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第一次將它翻開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這就是我所要的書。
我撫摸著它粗糙的表面,如同肌膚的質感。如果我真的有愛人的話,估計心中也會產生同樣的情感罷。閉上眼,忽視掉被書店里的霓虹燈染上一片血色的眼皮,透過指紋,我感受著這神圣的一刻。隨著指尖劃過表面,來到書邊緣,一陣毛刺感——顯然這本書并不是用的塑封的封面。但是這并不影響我對它承當價值的信任。在花花綠綠的書叢中,甚至有著所謂的《禪與摩托車維修技術》這樣的不明所以的標題,我也不會多看它一眼。或許我說的不太準確,我確實多看了一眼,不然我怎么會對它產生印象呢?不過我所想表達的是。即使在眾多這樣子的書里,依舊是這唯一的一本能夠讓我伸出手,將它拿起來。
這是一本黑色的筆記本,封面背面都沒有任何標志,除了在背面的左下角有一個印有二維碼的小貼紙。里面沒有分割線,沒有頁碼。沒有任何記號。細看貼紙,上面寫著——3元。
店員走了過來,是一個瘦小的女生。身高不會超過155cm,讓我打了個寒顫。我將筆記本放回書架,低頭往書店外面走。
或許她沒走過來,我會把這本書買下來吧。不過大家得相信我不會在這個筆記本封面上寫下一些不得了的文字,至少我不會惡趣味到把任何人的名字寫到這本書里。
奇怪的想法。如果我真的在書店里打起來的話,她那么瘦的身體估計吃不了我多少下。我非常看重體型帶來的優勢,畢竟你與另一個人碰面時第一個應當注意的不就是體型嗎?
不過像我這樣的年齡,或許應該更注重別人的外貌與身材?
刻意走在盲道上,我這么想著。“I'seitherme,orsomeoneelse.I'mgonnachoosemyself.”不經意間,這句話從我的嘴里露了出來。我的思緒也開始轉向剛剛的行為是否會在路人看來過于的中二,不過我腦內的思量依舊還是給這些酷酷的英文臺詞讓出了一些空間。
“你是王桀嗎?”
“是。”
在我找鑰匙時一位人類女性(個人判斷)向我提問。其實我在剛進入家門口的走廊時就注意到她了。身高略高于160cm,體重難以估量,不過看肩寬似乎是喜歡戶外運動的那一卦。不,更應該是健身?因為她的皮膚有些過于蒼白了。
“有什么事嗎?”居委會?或者類似的東西?我最討厭多事了,要是讓我多跟她呆一秒,我簡直要爆發!不用菜刀把她切成碎片不罷休!
“是你媽媽送我來的,說要我和你談談。”她露出了微笑,但是在我看來卻如此的奸邪。令人惡心!要我說,這種用金錢堆出來的笑容還真不愧能在文學作品里產生如此大的魅力!
“嗯。”
我把門打開,自己進去后半掩。期望著或許她能夠讓我安靜下來,懂得我想表達的意思。但是她似乎不領情,一把把門扯開。確實,我考慮過我的用詞,或許扯不太能夠準確的表達當時確切發生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說它確切的表達了我的心情。
“我能進來嗎?”
“不能。”——好吧,我并沒有說出聲,但是或許沉默確實表達了這一層的含義。你做為我虛構出來的讀者,也應當了解我所要表現出來的隱喻。但是著算是隱喻嗎?得了吧!讀者就應當在讀書時遷就作者,不然你怎么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么?
她穿的是帆布鞋。我曾經看過一個切片,一個主播講關于帆布鞋會引起腳臭的切片。確實給了我一些印象,不過面前的這雙據我所知是基本沒有的。反而會讓我擔心我自己是不是有一點?確實,不過她既然進來了,也表明她接受了。你猜如果反過來我會不會接受?
她毫不客氣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茶幾上面是我吃剩的包裝紙和飲料罐。她似乎不是那么嫌棄,或許她就是干這個的?她來的所有的病人的家或許都是這樣。
或許我應當用男性的,或許說是正常人的視角去解析她。她穿的基本是非常的正式了,身上的襯衫看不出多少褶皺,不過確實能看出她對自己的身材進行了保養。節食,運動,美容,或許還有剃毛?這么說體重大約在50kg左右。直角肩,坐姿筆直,頭抬的比較明顯。頭發稍微染成棕色,不過也有可能是天生的,因為看上去痕跡非常淡,比較我沒有什么經驗。
她長什么樣?關你他媽的什么事?
“我叫泠書,是你媽媽派我來的。”媽媽這個稱呼讓我覺得有些別扭,一般不應該是叫母親之類的嗎?
“是這樣的,你可以辭退你現在的工作了,因為我有一份新的工作給你。”
“什么?”
“是這樣的,其實你不知道,你小時候曾經幫助過我。你媽媽確實是到處找人來幫你,但是我來不僅僅只是過來走過場,我們也確實需要你這樣的人”
小時候幫助過?我幫過的人非常多,但是大多數都會被我再次背叛,況且,我敢打包票我并不認識這個女的。看!這尷尬的笑又來了!我根本記不住任何一個這種無關緊要的神經病!
“在小學的時候,你的母親是我的老師。你也有陪我玩過一陣。”
“但是我不記得你了”
“其實我也忘得差不多,不過,我記得你當時對我的幫助很大。”
尷尬的沉默。我的母親,一個美術老師,從我小時候開始就開辦了補習班。教了不知到有沒有上百個小孩。我不會記得的。
“嗯,所以你來是為了給我份新工作?”
她身體抖了一下,睜大眼睛笑著回答:“嗯,是的我這里有份關于這份工作的概要,你可以先看看。”
我接過文件,這種厚厚的大紙,我十分討厭。精美的陳詞濫調,把幾個字陳述得天花亂墜。
“這是份幫助他人的工作。”
我抽出文件,映入眼簾的是幾個大字:《預兆分析部》
“我們的工作能拯救生命。”