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你能幫我······”楚姐姐出門買菜了,她得趕快將火燒起來,可是她在家都沒燒過火,轉(zhuǎn)而想到了某個“閑人”。
其實凌予期也不算閑,他既要洗衣服又切菜還要砍木材,忙得很。
只是叮叮哐哐的,全都指使小妖干這干那,閑得只能盯緊韓今朝。
凌予期忽而勾唇一步步走向女孩,逼得韓今朝連連后退,以至退無可退,他伸出手,將韓今朝臉上的炭末抹勻。
看起來剛從山洞里逃出來的流民:“韓小姐,憑什么以為我會幫你?”
“哈哈······不幫忙算了,我自己想辦······法,”韓今朝向右拐角逃離,最后一個法字被嚇得拐到九霄云外,凌予期拔出劍擋住了右側(cè),只差一點點便頭身分離。
像是提前預(yù)知般,少年將劍鞘搭在韓今朝左肩,壓得她動彈不得,這樣進退維谷,韓今朝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看女孩嚇成這樣,凌予期也頓時失了興致,隨即一轉(zhuǎn)身將劍收回,這劍他也沒怎么用過,還未開刃,他打算什么時候讓這劍見點血。
“呼。”嚇唬誰呢!有刀了不起啊!韓今朝斜著眼十分憤的喘氣,眼神恨恨的,終是氣不過隔空錘凌予期一拳。
少年忽得轉(zhuǎn)身:“若不是師姐······你在干什么?”凌予期想到什么,剛一回頭,看見韓今朝的動作有點忍俊不禁。
“我······煅煉身體。”韓今朝心虛道,其實方才她被凌予期突然轉(zhuǎn)身嚇了一跳,她只恨自己為什么膝蓋那么軟。
是的沒錯,韓今朝跪在地上抬著頭盯著凌予期,她的這個角度任是如何看,也是一臉無辜。
從上可以見其長睫翻涌,而他的表情也可以一覽無遺,凌予期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雙手環(huán)住劍,抱臂倚在門框上:“韓小姐還打算跪到何時?”
“對了,你方才說什么啊?”韓今朝灰溜溜的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少年轉(zhuǎn)身十分無語的咬緊牙唇:“若不是師姐不在,讓我看好你,你早就成了我的刀下亡魂。”少年十分刻意的甚至是惡意的說,他似乎找到一個很有趣的娛樂方式。
韓今朝聞言寒毛倒立,這人說話算話,肯定會做到的······
快生火吧,楚姐姐回來會罵的!”真是的明明昨天還沒事的……
“你不覺得自己插手的太多了吧嗎?”蘭茵對著身后的屏風一臉冷意,似是想從這暗處尋找令人熟悉的模樣。
男人的笑聲響起,隨后解釋道:“若不是《憑緣》出問題,我又何至于如此?這次多謝我先走了。”
“顧思淵!你還要躲我至何時!”蘭茵喊道。
可室內(nèi)終是歸于平靜,沒有任何聲息。
女子頹然從屏風處離開,自嘲后便推門出去了。
顧思淵從陰影中走出,看向房門嘆了口氣無奈地在桌上放了塊糖,便化成風消失了。
幾顧人言莫行止,思心怯竊如臨淵。
如此膽怯小心。
待那風消失后蘭茵沒推門進來,而是靠在門框上,闔眼聽著鳥雀歡情,卻始終融不進去。
慕芷啊慕芷……你何時越活越回去了。
“朝朝,東西收拾好了嗎,我們要走了。”楚語梵輕聲催道。
“好了好了,馬上。”
“韓小姐拿這么多是想累死馬嗎?我們可沒有那么多馬供你消遣。”凌予期冷不防的開口,毫不掩飾語氣中的促狹。
原本清靜的早上被這兩只嘰嘰喳喳的鳥嚷得十分熱鬧。
唯獨楚語梵入了門臉色慘白,大概是聽聞什么惡耗。
“楚姐姐……你怎么了?”韓今朝湊過去拉了拉她的衣袖,一臉擔憂的看過來。楚語梵平日喜形不顯于色,如今這般或許是大事。
“東街有人傳,不同山上出現(xiàn)了一邪派。以人祭氣養(yǎng)劍終成劍靈。而這木劍如今暫時被我封入鞘中但還是控制不了多久。”
“誰送來的?”凌予期皺眉,打量著楚語梵的話。
“不知,今早就放在我門前,此竹出門去追了至今尚無蹤跡。”楚語梵平靜得開口,大概是是對洛此竹極為信任,毫不見擔憂之意。
少年放松神情,極為散漫地伸了伸懶腰:“既是劍上要找到鞘便是,他人有心送來想必是有鞘相制。”
劍鞘相依。以鞘制劍。
楚語梵無奈道:“無鞘。”
韓今朝見二人一言一語相互拋球自己快暈了,什么劍啊鞘啊的。
她不理解,但總歸有超強大腦她曾記得楚姐姐說過“劍者,心之行也”。
以心化劍,即劍道言心。
劍鞘相依,那心必須得靜。
凌予期笑了笑,陰著眸不再說話,帶有一絲審視的意味看著楚語梵,半晌他又問了句:“師姐,忘川劍以怨靈鑄成。世間無鞘,無所約束。那心中術(shù)不正暴躁之人得劍會如何?”
“自是受其所控,化為厲氣成為殺人器具。”
“這樣啊?”凌予期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悠然吐出后半句說話:“真想試試啊。”
……
人定。
萬賴俱寂。偶有犬吠雞鳴,醪酒交錯,但卻仍是凄清帶來不少詭秘。
“殿下,都辦好了。”
“很好,你確定會成功?”
“回殿下您看這個。”女子拿出令牌交于赫連燁。是個尋常的式樣。但在背面卻刻有一行小字,是楚語梵的。
“這是何意?”
“此女為凌予期最重要之人,如今她在屬下手中。縱使凌予期本事通天,亦不敢輕舉妄動。”女子洋洋自得似是已經(jīng)成功了般。
赫連燁笑道:“水妖都奈何不了他,就憑你?太后娘娘也太過天真了不是?”
“殿下大可拭目以待。”
“赫連燁,你見到我的銀鐺了沒?”賀蘭雅的聲音從內(nèi)室傳來,但赫連燁卻是毫不意外。
“在你房間桌上,整日丟三落四的也不知以后該怎么辦。”
“真的哎!你太厲害了。這都知道!”賀蘭雅跑回房間,臨行也不忘補上句:“這不是有你嘛,也不用我自己費心勞神的記了。”
女子很合時宜的從赫連燁身邊退下,她不是傻子眼下這種情況她是知道的東梧七王爺可是將賀蘭嫡女看得極重。
剛剛那女子隨意進出書房地且赫連燁毫無反應(yīng)。
能直呼赫連燁名姓的除了賀蘭雅還有誰?
……
“吱吱”幾聲屋門被人推開,屋內(nèi)的人翻了個身繼續(xù)睡沒受異聲的影響。
月光之下一副清冷的眸子打上嘲諷的神情。一步步向床側(cè)靠近。
韓今朝迷迷糊糊睜眼:“楚姐姐。你睡不著嗎?”
“是啊!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