,恰似溫暖之陽光普照新人之心田。
接下來,新人舉杯向其他長輩和賓客敬酒。他們沿著席間桌案,步履輕盈而莊重,恭敬獻上佳釀。那酒杯中所盛,不單是美酒,更是新人對長輩和賓客之感激之意。賓客們笑容滿面,紛紛舉杯回應,那此起彼伏之碰杯聲,仿若在編織一曲祝福之交響,祈愿這對新人白頭偕老,幸福永長。
歐陽菲菲滿臉驚恐,雙眼圓睜??拷鼜埲f禹,好奇的問,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們在林中遇見的對迎親。張萬禹道:不要亂說,不要吃的東西就行了,假裝一下意思。
在這喜氣洋洋、祥瑞和融的氛圍之中,新郎新娘佇立在絢爛如霞的輝煌燈火之下,恰似從天宮下凡的神仙佳侶,周身皆暈染著幸福與甜蜜的華彩。
席間,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恰似春風拂柳,洋洋盈耳。酒過三巡,賓客們的面龐皆泛起如緋霞般的醉意,他們高談闊論,妙語連珠,好不熱鬧非凡。然而,歡樂時光匆匆,猶如白駒過隙,隨著夜色漸深,賓客們紛紛起身作別,欲返家中。新婚夫婦二人笑意盈盈送遠客辭行,那目光中飽含著感恩與留戀。而后,家丁、仆人和丫鬟們仿若穿梭花叢的蝶兒,匆忙地收拾桌椅、碗筷,謹小慎微地將它們搬往廚房,預備在后院清洗潔凈。
此時,楚天瀾闊步走近主人家,雙手抱拳,舉至胸前,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朗聲道:“二位老人家,我等一行六人欲在此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個方便?”新郎父親林鴻如笑容燦爛,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陽,和聲道:“自然可以,諸位既是俠義之士,就當此處為自家,切莫見外?!?/p>
要知后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