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墨與陳見山,約莫騎馬走了一個鐘的路后,在天穹發藍之際,終于來到了天景縣。
不是節日活動的日子,天景縣如陳見山所想,街上雖然開著火紅照路的燈籠,可賣貨的商販和買貨的百姓并不多。
因為進縣城后,不能再騎馬前行,于是李含墨他們下馬,一人牽著一只馬在天景縣慢慢行駛。
李含墨先帶陳見山去了一個客棧,租了兩間房住。
陳見山發現,李含墨今天賺的錢,只夠她租一間房,另一間房錢,是她自己另出的,就知道她之前說能賺錢的事,信不得。
在李含墨租兩間房時,她也不是沒有和她提建議,“李大夫,我們都是男子,同住一間房即可,何必破費多租一間?”
從袖口掏錢的李含墨當時似乎想說什么,但又好像及時反應過來,和他說的是:“不用,兩間房的錢,我還是出得起的,我不太習慣和其他人一起睡一張床。”
陳見山感覺到了奇怪,不過認為這只是李含墨可能嫌棄自己的小反應而已,雖然沒這么好受,但也沒過多想。
他倆放好自己東西,把兩匹馬也安排在客棧后,就走了燈火通明的大街上。
陳見山想起李含墨說過的話,便問她,“李大夫,我們現在是去吃飯,還是去賺錢,或者買瓷瓶?”
李含墨雙手負在身后,雙腳一蹦一跳,神情愉悅,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模樣的道:“賺錢,現在我沒錢了,我們飯都吃不了,更別說瓷瓶了。”
陳見山看著兩手空空的李含墨,想不到她會如何賺錢,可又想起傍晚時分她信心滿滿說的話,不由沉下心,相信她是靠譜的。
李含墨帶他左穿右繞,最后在一個寫著“云香店”牌匾的店鋪停了下來,進入其中。
里面擺有各種精美布匹、女衣、手帕、襪子、香囊……
看著像是個專為女子服務的店鋪,陳見山疑惑一個男子的李含墨,來這里怎么賺錢?
女老板看到李含墨到來,冷艷的面容一下子就換上熱情的笑容,婀娜多姿朝她走來,“呀呀呀,李大夫終于來肯我這寒鋪了啊!”
李含墨噗嗤笑出聲,應她,“是啊。不過麗娘,云香店這陣子可真變成寒鋪了?”
麗娘笑拍她肩膀,“怎會,開玩笑而已,受歡迎的很。即使云香店是寒鋪了,還有其他財路,李大夫怕什么。”
李含墨笑呵呵,“那就好!”
麗娘眼神瞟向陳見山,問李含墨,“這位公子是?”
李含墨,“哦,他是我所救之人,失去了記憶,自己取名陳見山。”
麗娘在聽到“陳見山”這個名字后,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不過面上還是禮貌的道:“這樣啊,李大夫可真愛救人。”
李含墨:“哈哈,不然怎配你們叫我一聲李大夫。”
陳見山看出,李含墨和被她稱為麗娘的人,關系不一般,應該認識許久。
李含墨轉頭對陳見山說了聲,“陳兄,你在店鋪處尋個位置坐下,我和麗娘去里面說一些事,等會兒再回來。”
接著,她就自然的摟上麗娘肩膀,兩人有說有笑的往里面走去。
陳見山雖一時有些懵,可也明白她話下意,沒跟去,在云香店里面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靜靜等她。
一刻鐘后,李含墨才和麗娘出來,手上已經多了兩袋沉重的布袋。
李含墨將其中一袋扔給他,陳見山握著不輕的袋子,疑惑問她,“這是什么?”
李含墨回,“錢。”
陳見山打開看,果然是,有銅幣也有銀子,甚至還有幾片金葉子,眼里微微震驚,心中有猜測,可也不確定的問,“都給我的?”
李含墨:“當然不是,重,你幫我拿著。”
陳見山:“嗯。”
兩人離開店鋪了,麗娘眼神戀戀不舍的目送李含墨背影離開。
回去的路上,陳見山不由好奇問李含墨,“你倆關系看起來不一般,她是你相好?”
李含墨以為他會說是“好友”,沒想到直接脫口而出的是“相好”,驚得差點摔倒,被陳見山及時扶住。
李含墨站穩身子,一邊不動聲色的脫開了他拉自己胳膊的手,一邊回道:“我倆至多是極好的朋友,不是相好。她也和你一樣,都是我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