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含墨家養病的第六日,看書看累的陳見山,聽到客廳處傳來瓷器相撞的聲音,便放下書,出去前看。
陳見山見李含墨正將一些瓶瓶罐罐放進一個木箱子里,他好奇問她,“李大夫,您這是做什么?”
李含墨雖低著頭繼續忙自己的事,不過不忘回他,“收拾行醫器具和藥膏,準備明日下山行醫。”
陳見山心里明了,同時,清冷的眸子也閃爍出光芒,向她請求道:“我可否與您一同去?”
李含墨終于扭頭看向他,語氣似乎有些驚訝的問,“為何?難道你現在就想離開此處?”
怕人是因為不好意思,李含墨還繼續說著,“陳見山,我還是得提醒一下你,你受的內傷并不輕,這才醒來四天,再在這里養一段時間較好。”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陳見山已經感受到了李含墨對他并無壞意,反而滿心為他,于是不再與人家使心眼,真誠說話。
他道:“嗯,謝李大夫的提醒,我暫時也沒有打算離開您家的想法,還需要再麻煩您一段時間。”
“我只是想和您下山,見見其他人,看是否對我恢復記憶有幫助,我怕有著急尋我之人。”
李含墨想想,同意了他。
陳見山雖然受的內傷不輕,可李含墨也驚訝的發現,他身子的恢復速度很快。
第二日就能醒來,而現在,身子元氣已經恢復一半,到時讓他騎馬去,半個時辰的時間,應該出不了什么大問題。
于是,第二日,李含墨除了喚來以往常載自己下山的公馬外,這次還另喚來一只母馬一起。
而李含墨打算教陳見山如何御馬的事,也用不上,他會。
他們就這樣,李含墨騎母馬,陳見山騎公馬,往山下方向去了。
雖然這匹公馬搭載的是比李含墨重許多的陳見山,可因為這次有母馬陪同它一起去,它并無不悅之色,反而一路上欣喜。
時常湊近母馬的身邊停下步伐,同它耳鬢廝磨,需得李含墨裝作呵斥才繼續前進,讓李含墨生氣又無奈。
路上,李含墨問陳見山,“雖說你記憶沒恢復,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的身份可能是何?”
陳見山望著一路美麗的風景,心情愉悅,有興致的反問李含墨,“李大夫認為呢?”
李含墨也望著前方,回他,“我覺得吧,從你的容貌,身段,氣質,談吐,我見你第一面你的穿著,應該是個官宦子弟,或者商人之子。總而言之,就是有錢人家孩子。”
陳見山輕笑兩聲不語。
李含墨開玩笑道:“若真是這樣,陳兄,以后恢復記憶回到家里了,我好歹救過你命,還讓你住我家里一段時間養傷,記得茍富貴,勿相忘啊!”
“哈哈哈——”可話說完沒多久,裝作一本正經開玩笑的她,還是忍不住大笑出聲,破功了。
而李含墨,終于聽到了陳見山的笑聲,雖然不大,可還是能聽出是清朗好聽的。
他應她道:“好,真希望如此,到時不敢說千金,也十金百金還你。即使我恢復記憶發現自己并非是你所說的有錢人家孩子,我也努力尋工賺錢給你。”
雖然李含墨笑得更歡了,可也適可而止的和人家解釋,“陳兄,我剛才是開玩笑的,莫當真!”
“你還我無所謂,但不至于要你十金百金這么夸張。你不還也無事,畢竟救你也是我心甘情愿之事。”
陳見山聽此話后,頷首“嗯”了聲,接著才道:“我知道。”
李含墨見他知道就好,就與他聊其他話題,漸漸將此話題拋到了十萬八千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